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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的壽宴,不能動火,不能揍人,忍著!

  「十三啊,」太后擠出笑,「行了,皇祖母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趙元齊不怕死地又來了一句:「皇祖母,您現在臉色可真難看。」

  太后:「……」

  忍不住了,太后陰森森地看了張婕妤一眼。

  張婕妤眼疾手快地將兩個孩子一塊兒拉了下去。這要是不拉下去,後頭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將蠢的拉下去了,剩下的便都是人精。聰明的人自然知道該如何收場,皇后不過寥寥幾句話,就讓太后臉色和緩了不少。

  這件事兒,也就這般輕輕揭過了。

  即便再心裡已經將自己那嫂子給唾棄千百遍了,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太后也不好作出什麼來。別說是當著眾人的面了,哪怕就是在長樂宮,她也不好直接跟自己的嫂子撕破臉,再怎麼瞧不上,那可還是自家人。可是氣還是被氣到的,太后讓張婕妤跟寧妃將兩人帶走之後,過壽的喜氣勁兒都沒了一半。

  張婕妤嫌棄地將趙元齊領到一邊:「你不是跟十七皇子在一塊兒玩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不是來告狀的嗎,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聽來的秘密!」趙元齊理直氣壯。

  「這算什麼秘密?」張婕妤一臉不屑。如今誰不知道賢妃正急得跳腳想把趙元祚要回去,可問題是,太后不讓啊,賢妃本事再大還能大的過太后去?

  今兒宮宴一過,保准賢妃臉都青了。

  想想那光景,張婕妤還覺得挺期待的。也不知道今兒到底會有哪些人能入太后跟皇后的眼,她到底要不要派人去甘露殿透個風呢。算了,還是別作死了,張婕妤自己不敢惹事兒,也不敢讓兒子惹事:「待會兒你就老老實實地坐著,沒事兒就去找十七玩,別老是去觸你皇祖母的霉頭,知道了嗎?」

  趙元齊懶懶地應了一聲,於是就開始找他十七弟了。

  只是尋了半天,卻連人影都沒找到。趙元齊撓了撓頭,暗道一句奇怪。

  他十七弟人呢?

  被他們落下的趙元邑,實則早已經被韓侍郎給領走了。

  韓侍郎也來得早,他一聽說皇后到了之後,便往這邊趕了。不是為了跟皇后寒暄,而是為了帶走趙元邑。結果到了地兒一看,他的小弟子早已經不在他阿姊跟前了。韓侍郎不得不找了一圈,才找到了落單的小弟子。

  趙元邑就這麼被韓侍郎帶到了前頭。

  畢竟是頭一次見外頭的人,韓侍郎怕趙元邑緊張,一路都在同他說話:

  「待會兒亭子裡的有不少人,一位是張太傅,一位是戶部的葉尚書,一位是我的堂哥韓御史,還有兩位,一個是三皇子,一個是四皇子。外頭還有些人,待會兒見過張太傅之後,先生再給你引薦。切莫緊張,這些大人性子都比較和藹和親,不會為難人的。」

  趙元邑嗯了一聲,心中卻隱隱在激動。

  他終於,要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這對趙元邑來說,必然是不同尋常的一天。從前他只能在甘露殿裡龜縮著,像一個畏畏縮縮的刺蝟一樣,如今,他總算是能站在人前了。

  趙元邑盡力壓制著情緒,隨著韓侍郎來到了亭子裡。

  他要穩重,再穩重。

  裡面有兩人正在對弈,左邊的年紀較長,一頭白髮,仙風道骨。右邊的,眉眼與韓侍郎有些想像,應當是那位韓御史了。

  旁邊還站著幾個人。

  有兩個是趙元邑認得的,一個是三皇子趙元曄,一個是四皇子趙元澤。

  韓侍郎一進來,便打斷兩人下棋:「太傅你瞧,人我已經領過來了!」

  被打斷的張太傅有點惱,回頭一看,就看到韓侍郎手裡牽著一個漂漂亮亮,抿著嘴,表情有點正經的小男孩兒。

  這就是……那十七皇子?

  張太傅忽然有點明白自己這弟子為何這般熱衷於收徒了。大概就是看著對方長得實在是好看的份上。

  張太傅對著趙元邑笑了笑。初次見面,不能嚇著人。

  韓侍郎在後頭推了一把,趙元邑便之前到了張太傅跟前了。

  趙元曄兩人也定定地看著趙元邑。他們年紀大了早已經出宮分府,平常也不進後宮,但是這段時間後宮裡頭發生的事兒他們倆卻知道得清清楚楚。賢妃失勢就是拜他們這個小皇弟所賜。雖說不是十七做的,可是這每件事兒都與他有關,可見,這個十七天生就是來克賢妃的。

  張太傅看著跟前的人,溫和道:「十七殿下今年多大了?」

  「六歲多了。」趙元邑回得端正。

  「可讀了什麼書?」

  「零零散散地讀過許多,最近讀完了論語。」

  「那很不錯了。」張太傅點頭。

  趙元邑依舊一副鎮定的模樣,好像夸的不是自己一般。

  張太傅又問:「何為君子四端?」

  韓侍郎無奈:「太傅,這是孟子。」

  「我問你了?」張太傅斜眼看了跳腳的韓侍郎一眼。

  韓御史笑了笑:「子澄啊,你就先坐下吧,且聽聽十七殿下怎麼回的。」

  好在,趙元邑也不是不會,雖說他這段時間看得是《論語》,可《孟子》他也讀了,因而回得十分流利:「《孟子》有云: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此之為四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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