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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依言咬了自己一口,虎口處多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溫子然瞅了一眼覺得還湊合,又請葉安在梳妝檯前坐下,親自拿起了玉梳。
他散開葉安的發,玉梳沾了些許清水,為葉安細細梳理,只是梳理完畢之後也未戴冠,而是任憑帶了濕意的頭髮垂在肩上。小方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盒胭脂,取了極少的一點出來,揉開了均勻塗抹在葉安臉頰上。
裝扮完畢,葉安去看銅鏡,只見自己粉面桃花——抹胭脂抹的,眼下青黑——沒睡好弄的,眼角微紅——失戀失的,頭髮有點濕——梳子蘸水梳的,合起來可不就是……被日了事後的樣子?!
葉安激動道:「然妹,你真聰明。」
溫子然得意,好歹他也是位寵妃呢。
溫子然扶著葉安,葉安本想如往常一樣地走路,回憶了一下然妹常常腰酸腿疼,葉安也一本正經按著腰皺著眉,一拐一拐。
溫子然笑:「皇上,您也很聰明。」
瑞雪軒正院,千呼萬喚始出來,皇帝終於帶著溫婕妤露面了!
揚言見不到皇帝就不回的幾位都瞪大眼睛看清楚了,皇帝略有不適,斜靠在溫子然身上,走幾步便氣喘吁吁,頭髮濕漉漉的,似才沐浴過,面若桃花,一派春情,一雙含著水的眸子,脈脈投向溫子然,暑熱未消,身上衣裳卻出人意料穿得嚴嚴實實,就連領子都鎖好了。
才在主位上坐下,葉安便不太自在地挪了又挪位置,坐穩之後伸手一指粉彩果盤裡擺的一串亮紫色葡萄,李貴姬、喬雲霆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只見皇帝白皙的手上,有一圈很明顯的牙印。
這是誰留下的痕跡,不言而喻。
「子然,朕要吃葡萄。」葉安故意撒嬌。
溫子然眼角抽搐了一下,迅速剝好一枚葡萄,微笑著送到葉安唇邊。
皇上,別演過頭了!然妹眼神示意。
葉安含笑吃了葡萄,這才不作妖了。
喬雲霆、李貴姬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皇上與溫子然在人前尚且如此親密,溫子然已接連侍寢了一段時日,皇上怕是連龍嗣都懷上了吧?
對著他們幾個,皇上只道不想生孩子,可是對溫子然卻不一樣,難怪溫子然敢晾他們這麼久,如此受寵,有恃無恐罷了!
葉安與然妹演完恩愛帝妃,清了清嗓子道:「喬妃,你與李貴姬還有順嬪過來瑞雪軒,所為何事?」
李貴姬聞言心裡叫苦,七夕過節再正常不過,皇帝卻問他們為何而來,這與出言拒絕有何區別?看來在皇帝眼裡,他們幾個合起來,也不如一個溫婕妤……
喬雲霆既已來了,不可能什麼都不說便返回金華宮,挺直了腰板鎮定道:「皇上,臣卿想與您共度佳節。」
葉安點頭,轉向李貴姬:「那你呢?」
李貴姬低頭:「臣卿只想見皇上一面……」
喬雲霆怒剜他一眼,李貴姬總這麼沒用。
「還有你?」葉安笑問腦殘小王子。
耶律寒根本看不到皇帝與溫子然有多恩愛,瞪著冰藍色的眼珠子,屈辱地拱了拱手:「皇上,臣卿願意為您侍寢,您還要臣卿如何?」
葉安、溫子然、喬妃、李貴姬:「……」
「大膽順嬪!」溫子然怒火蹭地就上來了,「你怎能如此對皇上說話!」
葉安拍拍然妹的手,好聲道:「子然你別生氣,他一慣如此。」
這可是玉羅國進貢的吉祥物,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葉安道:「耶律寒,朕不必你侍寢,沒事你就先退下吧。」
而今瑞雪軒的人都是葉安令暗一挑過的,其中還混了不少暗衛,絕對忠誠,一聲令下已有內侍涌過來,客氣地請耶律寒出去。
「皇上,您還在怪臣卿嗎?」
耶律寒不住地回首凝望,不明白為何他都甘願犧牲了,皇帝仍不理他?
葉安沉聲道:「朕從來沒怪過你,就是覺得你從來都很奇怪。耶律楚的案子,朕相信太傅和廷尉會秉公處理,你實在不必委屈自己一次次來找朕——找朕也沒用。」
耶律寒悽厲地喊了一聲「皇上」,就被內侍們堵了口叉了出去。
喬雲霆與李貴姬都嫌丟人,順嬪與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不約而同保持緘默。
葉安心道,解決掉一個,就剩下四個人共度良宵了,然妹與朕是一夥,好辦!
葉安假裝豁然開朗道:「喬妃,李貴姬,逢此佳節,的確該與朕同樂才是……小方!」
龍爪一揮,溫子然的心腹小方應聲行禮。
「去給朕尋一副牌過來,咱們四個人一起打牌吧!」
皇上這是搞什麼鬼?
喬雲霆與李貴姬對視一眼,都見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
喬雲霆略一思量道:「皇上,打牌一般都有輸贏,若是贏了……」
是不是就可侍寢?
不止喬妃,李貴姬也是如此想的。
「輸贏?好啊。」
葉安很隨意地點點頭。
可是腦海里隨之浮現的,卻是他笑嘻嘻地捉住穆辭的衣袖,用一支沒著墨的毛筆,畫下了一隻透明烏龜。
葉安怔了怔,道:「這一次不罰,誰贏得最多,朕給大賞。」
喬雲霆、李貴姬乃至溫子然,都歡欣鼓舞。
古代這時候還沒有正式麻將牌,依舊是葉子戲,但是規則和麻將差不多。葉安打麻將不咋滴,仗著他是皇帝,胡亂講解,胡亂吃牌,胡亂碰牌之下,成功把業餘玩家溫子然和喬雲霆玩得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