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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的手臂,咬著下嘴唇倔強地搖頭。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沈南冷著臉:「你不放手,他不跟著我們走,那麼我們就要在這解決了他,可若是他跟我們離開,還能保住一條命。二選一,死還是活,你們自己看著選擇。」
說著,沈南與其他幾人都已經握住了刀柄,一觸即發。
現在的情況,任誰都清楚他們是鬥不過沈南幾人的。
春杏也明白。她看了他們一眼,又紅著眼眶看了眼黑七,躊躇許久,最終放下了手。
黑七看向沈南:「你答應我,送他們離開榮縣,安頓好他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
春杏聞言,眼眶瞬間蓄滿了眼淚。
沈南「嗯」了一聲,「安排他們,容易,只要你肯配合。」
黑七呼了一口氣,隨而朝他們走去。許是傷重才愈,黑七腳步有些虛浮,一輕一重的往沈南那邊走過去。
沈南的兩個手下則快步上前把他扣押了下來,繩索綁住了他的雙手。
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沈南朝那三姐弟看了眼,淡淡地說了聲「跟上」。
三姐弟緊緊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一路跟著下山。他們步伐快,姐弟三人摔了又爬起來,愣是沒有一個哭喊出聲,都咬牙堅持著。
到了山下後,春杏大著膽子走上前,求沈南讓她跟著他們一路。同時讓她來照看黑七,不然以黑七現在傷勢未痊癒的情況之下,肯定扛不到他們把他帶到目的地。
沈南思索後,也就同意了。
黑七這個人,興許知道是禹州前朝餘黨一些部署和計劃的,所以必須得帶一個活的黑七回去,只是懂醫術的周衡說黑七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大好。
而再有黑七在意這三姐弟。除了要帶活的人回去,還要有牽制他的事。正好也要安頓這三姐弟,索性一同帶到禹州去,也能讓黑七安心告訴他們,他所知道的。
更得盯住姐弟三人,以免他們通風報信。
做了決定後,當天在傍晚前他們下了山。因有小孩和女人,所以周衡去福叔的家借了牛車。
到鎮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也沒有立即趕路,而是在周衡的小院住下。
兩個下屬去安排回去的事宜,去客棧住下。周衡院子的兩間屋子,三個男人一間,三姐弟一間。
三姐弟的父親怕死得很,知道自己女兒帶著小妹和小弟走了,賭場的人肯定會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也連夜的跑了。
再說賭場那邊聽說周老瘸子的幾個兒女都出現在了周衡的院子中,但卻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去要人。
***
禹州。
一晃而過,周衡已經離開禹州有二十日了。
這二十日以來,刺史夫人整日用珍貴的補藥滋養自己閨女的嗓子,成效顯著,小姑娘嗓子恢復得讓人驚喜。
雖然沒有年輕女子的腔調,但不再沙啞不清,有濃濃的鼻音,像是染上了風寒後的嗓音。太醫說再這麼下去,再過半個月,也能恢復八成左右。
而為了恢復雙手,每日都會泡一個時辰特意調製的復骨湯,再細心地按捏半個時辰。
這麼調養了二十日,十指雖然還沒好全,但也是好了五成。不會再顫抖,也可以自己梳頭穿衣了。
回家這麼久,被精心餵養,臉上和身子都漲了些肉。
周衡離開這二十天,沈東會送消息給她。前幾日沈東說周衡已經從靈山鎮返回了,估摸著再過五日就能到禹州。可今日沈東又讓人送了消息來,說周衡或許不能在期限內回來了。
沈東說,原本他們七八日前就已經從靈山鎮離開,返回禹州了,按理說再過幾日,他們就能到禹州,但因大雪封了路,他們暫時被困在了稷州。
稷州今年大雪,已經連續下雪十天了,所以積雪厚重,難以前行。再加上水路結冰不通,山道雪崩,更是不知何時才能出稷州。
原本滿心期待的齊繡婉,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失魂落魄的抱著周衡留給她的披風整整一日沒有說話。
原本以為兩個月是可以熬過去的,可現在還沒一個月,她一閉上眼睛就全部是周衡。
躺在床上,側臥抱著黑色的披風,小姑娘忍不住紅了眼眶。
閉著眼睛,眼尾掛著淚珠。對著懷中的斗篷壓抑著嗓音,哽咽的道:「周衡你怎麼還不回來,我好想你。」
她想周衡。想他溫暖安全的懷抱,想他寬厚可靠的手掌,想和他在一塊。
心裡邊雖然空蕩蕩的,但卻什麼都裝不下。
前十日,她還能對自己的母親強顏歡笑,可後十日,她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她很難過。她更覺得心裡堵得慌,整個人都病怏怏的,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任何的興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只想和周衡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回去,下章見面。
第70章 第七十章
周衡回到禹州, 已經是一月中旬。自他離開到如今,與齊繡婉共分開了有一個半月。
在這一個半月中。刺史府大少夫人鬱鬱寡歡,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臥病在床, 湯藥不斷。也就前幾日, 刺史府大夫人下了床,也不知看到了什麼,從閣樓摔了下來, 第二天就去了。
前幾日才辦了喪事, 而後刺史府的大公子因傷心過度, 直接入了寺廟帶髮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