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7，三條腿全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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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考試周。
儘管大學裡的考試不如中學那般的緊張嚴肅，但學校里的學習氛圍無疑相比以前濃重了許多。
蘇婠婠這幾天一直在學校里複習。
本來還覺得，師父難得來一次南城，作為徒弟卻沒什麼時間帶他出去遊山玩水，還有點挺內疚的。
誰知唐逸文說到做到，每天除了去小區里遛遛狗，其他時間都安分的待在別墅里不出去。
蘇婠婠當然也不可能讓他吃外賣，這幾天乾脆就讓韓嬸也住在家裡，負責小老頭的一日三餐。
……
這一天，終於考完最後一門專業課，蘇婠婠剛走出考場，就被趙倩兒給拉住了。
「婠婠，晚上一起吃飯？」
放暑假了，班上好幾個同學想一起聚一聚。
「我明天要去劇組，得早起，不好意思啊，參加不了你們的飯局了。」
「那好吧。」趙倩兒語氣羨慕，「還是你好，領導是大導演，還對你這麼照顧，不像我，電視台天天加班，我最近已經上了一星期的夜班了，你看我的黑眼圈……」
「要不你換個實習單位？」
「算了吧，我這條件，能有電視台這工作就好好把握吧，哪裡還敢挑剔。」趙倩兒嘆完氣，馬上打起精神，「對了，你去劇組的話記得幫我要簽名，我要葉齊天的，還有寒叔的，聽說寒叔最近每天都在劇組呢，遇到的話一定要給我一個簽名啊！還有多拍點照片和視頻！小鮮肉和大叔我都要！」
蘇婠婠：「……」
花痴！
**
等回到家，一進入客廳。
「你老公什麼時候回來？」
蘇婠婠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又來了。
這幾天，每天晚上蘇婠婠一回來，小老頭就問霍競深什麼時候回來。
師父這麼關心自己的婚姻生活，蘇婠婠還是挺意外的，只不過……
再關心也晚了。
她和霍競深都已經結婚快一年了，就算唐逸文到時候看到了再不喜歡霍競深，那也沒辦法了。
反正是退不了貨了。
所以蘇婠婠是真沒多想，只當小老頭跟葉齊天一樣護她心切。
「你就跟他說，我要見他，讓他趕緊滾回來見我……」
「師父，如果你一定要見他的話，我可以讓你們倆視頻通話。」
唐逸文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要的是面對面的問話！」
「你要問他什麼呀？」蘇婠婠一臉好奇。
唐逸文不肯說。
於是蘇婠婠說道，「反正你不喜歡他也來不及了，我們婚都已經結了。」
「小徒弟。」唐逸文突然用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她，「你真的很喜歡這個霍競深嗎？喜歡到……非他不可嗎？」
蘇婠婠還是第一次被人問這種問題。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後說道，「當然喜歡啊，不喜歡的話，我怎麼可能嫁給他？」
一開始可能是因為賭氣，選擇閃婚嫁給了他。
但是經過這一年的婚姻生活，蘇婠婠也不想否認，她對霍競深，確實還挺喜歡的。
「那如果他騙了你呢？」唐逸文又問。
蘇婠婠想了想，「那要看是騙了我什麼事情。」
「比如？」
「比如女人的事情，如果他敢騙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他，離婚，馬上離婚！」
「那要是別的事情呢？」
「別的……」蘇婠婠擰著小眉頭，「別的能騙我什麼呀？我有什麼值得他騙的？」
唐逸文：「……」
「師父，你就別操心我的事了。」蘇婠婠安撫他，「放心吧，他絕對不敢在外面找小三的，不然……哼哼。」
敢找？
三條腿全打斷！
看了看時間，蘇婠婠放下杯子，拿著手機往書房走，「師父，我先去打個電話。」
**
不到五分鐘，蘇婠婠就打完電話回來了。
「師父，明天我要出門，你一個人在家裡……」
「你要去哪？」唐逸文打斷她。
「我要去劇組，mary姐幫我問過董事長了，說既然已經放假了，可以去那邊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唐逸文立刻說道。
蘇婠婠扶額，「你能不能別什麼事情都湊熱鬧，我是過去工作的。」
「那我過去看大徒弟！」
蘇婠婠：「……」
也是哦，葉齊天正在劇組拍攝呢，但是……
「可是影視城那邊人很多，你又沒有手機，我根本沒時間照顧你啊……」
「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不需要你照顧。」
「可是……」
「別可是了，難道你要丟下師父？你就這麼嫌棄師父？」
「不是，我怕你到那邊再惹是生非……」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唐逸文梗著脖子，氣炸了，「全天下就沒見過你這麼嫌棄師父的徒弟！」
蘇婠婠：「……」
好吧。
……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的，師徒倆一起出發去影視城。
影視城位於南城的燕郊，開車過去，不堵車的話也要最少兩個小時的路程。
但小老頭堅持要跟過去看葉齊天，沒辦法，蘇婠婠只能帶上他。
車子在車庫停下的時候，劇組拍攝臨時搭建的院子裡正在進行一場交涉。
……
「我說了，我今天真的不能下水。」
說話的是方可盈，今年剛十六歲的新生小花，也是這部戲的女二號。
年輕漂亮，還有多年的表演功底，再加上一個做巨星的母親，在京城開影視公司的父親，可謂星途坦蕩，從10歲出道起就收攏了一大幫死忠粉絲。
副導演苦口婆心，「方小姐，就一個跳水的鏡頭，很快的……」
「很快也不行，我現在身體很不舒服。」
六月酷暑，這一部電影的故事背景卻在秋冬，因為穿著不透風的風衣，方可盈熱的臉蛋通紅紅，卻依然漂亮明艷到奪目。
小小年紀，眉眼間就有幾分其母的風華韻味。
「醫生說我有宮寒，萬一因為這個加重病情，你能負責嗎？」
副導演：「……」
他當然負責不了。
可是這麼熱的天，水裡再冷能冷到哪兒去？至於嗎？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裡說。
「還有，下午我媽媽要過來探班，你覺得她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會怎麼想？」
副導演再次：「…………」
都抬出當巨星的媽了，這媽又是娛樂圈裡出了名的愛耍大牌和脾氣爆，一般人誰敢得罪？
沒辦法，只能跟導演稟明情況。
言舜華眉頭一緊，起身就來到了方可盈的面前。
其實如果不是她的外表很符合女二號的氣質，原先並不想用的。
這些所謂的「星二代」，咖不怎麼樣，脾氣卻不小。
「方小姐，我的要求你是知道的，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拍完這個鏡頭，順利的話，10分鐘就好。」言舜華開門見山。
「我也說了，我今天情況特殊，不能下水，如果實在要拍的話，你去找替身吧。」
「協議里有備註，這次全程拍攝不允許用任何的替身，方小姐簽合同的時候沒有看仔細嗎？」
「但是我的劇本里也沒有這一場落水戲啊。」方可盈分毫不讓，「只要是劇本里的戲，你要求怎麼樣，我都盡力的配合你了，但是不帶你總是這樣臨時加戲的吧？」
言舜華耐著性子解釋，「這場加戲，我昨天已經讓副導演和你經紀人提前溝通過了。」
「是嗎？」方可盈轉身，「麗姐你過來。」
經紀人麗姐忙一路小跑過來。
「昨天你說的加戲是落水戲嗎？」
被自家藝人那雙漂亮的貓眼直勾勾的看著，經紀人支支吾吾的開口，「好……好像是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麗姐不記得，看來是你們沒溝通好。」方可盈下巴一抬，「既然沒有提前告知，劇本上也沒有這一場戲，你臨時加，按照條約，我就有權利不拍。」
說完，她脫下身上的紅色風衣，在旁邊太陽傘下的躺椅上坐下。
幾個待命的助理全都圍了過來，扇風的扇風，餵水的餵水，補妝的補妝……忙得不行。
經紀人打圓場，「實在不好意思啊導演，我們家可盈今天剛好是生理期，她真的不能下水……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各退一步，或者過兩天，等可盈的生理期過去了……」
「過兩天不可能。」言舜華臉色淡漠，「這個場地我們租到今天上午為止，接下來的劇組已經排期滿了。」
「那我就沒辦法咯。」方可盈聽到這話，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口吻。
副導演提議，「導演，要不……就找個替身吧？」
「你現在能給我找到合適的替身嗎？」
副導演：「……」
這都已經上午的10點半了，還有一個小時就到時間了。
「要嘛，你找個替身拍，要嘛，這場戲就刪了得了。畢竟劇本里本來也沒有這場戲。」方可盈說著，就站了起來，「既然我的戲份都已經拍完了，走吧，回去休息。」
助理和經紀人忙跟了上去。
浩浩蕩蕩，居然就這麼離開了。
副導演很無語，「導演，現在怎麼辦，方小姐走了……」
「你去找個替身吧。」
時間不等人。
儘管很不願意，眼下，言舜華只能讓步。
……
蘇婠婠就在這時跟著mary走進院子，突然眼前就衝過來一個人。
「蘇小姐，你會游泳嗎？」
蘇婠婠自然是認識副導演的，點了點頭，「怎麼了？」
「太好了！」副導演高興的拍手，「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可以啊……」
「王導演。」mary皺眉，「什麼事需要幫忙？」
副導演忙把事情全說了一遍。
mary頓時眉頭皺的更緊，「你想找婠婠做替身？」
「對啊。」王導演看著蘇婠婠，「蘇小姐，可以嗎？」
「可以。」
「不行！」
「不行。」
說不行的分別是唐逸文和mary。
「師父！」蘇婠婠眼神警告。
mary則說道，「婠婠是董事長的助理，今天是過來工作的，又不是給劇組做替身的……」
「就一個鏡頭。」副導演雙手作揖，「我剛才都找了一圈了，方小姐快一米七的身高，實在找不到跟她髮型和身材差不多的，而且今天拍攝場地的時間要到了，來不及了……」
mary說，「找個身材差不多的，戴假髮也行。」
「哪有準備假髮啊，你知道的，言導演拍戲向來不喜歡用替身，根本就沒有準備替身。」副導演看著蘇婠婠，「蘇小姐，就一個鏡頭幾分鐘的時間，方可盈身體特殊不能下水……」
「什麼？還要跳水？」唐逸文大驚小怪的喊了起來，「不行不行，我小徒弟萬一著涼感冒了怎麼辦？」
「你閉嘴吧！」蘇婠婠拉開他，「王導演，什麼時候拍？」
「馬上就拍。」生怕她不答應，副導演解釋道，「就拍一個背面的鏡頭就行，你放心，不露臉，拍完也有報酬的。」
「好，我拍。」
「小徒弟。」唐逸文還想說話，被蘇婠婠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再看向副導演，蘇婠婠已經是笑容可掬，「現在帶我過去吧。」
「我先帶你去換衣服。」
「可以。」
兩人有說有笑的朝著拍攝場地走去。
唐逸文跟在後面，無能狂怒，「怎麼回事？你們這什麼破劇組，連一個群眾演員也找不到嗎？居然還讓我小徒弟去做替身？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mary：「……」
**
等蘇婠婠跟著副導演來到拍攝的場地，身上還穿著剛才方可盈換下來的那一件紅色的風衣。
言舜華皺眉，「婠婠你這是？」
副導演忙上前說明情況。
「胡鬧！」言舜華臉色驟變。「這個地方跳下去，這麼高，不是專業替身的話很容易發生危險的……」
副導演，「可是……」
蘇婠婠表態，「放心吧董事長，我會游泳。」
「會游泳也不行。」言舜華眉頭緊皺，「你趕快把這件衣服脫了……」
「讓我試試吧。」蘇婠婠不肯脫，「你把拍攝要求告訴我，我會做好熱身工作，保證不會發生危險。」
「就讓蘇小姐試試吧。」副導演忙說話，「這都十一點鐘了，再不拍真的來不及了，我剛才找一圈都沒找到合適的替身，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那就不拍了。」
言舜華這話一出，周圍人都有些意外。
跟了言導演這麼久，大家都知道她對拍攝的要求非常高，尤其是這種涉及到劇情的更改鏡頭，既然決定要拍，那肯定是經過討論確定下來的……
因為這個，剛才和星二代小公主都差點吵起來，現在現成的人選站在這裡，卻突然放棄不拍了？
這太不符合她的作風。
「董事長，我真的可以，你讓我試試行嗎？」蘇婠婠看著周圍人的臉色，也知道這一場戲很重要。
不就是跳水嗎？
眼一閉就好了。
「我先去熱身。」說完，蘇婠婠就走到一旁，開始做熱身活動。
「既然婠婠想試試，就讓她試試吧？」mary低聲勸，「這也算是一個體驗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在劇組演戲的機會，挺難得的。」
言舜華眉頭緊皺，手指緊了又緊。
她看著蘇婠婠，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一個小老頭。
「那位是？」
mary看了過去，忙解釋道，「他是婠婠的師父。」
「師父？」
「對啊，可能不放心婠婠一個人過來吧，今天就陪她一起來了。」
「導演。」燈光師這時走了過來，「到底還拍不拍了？再晚的話，光線我就得調了。」
言舜華看著蘇婠婠，終於，將視線收了回來，「準備拍攝吧。」
「好。」
……
「小徒弟，你行不行啊？」
「小徒弟，跳水的時候記得閉眼睛啊。」
「小徒弟，有沒有耳塞……」
「師父，我拜託你去那邊坐著等吧，別在這打擾我熱身行嗎？」
唐逸文：「……」
**
豪華保姆車裡。
「可盈，我聽說已經找到替身了，現在正在那邊拍落水的戲份，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方可盈躺在沙發上，臉上敷著保濕面膜，「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用她的背影嗎？」
「可我聽說好像是導演的助理，比你高一些，但髮型差不多，長得還挺漂亮的。」
「哦。」方可盈根本不感興趣，「我媽什麼時候過來？」
「下午兩三點吧，不過這天太熱了，我估計會晚一些。」
「剛好，跟她說說言舜華加戲的事情。」方可盈細白的手指拍了拍面膜，「我入行六年了，沒見過這麼麻煩的導演，動不動就加戲，今天跳水明天鑽火屋的，還不准用替身，早知道我就不接這個戲了！」
「是啊是啊……」經紀人陪笑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