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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愛腦補的毛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她現在在認真地思考,許大佬是不是覺得,為了她,值得一試。

  察覺到她思緒的放空,許博裕低下頭看了一眼被她抱在懷裡的小狗,「起個名字?」

  「來福吧。」溫沐葵想也不想。

  許博裕不禁啞然失笑,「這麼……接地氣的嗎。」

  沒想到溫沐葵自己先跳了起來,急道:「不行不行!還是叫常威吧,我的崽子一定得是欺負別人的那隻。」

  「什麼?」許博裕沒聽懂。

  溫沐葵不可思議地瞥了他一眼,「你沒看過那個電影嗎?我一進門就看見常威在打來福!」

  許博裕對她的腦迴路感到有些無可奈何。

  「常威,從今天起你就是溫常威了哦,知道嗎?」狗狗無意識地動了動,溫沐葵親媽眼發作,立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哎喲,我們常威真聰明!」

  終於有點明白朋友圈裡曬娃的媽媽們是什麼心態了,滿腔的自豪感急於宣洩,溫沐葵急急忙忙地朝許博裕炫耀似的一挺身,「許總!你看!常威知道我在叫它!」

  沒等許博裕回答,也許她此刻根本不需要有什麼回答,溫沐葵抱著狗子轉身走向了電梯,「常威,來,我們回家家了哦……」

  把送她狗的那個人拋在身後,忘得個一乾二淨。

  一隻狗崽,讓溫沐葵對他的稱呼從「您」變成了「你」,也算是進步飛躍了吧。

  許博裕無奈地笑了,快步跟了上去。

  從那天起,溫沐葵每天都要往許博裕家跑兩三趟。

  最開始就是為了狗,後來發展到一起吃飯,光吃不買可不行,逐漸又一起逛超市,然後活動範圍漸漸擴展開來,可以一起坐在許博裕家地毯上看電影,順便給溫常威搭新狗窩。

  許大佬讓她給門鎖錄一個新指紋,她開始還扭扭捏捏作勢推脫了一下,沒兩天,就在對溫常威的思念中繳械了。

  溫常威很快適應了有兩位主人的生活方式,每天在許大佬家尿完地毯,又恬不知恥去溫沐葵家撕窗簾。

  每當溫沐葵氣得想上手揍人,啊不是,揍狗的時候,常威就眨巴眨巴濕漉漉的小眼睛,躲在許大佬身後求援。

  許大佬勸完這頭哄那頭,是個稱職的和事佬。

  溫沐葵仿佛看到了一副慈父嚴母的家庭教育畫面,驀然臉紅了。

  有了常威後的第一年年假,溫沐葵把常威託付給飼養員一號,飛去東非考潛水牌照。

  出發之前,溫沐葵在許博裕面前翻看了一次宣傳冊。

  從那天開始,每逢溫沐葵過去擼狗的時候,許博裕就有意無意地把潛水裝備從儲藏室里往外搬。

  今天抬出一個浮力調節器,明天舉著一個潛水手錶望天,「啊……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溫沐葵故意憋著笑不理他,裝作沒聽見。

  第三天,許博裕終於忍不住了,敲響了溫沐葵的門,主動請纓道:「需要我去給你當潛伴嗎?」

  溫沐葵報著胳膊打量他,「你學到什麼程度了?」

  「只學到Nitrox而已。」

  只打算考OW的溫沐葵小腿一抖,「大佬請受我一拜。」

  夾雜在眾多度蜜月的新婚夫婦中間,溫沐葵跟著許博裕初步領略了一回海底世界的奇妙。

  養常威的第二年年假,許博裕帶溫沐葵去K國看動物大遷徙。

  到達K國的第一天清晨,酒店餐廳里,溫沐葵舉著刀叉吃早餐,許博裕端起一杯紅茶,迎著和煦的晨光,有一頭不請自來的長頸鹿寶寶好奇地從窗外探進了頭。

  溫沐葵和許博裕相視一笑。

  許博裕送給她一束當地的曼塔玫瑰,溫沐葵笑盈盈地收下了,還不忘笑他送玫瑰很俗氣。

  名片頭銜終於印上「投資總監」的那一年,溫沐葵申請了停薪留職的漫長休假,去了一趟南極。

  先坐飛機到AG國逗留幾日,再從AG國轉輪船。

  AG國正值盛夏,溫沐葵繞過被富麗紛繁的花朵裝點的公園,在街角的咖啡館「偶遇」了正在看報紙的許博裕。

  登船後的日子完全變了個樣,永無止境地晃蕩,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漆黑海水,遠處漂浮的冰川散發著幽螢的藍光,除了呼呼的風聲,宇宙孤寂而空曠。

  這般「人生天地間,渺然如一粟」的景象,讓溫沐葵詩興大發,「許博裕,我好像變成了詩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在把毛絨絨的白色毛線帽從頭上拽下來。

  帽子上還有兩個小小的熊耳朵,怎麼看都和文學工作者的形象不太搭邊。

  許博裕靠在船艙玻璃上,「哦?我能否拜讀一下溫大師的著作?」

  溫沐葵驕傲地伸出三根手指,「我剛剛想出了三句。」

  許博裕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她醞釀了一下情緒,端正神情,嚴肅地念道:「整個世界都停滯了,只有我在變老。」

  意境竟然出人意料的還不錯,許博裕饒有興趣地追問:「然後呢?」

  「企鵝很臭。」溫沐葵的表情十分認真,不像在說笑。

  許博裕忍笑忍得很痛苦,為了不打擊溫沐葵初跨文學界的自信心,許博裕只好轉過身去,面對窗外無盡的海,放肆地無聲笑。

  溫大詩人的第三句四不像詩從身後新鮮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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