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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失敗了。齊承墨算計好了時日,趁著上京內外空虛,帶著人將林詩逼到宮牆上,在下頭點燃火堆,準備活活燒死她。然後天降大雨,功虧一簣。在援兵到來之前,齊承墨舉刀自刎,回到了最初。

  林詩看見齊承墨摸上自己的肚子,然後深深憂鬱而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林詩問,「我身體康健,這孩子也坐得穩,平日走動半點都不妨事。為何又突然嘆氣呢?」

  齊承墨默默一笑,也許是命吧。他這輩子見識過大祭司見山的事情之後,就開始相信巫女的神異了。無論他做什麼,時光的車輪都會在既定的車轍里滾滾向前,半點不曾偏移。

  「有些感慨。」齊承墨看向林詩,「聽說三皇女滑胎了。」

  「是啊。她府里的男人爭風吃醋,叫她誤食了毒餅,雖然吃的不多,人救了回來,但孩子還是保不住。」林詩嘆了口氣,這也是最近少有的悲事。二皇女征戰四方,無暇子嗣,自己這個三妹整日在府里呆著,還是不安穩。連累得自己都要小心再小心,但也躲不開宮內宮外的陣陣嘮叨。

  「但我聽說的卻不止是如此。」齊承墨與林詩手牽手走到望月亭中,看著庭溪水中的倒影,齊承墨開口道,「宮中還有傳聞,說三皇女府中下毒的男子出身田岐,自稱與皇家有世仇。原本是想要藉機進宮,毒殺陛下的,只不過後來發現自己門都出不去,這才給三皇女下毒。」

  「這些話本不該在宮中傳開。估計又是夢澤叫人做的好事。」林詩嘆了口氣,頗帶著幾分歉意地看向齊承墨,「我已經說過她了。只是她自小有心結,不信齊家人,因此才一次次想要引誘、構陷你。」

  「這些我都知道。」齊承墨點了點頭,「以前她假作與陛下離心,就是想捉到我的把柄,廢了這個正君之位。沒想到陛下對我情深義重,無論我做了多少事,都會被壓下來。她知道這些事情,自然為陛下不值,更加厭煩我,因此才想了這種法子,是想要離間你我二人。不過她不知道,陳國之事,我已然是想開了,無論她做得再多,我也不會生出害你的心思。」

  「是嗎?」林詩有點不敢相信。昨晚的夢境還歷歷在目,她總覺得,那件事好像是真是發生過一樣。

  「我這幾日弄了幾篇文章,是參照之前治理杞地,改革制度,還有陳國的風俗地貌寫的,叫做陳地治疏。還沒有寫完,先給您看看,好不好的,都是我的一番心意。既是對陳地百姓的,也是對你的。我不想陳地屍橫遍野,也不想你太過憂愁。」齊承墨望著溪水裡倒映的自己,和林詩並肩而立,和諧又平靜。

  「如此,多謝你了。」

  數月後,大祭司見山在宮中坐鎮,眼看著林詩親產一女,白團喜慶,一雙眼睛像極了齊承墨。朝野上下一派歡騰,連白塔都掛上了紅色的綢帶。

  「齊正君,」齊承墨聽見聲音一回頭,便看見虛弱無力、面色慘白的三皇女從後頭急急趕來,走到他的身邊,「齊正君,別來無恙。」

  「自然,多謝三殿下關心。」齊承墨不想與她多做糾纏。聽說給她下毒的那個男寵與自己長得有七分像,許多人都說,她對自己一見鍾情,念念不忘。

  齊承墨對此很是反感。他不覺得自己和這位三皇女有過什麼情誼。只是在入城的時候見了一面,就值得耗費這麼大的精力,引起這麼大的波瀾?難道在她心中,就沒有半分的家國、朝政?

  「等等。」眼見著齊承墨不耐煩要走,三皇女又扯住了他,「陛下心思深沉,謀慮深遠,我是怕你上了當。你還記得齊綰兒嗎?當初她從邊境入上京,一路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許她進宮,也只是為了試探你,為了最後的大戰做準備。什麼二皇女不停皇令,長驅直入?大祭司潛行出京,遠赴陳地?都是她早早算計好,布下的棋局。她連自己的孩子都算了進去,所謂胎位不穩,不過是拖延的藉口,等到出兵之後,她大肆提拔心腹,將朝中重臣換了大半,如今再說改制二字,又哪似當初那般激抗相對?都說大祭司如何,二皇女如何,個個都稱她仁聖,可……」

  「可我什麼都知道,也依舊不會離開她。」齊承墨望著三皇女的眼睛,「我什麼都知道,我也曾經試過要改天換命。但我現在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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