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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疼, 所以他回來後,更在看到他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與他說了那些話。
可就是現在,她一點都不後悔。
思索了一下,才抬起眼眸羞怯的看向他,開口問:——不好嗎?
周衡:……
問題又丟回了他的身上。
周衡盯了她半晌,面色依舊猶如萬年不變的雪山一樣平靜,只略微挑了一下眉頭:「你知道該怎如何才能生孩子?」
就是這麼萬年不變的雪山說出了讓小姑娘全然紅了臉的話。
齊繡婉沒想到周衡竟會問這種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聽到他問出來的話後,心「呯呯呯」的如鼓亂跳,只差沒從胸口中跳出來。
臉和耳朵,以及脖子都比剛剛還要紅上了一個度。周衡猜測她是不懂的,所以正要開口,但這時就見對面羞怯怯的小啞巴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許是怕他沒看清,又點了點頭。
周衡微微蹙眉。
沉默了片刻,繼而又問回了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忽然願意給我生孩子?」
小姑娘本就臉皮薄偏生男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更是羞臊得頭都抬不起來了。綁著竹條手指輕而不痛的相互碰一碰,很是羞澀侷促。
周衡是不樂意的嗎?
想到周衡不樂意,心裡苦澀澀的。
抬起頭,目光不敢正視周衡,斜視著別處,手指上硬邦邦的竹條碰到了一塊,侷促的開口:——你不願意,就、就算了。
周衡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卻是從進山洞到現在盯著對面的人看了許久。
許久後,他說:「快晌午了,我去做飯,你坐著。」
說著就站起了身,去準備午飯。
被留下的齊繡婉,臉上儘是失落落。
周衡雖然沒有明確的拒絕自己,但感覺也已經被拒絕了。心裡苦澀澀的感覺更加的強烈,想要埋進被窩裡邊狠狠的哭一頓,但又怕被他瞧出端倪,只坐在遠處垂著腦袋。
齊繡婉一直坐在山洞內,而周衡在山洞外做飯,近半個時辰都沒有進來。
天氣涼,熱粥放到外邊放一會很快就由熱燙轉溫了。周衡把吃食都端了進來,發現小啞巴還是頭低低的維持著剛剛的姿態。
把微溫的肉糜粥放到了她的面前,聲音清冷:「吃飯。」
小啞巴聞言,還是端起了粥,小小的喝了一口又一口,但頭依舊沒有抬起來。
只吃了一小半的粥就放下了,然後搖了搖頭表示已經吃不下了。
周衡放下碗筷,眸色微沉:「把頭抬起來。」
平時很順從聽話的小啞巴,現在卻是倔強的沒有聽他的話把頭抬起來。
周衡語氣加重:「抬起來。」
對面的小姑娘咬著的唇瓣微微顫了顫,然後才緩緩的把頭抬了起來。
眼睛通紅,還有一層重重的霧氣,似乎想哭,但又忍住了。
周衡望著她的雙眸,擱在腿上的手微微收了收。
想要把水霧壓下去,眨了眨眼眸又眨了眨眼眸。最後依舊還是水霧氤氳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從來就沒有當面與一個男人說過那些話,被拒絕了後自然是難過的,偏偏這個男人還讓她抬起頭。
周衡微嘆了一口氣,略有無奈:「要報恩,大可不必。」
原本還氤氳著水霧的齊繡婉微微怔了一下。他以為她是因為報恩才會說那些話的?
可她不是呀,她是因為……
忽然一怔。
她是因為什麼才那麼說的?
齊繡婉一時也懵了。
看她怔怔愣愣的模樣,周衡沒有再說什麼。拿起碗筷,說了聲「吃飯」,然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收拾了桌面。再而只是看了眼還是處在呆滯狀態中的小啞巴,面色平靜的端著碗轉身出了山洞。
雖然有了「生孩子」這個插曲,但周衡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晚上還是熬好了藥端到了小啞巴的面前。
小啞巴自中午之後就蔫蔫的,沒有任何的精神。喝了藥之後,還是坐在木墩上邊發呆。
周衡因身上有傷口,也沒有直接沖澡,而是擦洗了一遍身體,隨即才披著衣服進了山洞。
把衣服拿了下來。拆開了傷口上的紗布,灑了些藥,然後用新的紗布包紮了起來。
包紮到一半的時候。身後的小啞巴站了起來,還朝著他走了過來,最後停在了他的身後。
周衡知道她要做什麼,他沒有阻止。
她把放到了一旁的藥粉夾了起來,顫顫抖抖往背上那些抓痕上邊灑藥粉。
灑完藥粉後,周衡以為她會回去繼續發呆。但下一瞬,軟軟的手背便貼在了他的背上,似乎順著他背上的那些傷疤慢慢滑動。
齊繡婉從小到大沒有幹過活,一雙手打小就似沒骨頭一樣軟綿,即使十指被折了,也落難了,但手背依舊軟而滑膩得很。
周衡身體微微一僵,她滑過的地方就好似著了火一樣,更因為她的動作,喉結滾了滾。
「做什麼?」周衡忽然轉了身,握住了她的手腕。眸色微暗,嗓音更有些低啞。
知道男人在看著自己,小姑娘費力的開口說話:「不、不是……」
周衡蹙眉:「不是什麼?」
「報、恩。」
幾個字,卻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