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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明媚的笑容,周衡微微一滯。
瞬間回神,隨之有些疑惑。她這算是氣消了?
待她走近後,周衡仔細在她的臉上脖子查看了一番,然後才問:「有被欺負嗎?」
齊繡婉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福嬸最先反應過來,然後沉著臉問:「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上山找你了?」
周衡點了點頭。
聽到那個女人,雖然沒有名號,但齊繡婉卻是瞬間聯想到了昨天那個不要臉的潑婦。
周衡看到福嬸臉頰上邊的抓痕,微微眯眸,然後問:「她打了小啞巴?」
聽到「小啞巴」這個稱號,小姑娘表情一僵,然後撇了撇嘴。
她有在地上把名字寫出來,但周衡就是不叫!
福嬸忙搖頭:「小啞……」差點過跟著喊了小啞巴,忙改了口:「小婉沒被欺負,倒是厲害著呢。」
被點名的齊繡婉心裡一慌,忙和福嬸擠眉弄眼。千萬別把她供出來,她不想讓周衡知道她有這麼兇悍的一面。
福嬸會意,確實沒多說下去,只意味深長的說:「小婉很護著你。」
周衡聞言,看了眼身旁的小啞巴。小啞巴接觸到他的視線,然後忙低下頭。
周衡收回目光,看向福嬸:「昨晚多謝了。」
福嬸搖了搖頭,然後告訴周衡:「我懷疑上回去你洞裡邊偷東西的應該是周德全。我也是這幾天才聽莊子的人說的,說周德全在鎮上的賭場欠下了一百多兩銀子,家裡邊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就連田產和地契都被他賭輸了,他們母子兩個你也是知道膽子有多大的,今天李寡婦都敢上山找你,那麼就說明他們都不怕你。」
周衡點了點頭:「今天之前不怕,今天之後,應該怕了。」
但怕的應當只有李寡婦。
周衡再而沉思了一下。
如果之前偷東西砸東西的是周德全,在賭債還沒還清,且在被緊迫的逼著還債情況之下,再知曉他手上有銀子,一定會絞盡腦汁的把他的銀子拿到手。
對於周德全這個人,哪怕十幾年沒有交集,但周衡還是看得很清的。當年他被趕出家門的時候,就是周德全偷了錢嫁禍到了他的身上。
那時候的周德全不過七八歲,但都已經壞到骨子裡去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會變好,只會變得更壞。
「小心點那對母子,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了,就有一條命,沒準惡膽心生不僅銀子也要……」福嬸說到這,看向了一旁的齊繡婉。
並不是嚇唬,而是提醒。
齊繡婉聽得出福嬸後邊的話,臉色微微一白,有些心悸。
周衡看了眼她,然後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再而與福嬸說:「我會看好的。」
福嬸點頭:「如果你沒空的話,還是可以繼續把小婉送來我這的,畢竟家裡邊一直有人,左鄰右舍都有人。」
周衡點頭。
然後拉著纖細得似沒有骨頭的手腕,和她說:「回去了。」
齊繡婉點了點頭,然後朝著福嬸搖了搖小粽子手。
今早的手是福嬸給用布包著的。
周衡有交代過,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給小啞巴治手,若是傳到她以前的東家那去,容易被報復。
福嬸拎得清,且也不是什麼必要說的事情,所以連家人都沒有告訴。
村民看見周衡和他的小媳婦,幾乎是有多遠避多遠,生怕沾上這兇悍的夫妻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忽然膽子大了起來,又或者是因為周衡在身旁,她並不怕那些人的目光。
被牽著手腕,乖乖的跟在他的身旁。
等到山腳下,周衡忽然停了下來,把昨天晚上雕刻好的簪子拿了出來,拿到她的面前。
齊繡婉有些不解的看了眼簪子,再看向他。
周衡嗓音中的清冷少了幾許,解釋:「賠禮。」
在小啞巴眨巴著眼睛的時候,周衡抬起手插入到福嬸給她梳的髮髻上。
屬於周衡的氣息近在咫尺。雖然他的身上有著血腥味,有著草藥味,可她一點都不嫌棄,甚至還很是留戀。
看著就在一步之外的男人。望進他的眉眼,臉頰漸漸的染上了羞紅。
周衡收回了手,然後看向她,問:「昨天真沒有被欺負?」
在愣神間被周衡的話拉回了神,然後搖頭:「沒、被……欺、負。」
周衡點頭:「如果被欺負,告訴我。」
聽到周衡的話,心裡頭似乎充滿甜絲絲的。
嘴角上不自覺的上揚,然後重重的點頭,啞聲說道:「告、訴、你。」
周衡隨即握著她的手腕,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那個地方,雖然簡陋,雖然冷,雖然幾乎什麼都沒有。可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是最能讓她安心的地方。
她明白原來有時候不僅僅是錦衣玉食,奴僕環繞才能讓人開心。就是簡簡單單的日子,只要過得舒心,過得安心,也能讓人過得開心。
開心之餘,心裡邊還很充實,這是過著錦衣玉食時候未曾體會過的。
齊繡婉偷瞧著身邊的周衡。
她覺得奴僕環繞根本不需要,兩個人就很好。
想到著,臉頰紅潤更甚。稍稍覺得自己有些不知羞恥。
到了山洞前,她看到了門邊的木樁上邊的箭,很是疑惑不解的看向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