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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太傅笑了,這話還真像一個小孩子說的話,果然,這小殿下看起來再聰明其實也不過就是個剛剛掉牙的小孩子罷了,張太傅順著他的話往下哄人:「那殿下覺得,這鞋子應該怎麼做?」

  「我只是打個比方,沒有說真穿個鞋子。既然都已經想到了用鐵去燙馬蹄,為什麼想不到用鐵做個符合馬蹄下部的形狀,直接將它釘進馬蹄裡面去呢?」

  張太傅忽然怔住,驚疑地看著趙元邑:「殿下繼續往下說。」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只是有這個念頭罷了。找個耐磨的東西,或者是鐵,或者其他東西也成,釘在馬蹄周圍,一來防馬蹄受損,二來增大阻力,也能讓馬兒跑得更穩妥一些。」趙元邑說完,睜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定定地看著張太傅。

  張太傅沉吟半晌,終是伸手搭在他的頭上:「方才是太傅錯了,不該小看殿下。」

  「那太傅覺得這法子可行嗎?」

  「可行。」張太傅說著,目光里都帶著一股感慨的味道,「今兒下課之後,太傅便去跟聖上稟報此事,倘若真成了殿下便是大功一件了。」

  趙元邑翹起嘴角,忍不住高興了一會兒。

  趙元邑跟著張太傅從裡頭出來之後,趙元祚坐在馬上又開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他覺得張太傅就是偏心眼兒,而且眼神也不好,要不怎麼就偏向了趙元邑了呢?

  可讓他嫉妒的事兒還在後頭呢,趙元邑學馬都是張太傅一點一點教的,連怎麼拿韁繩,都一遍遍地叫了叮囑幾遍。

  趙元祚還記得從前張太傅是怎麼嫌棄他們的,如今看到這個,就不自覺地紅了眼睛了。

  都怨趙元邑。

  趙元祚可憐巴巴地掉著眼淚,剛教完趙元邑準備過來教趙元祚的張太傅見狀,徹底無語。他搖頭一嘆:

  「殿下可坐在馬上的時候,不可如此神情恍惚。」

  趙元祚眨了眨眼睛,張太傅怎麼來他這兒了?

  這蠢樣,叫張太傅看得心口都疼。他也認命了,反正再蠢都得教的,身為先生不好偏私得太過:「十八殿下若是將臣在上課之前說的那些再做一遍吧。」

  趙元祚:「……」

  上課之前太傅說了啥?

  這一堂騎馬的課,別人玩的都挺高興,只趙元祚一個人垂頭喪氣。

  趁著太傅沒盯著他們這邊兒,趙元壬還偷偷與趙元邑說起了趙元祚的壞話:

  「他今兒一上午都板著一張臉,也不知道是板給誰看呢,還真以為自己跟從前一樣。」

  趙元邑微微一笑:「十八弟還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可我就看不慣他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趙元祚似有所感,遙遙一望,目光便落到了偷講小話的兩個人頭上。不用猜他也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在說自己的壞話。先生不喜歡自己也就算了,這三個人還一直排擠他,欺負他,哼,等好了,他今兒就去皇祖母那兒告狀!

  趙元壬被人察覺,也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

  兩邊心裡都不舒服,臨到下課,趙元祚跟張太傅的步子邁得比別人都要急促許多。

  趙元祚急著告狀,張太傅急著去給趙元邑邀功。

  第46章 馬蹄事件

  張太傅來得巧, 正趕上皇上跟兵部尚書商議西北動亂的事兒。

  每年都能碰到這樣的事。每一回, 這裡頭都有胡人在作祟,偏偏對方就跟毛賊似的,敢在背地裡頭偷偷摸摸地使手腳,卻不敢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每每他們的大軍到了西北,還沒有比劃兩下呢, 那些人就又退了回去。

  打又打不開,撇又撇不掉,可想而知這些年皇上心裡頭是有多憋的慌。眼下商議了大半天,也沒商議出什麼特別好的章程出來, 這件事情沒處理完,張太傅便帶著新的事兒過來了。

  好在不是壞事。

  張太傅被賜座之後, 便將今兒在馬房聽到的話都說了一遍,原原本本,一句不落。

  「……原本臣也以為十七皇子是童言稚語,沒有當成一回事, 可聽到了最後,忽然覺得這童言稚語頗有道理。那馬蹄既然能燙灼,為何不能做個鐵蹄釘進去呢?這樣既能保護馬蹄, 又能讓馬走得更加穩妥,興許還能延長戰馬的壽命。西北多山,山路上磨損實在太過嚴重了,加上有不少馬匹需要運貨, 負擔又大,總有不少馬蹄劈裂,之後便再不能作戰了。」

  張太傅說完,皇上跟工部尚書的陷入了沉思。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個好主意,可能不能做,做好了之後又有沒有用處,卻也是個難題。不過好在皇上是個願意嘗試的,並沒有因為提出這個辦法的是個六歲的孩子便輕視他。

  「伯良啊,你覺得如何?」

  兵部尚書拱了拱手:「臣覺得可以一試。」

  皇上立馬拍板:「那就去試,你去工部調些工匠過去,讓他們去琢磨著馬蹄鐵到底要怎麼做,儘快去琢磨,此等大事,務必越來越好。」

  工部尚書立馬領命。

  皇上感慨良多,雖然這件事情還沒有證實到底有沒有用,可是皇上有信心,事兒多半是能成的。

  他從昨兒晚上鬱悶到現在,如今可算是有一件順心的事情了。

  「朕只盼著這件事能儘快辦妥帖,胡人擅養馬,戰馬上面咱們比不得人家,若是這回的馬蹄鐵真能有那樣的功效,那往後說不定還能壓過胡人一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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