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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福又朝著皇上磕了一個頭:「除了昨晚這銀針,還有許多折騰人的法子都被用在了十七皇子身上。十七皇子右腿便有一疤痕,是去年冬日在甘露殿裡,被賢妃掌摑,撞上了香爐燙傷所致。後腰初有一鞭傷,是為鄧喜來鄧總管所打。奴才所言所有半句為假,便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李福指天發誓。

  賢妃有瞬間的慌亂。

  幾個宮妃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賢妃的手段未免太過殘忍。對方還不過是個孩子,這又是燙又是打的,得多狠的心才能下得下去這個手啊?

  皇后好整以暇地看著皇上:「聖上,可否要驗?」

  賢妃捏緊了拳頭,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皇上轉了身,看向皇后:「十七如今何在?」

  「妾身讓他在偏殿等著。」

  皇上指了指張望全:「你親自去瞧瞧。」

  張望全沒耽誤,立馬就派人去了。人就在偏殿,張望全也不就片刻的功夫便輾轉回來。

  「如何?」

  張望全心裡一嘆:「回聖上,確實如這小太監所說。」

  他過去的時候,十七皇子還在那兒安安靜靜地看書,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等張望全哄著人把衣服脫了,一下子就找到了這兩處傷口。尤其是腿上的一處,疤痕甚是猙獰,看樣子當時肯定是燙得不輕了。

  可憐見的,這才多大的孩子。張望全說著,都面露不忍。

  張婕妤幾人唏噓一聲,目光盯著賢妃,雖不敢說什麼,卻也在無聲鄙夷。

  「你……荒唐,憑你一面之詞就能說明是本宮做的?」賢妃心急之下,甚至語無倫次起來。

  張望全本來也不想說什麼,看著賢妃這般狡辯,才小聲在皇上跟前耳語:「奴才問過十七皇子,他先是不願意說,仿佛極為害怕的樣子。奴才哄了他許久,他才終於說了身上的那兩道疤是怎麼來的。與這奴才所言,分毫不差。」

  張望全雖然說的小聲。可是太后就坐在皇上旁邊,怎麼可能聽不見了。要說李福說的,太后不信,可如今趙元邑也這麼說了,那叫太后如何能不信?

  太后真是又驚又怒。驚得是賢妃竟有兩副面孔,在她跟前乖巧體貼,背著她卻又做了這麼多的齷齪事兒。怒的是,這些事自己竟從未聽說過。可見這甘露殿,早已是賢妃的一言堂!

  「十七身邊的那個小宮女,昨兒晚上頭一個找上的,還不是妾身的,聽說她最先去了母后您宮裡,只是那守衛一聽說她來告賢妃的狀,立馬要將她扣下。也是她命大,這才逃了出來。」

  太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手腳竟都伸到哀家的宮裡來了!」

  賢妃嚇得一抖,也不知說什麼,只淚如雨下,道自己沒有。

  李福乘勝追擊:「倘若聖上仍有疑惑,奴才這邊還有兩個證人。只是那兩個人之前犯了錯,被賢妃娘娘攆出了宮。這兩人一個叫小林子,一個叫小川子,如是誠心去找,應當也能找的回來。這兩人與奴才一樣,都是賢妃娘娘派去十七皇子跟前的釘子,賢妃娘娘平素是如何對待十七皇子的,又是如何掩人耳目,在宮中暗訪釘子的,不光奴才一清二楚,他們二人也是門清的。奴才一人所言有假,那他們兩人所言應當不會有錯。」

  「你怎麼敢……」賢妃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將那兩個小太監扯進來,更是亂了陣腳。李福對賢妃而言,就是一場變故,打得她猝不及防。

  芍藥與鄧喜來都不在跟前,賢妃想求救都沒人搭理她。

  李福越說底氣越足:「奴才知道這小林子小川子老家在哪兒,若是聖上想要尋那兩個小太監,奴才就——」

  「不必了!」太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她緊緊盯著李福,「你是賢妃跟前的人,為何今日會反水?」

  李福「咚咚」磕了兩下頭:「太后娘娘,奴才雖說之前侍奉過賢妃,可是到了十七皇子身邊,卻覺得十七皇子實在可憐,忍不住同情。不過奴才也不僅僅是為了十七皇子,更是為了奴才自個兒。昨兒晚上賢妃鬧出了那樣的事,自知今日難逃責罰,便準備找人來當替罪羊。奴才剛好路過,偷聽了兩句,竟聽到有人說要推奴才出去!奴才也是保命心切,這才狠下心,拆穿賢妃娘娘的謊言。奴才的確有私心,可是奴才不想死啊。」

  賢妃眼神閃躲,更沒想到李福這廝竟然還會偷聽:「你胡說,本宮何曾說過要拉你當做替罪羊,你不過一介宮人,本宮從來就沒將你放在眼睛你,又豈會打你的主意?」

  她說這話,絲毫底氣也無。

  太后捶了一下椅子,失望到了極點。賢妃這是一錯再錯,死不悔改,且連狡辯都不知道如何狡辯。

  言語蒼白,怎一個蠢字能說得盡的?可就這樣一個不知遮掩的蠢貨,竟然瞞過了她這麼久。

  太后心灰意冷,她嘆了一口氣:「賢妃,你可知罪?」

  「姑母……」

  「宮廷之中,你的禮儀尊卑呢?」

  賢妃低下了頭:「是,太后娘娘。」

  「哀家問你可知罪?!」

  賢妃如何能應下這句話,她從來也沒覺得自己錯過,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再敢說這些話,必定會被姑母徹底放棄。賢妃只能哭:「太后娘娘,妾身有罪,可妾身也是情非得已啊。陳美人可恨,妾身如何能原諒十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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