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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已找到,穆辭又派人仔細查了可疑的皇城驛站。這驛站幾年前混入了玉羅人的細作,故而耶律楚住的房子裡有機關。還有竹熊,據飛鷹等人交代,是被專門訓練成負了一定重量,就會往某個特定的方向跑。兜兜第一次被葉安放到竹熊背上,竹熊並沒有發作,大約是因為兜兜沒待多久,且光一個孩子又太輕了,後來加上了糖糖,竹熊便如同得了指示,開始亂跑。皇帝平安後,穆辭安排了一名內侍又爬到竹熊背上,成功再現了當時的情景。

  這些都是耶律楚謀害皇帝的證據,穆辭令廷尉整理好之後,連同國書一起交給了玉羅國君,但是耶律寒與耶律楚,穆辭並不打算押送回去,玉羅皇宮都能讓耶律寒逃出來,可見有多不靠譜,穆辭索性把他們關入天牢,由他的人負責看守,按律處置。

  耶律楚這幾年已被玉羅國君請封為繼承人,一開始也有朝臣擔心會影響兩國間的關係,待穆辭抖出兩位玉羅王子謀害皇帝的事,朝臣們都憤怒得不行,轉而支持穆辭的決定,連皇帝都敢害,他們不遷怒整個玉羅就不錯了。

  得到消息後,玉羅國君親自啟程,前來皇城為不肖子請罪,兒子和自保之間,他選擇了自保,他還有其他子嗣,只要換個繼承人,耶律楚就沒什麼用了,而耶律寒,玉羅國君早當他是死的了。

  兜兜受了驚嚇,不言不語了數日,晚上做夢都哭著要爹爹,葉安、穆辭還有太后輪番哄,才逐漸好起來。糖糖那邊,因年紀稍大一些,精神還不錯,主要需要靜養,葉安給了糖糖不少賞賜,安撫了長公主,蘇燮可算是小太子的救命恩人了。

  太后心疼孫兒,打算處死竹熊,葉安不是個愛記仇的人,竹熊發瘋到底是被操控的緣故,聽說後來還立了功,葉安捨不得。穆辭只好向太后許諾,會讓暗衛重新訓練竹熊,待一年後確定沒問題,才能繼續養在百花館。若是不行,就放歸山林。穆辭的建議一向周到,雖不是殺了竹熊,太后也能接受,葉安只要能保住竹熊就行了,自然無有不允。

  從宮外回來,休養了數日,穆辭與葉安談起了與婁蘭的戰事。

  大魏與婁蘭之間的衝突終究未能避免,處理玉羅王子期間,這場仗已打了起來。此種情形,通常會派一位皇族出征,可是眼下找不到合適之人,淮南王「病逝」,東陵王又快生產了,其他老的老、小的小,朝臣也信不過,穆辭掂量著總不能讓太后去,最後只有他自己主動請旨。

  一國之後,也可算作皇族,穆辭還有帶兵的經驗,朝臣們得知都十分贊同,看不上穆辭的將軍也無話可說。

  「你要自請出征?!」

  葉安嚇了一跳,下意識便要反對,沒聽說娶了皇后還要讓皇后去戰場的。

  穆辭笑了笑,把葉安抱在懷裡,給他詳述了其他人選的不妥之處,葉安掰著手指沮喪地數了一下,好像眼下是只有穆辭才能去。

  「其實我也可以啊。」

  葉安忍不住異想天開,覺得來個皇帝清蒸也不是不行。

  「別胡說。」穆辭皺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一國之君?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出宮都不易,哪能去戰場?」

  葉安嘆氣,他就知道穆辭不肯。他也不肯讓穆辭去,可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有皇族坐鎮,能鼓舞士氣。道理他都懂,他不能只顧自己,就不管軍隊和百姓了。

  葉安想,穆辭是皇后,不用親自上陣殺敵,身邊也有許多人保護,應當不會有危險。他好歹是個男人,再捨不得也不能磨磨唧唧、哭哭啼啼。

  葉安無奈地道:「你要去多久?」

  穆辭拿出一份雙方戰力分析的軍報,道:「少則半載,多則一年。」

  葉安:「……」

  葉小安想咬被子。

  「那豈不是你回來,二崽都出生了?」

  葉安嘆口氣,難過地看向小腹,他這一胎肚子像吹氣球,才滿四個月,就像人家五個月多了。

  穆辭也知道這次怕是趕不上葉安生產了,溫聲安慰他道:「小安,你別怕,該注意哪些我都囑咐了王星仁和金禮,我會經常寫家書,太后處也會照應,還有我爹娘,會經常入宮來看你。」

  葉安心裡一暖,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當了這麼久皇帝,他很清楚在其位某其政,帝後就是得忙於國事,為國犧牲。葉安不怎麼難過了,拉著穆辭的手道:「阿辭,你別擔心,我早不怕了。」

  葉安以前是叫穆辭阿辭哥哥的,因為有了二崽,兜兜就成了哥哥,怕孩子們以後傻傻分不清,葉安改叫阿辭,只是某些特定場合,仍喜歡叫哥哥叫個不停。

  葉安眼裡的水光只是一閃而過,笑嘻嘻道:「要去這麼久,趁著你還沒走,快來和二崽打個招呼吧!」

  穆辭笑:「怎麼打?」

  才四個月,似乎感受不到胎動。

  葉安紅著臉暗示:「要那種特別激烈深入的打法,免得二崽和我都忘了你。」

  穆辭:「……」

  穆辭勾唇,抱葉安去打招呼,情動的時候,葉安不舍地道:「阿辭,你別走,我好喜歡你。」

  穆辭心裡酸酸脹脹,給他抹乾淨額上的汗,想著不若回來時,再把想說的全都告訴葉小安。

  他不會走,只是離開大半年,後面還有一輩子。

  戰場之事報到葉安處,就已謀劃得差不多了。幾日後,穆辭便領著八萬大軍,奔赴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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