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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到底在想什麼, 涼都奪回, 四弟又趁勢收了吳國好幾座城池。這本該是警戒吳國惱怒反攻的時刻,他卻將四弟召回, 又命四弟帶水姑娘回江陵, 他究竟要作何?」

  走了了好幾圈也緩解不了內心的焦躁,容子回乾脆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他開口雖是反問道自個身前一身長衫, 手拿羽扇的人,卻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他太曉得自己的父王是何種人。雖說不是老眼昏花, 還算明理, 可人有的毛病,許多並不會因為你是一國之君而放過你。

  自容氏一族入主江陵, 江陵繁華之地,又自古盛產美人,戰爭的紛亂比的這裡猶如一塊世外桃源。笙歌響起,脂粉成堆, 若不是怕失了這塊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地方,他的父王,估計老早和那些虎狼之國簽訂協議了。

  面容俊雅的文質書生在容子回一側坐下,捋了捋修剪齊整頗有風度的鬍鬚, 他一雙狹長的眸子裡,精光熠熠。「王爺可知道晉大夫這幾日下朝後,每天都去找陛下?」

  「這我知道,可這與晉大夫有何關係?」

  容子回一頭霧水,書生笑了笑,感慨道,「王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有源頭,晉大夫府上公子前些日子,在您去涼都之際,剛巧被四王爺從涼都那邊送回來。」

  「此事與他有關?」

  晉灝櫟其人,容子回想起只想嗤之以鼻,江陵之大,誰人不知晉家姻親本是許家嫡長女,可誰想到晉灝櫟不過是見了許家的庶女,便被那人的美貌迷了個七葷八素。嚷嚷著要娶妹妹,不要姐姐,甚至為了和反對的晉大夫對抗,他乾脆一個人偷偷離了家。也不知他怎麼到了涼都那邊。

  書生點了點頭,「袁某也只是曉個大概。聽說晉公子這些時日茶不思飯不想,一直在書房內作畫,房門是誰也不讓進。本該成親的日子也被耽擱了下來。晉大夫一時不氣,將人打了一頓。」

  頓了頓,書生喝了口水,解了解渴,「可誰想到晉公子竟然就這麼病了下來,整日盯著畫看,還誰也不讓動。無數次的想逃府失敗後,晉夫人不忍心兒子一直憔悴下去,大鬧著讓晉大夫替晉公子找到人。所以晉大夫這幾日才會一直進宮面聖。宮內的侍人傳,有人看到了晉大夫帶進宮的那副畫,據說,比當今的天下第一美人綰荷公主還要貌美……」

  書生說了一大堆,容子回的腦中慢慢的浮現出一個身影,她好似,從來未摘下面具。可,真的他父皇是為了晉灝櫟才召回四弟的嗎?

  他有一瞬間的寒心,父皇呀!但願你好好想想長陽的江山,想想長陽的子民。容子回的內心波瀾湧起,他都能猜到的事,四弟那麼聰慧的人,可能也能猜到。

  事實還真是這樣的。

  「清王爺,陛下晚上在御花園設宴,慶祝您奪回涼都。所以請王爺您帶著水姑娘,到時切莫錯過時辰了。」

  尖嗓子的侍人恭敬地離開,有時卻不忘朝孌姬的方向瞄了瞄。容子清見此,下意識的望了望孌姬的方向,見她還是低著頭喝水,一言不發,他不禁心裡鼓了鼓。

  孌姬,她恐怕還不明白剛剛那太監話里的含義吧。也是,這麼些時日,他也明白,有些事上她確實是聰慧無比,可人情往來方面,她活的實在太單純了。

  所以,還是不要嚇著她了!萬事有他頂著。

  打定主意後,容子清臉上的神色放緩了許多。他對著孌姬開口,「孌姬,江陵很是繁華,我一會還有些事做,你若是在府上呆的煩悶了,只管出去走走逛逛,銀子直接朝管家要。」

  「主公,你不必擔憂我。既然主公有事,便只管去忙吧。」孌姬面具下的容顏笑了笑,整張臉頓時旖旎無比,眼角似有三月桃花綻開一般。只可惜那般美麗的場景被冰冷無情的面具遮擋,無人能夠欣賞。「我自有去處。」

  孌姬的去處是何地,容子清想問,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開口的理由。而他恰恰不知,孌姬所去的地方,是容子清怎麼也想不到的。

  繁華的街市甚是熱鬧,叫賣聲自兩旁的酒肆樓閣中傳出,來往的客人云集,高官女眷,雲鬢花顏,安詳的氣氛仿佛回到了曾經的祥和時代,甚至道路兩旁,討飯的乞兒也不見身影。

  但孌姬知道,這一切,僅僅是這個城市的表面,內心的悲哀和孤寂無依,永遠在深不見底的地方。

  江陵是王都,按長陽吏法,乞討者不得入正街,違者必入獄。狹窄的小巷和破敗的古廟才是更多人容身的地方。孌姬要去那裡,找兩個人。

  古廟裡

  「來來來,我們夫人發饅頭了。也就是我們夫人心好,還想著布施,你們呀,也是命好。不見在遠一點的地方,不說戰爭,就是餓死的人,都是遍地。」

  年紀稍大的男人抖著鬍子一開口,四周或坐或躺的人倏地擁向他身旁,半提著饅頭的人。鋪面而來的怪味,饒是男人再處變不驚,也被暈的後退了好幾步。

  「給我,給我……」

  「你拿來。」

  「這是我搶到的。」

  「滾……」

  提著饅頭的人早早的跟著後退至遠方,他的面前,人們宛若瘋子一般,為了一個饅頭打起來的也有。

  「咱們走。」

  木桶里已然空蕩蕩的。兩人離去,沒看見寺廟一側,一個**歲的男孩拼命揍著比他還高不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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