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加油(3)
Anna明顯坐不住,她掏出手機,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空白的舞台,發了條簡訊,「南哥,商月兮怎麼個情況?真棄賽了?」
輸入法剛滿上屏幕點擊發送,後方不知誰呼喊了一句,「商月兮來了!」
陸斐言坐在後台的休息室。
演播廳里正播放著商月兮的比賽。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謀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賣給狗仔,她都覺得自己當初眼瞎了,才會覺得在綠皮車上遇見的那個邀請自己參加比賽、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測。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那杯被下藥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時出現在顧四爺氏娛樂,不然的話,今日的頭條沒準就是自己靠出賣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頭,舞台上的女人雖然淡妝,確實奪目,稍作雕琢,不出兩年,便在這圈內炙手可熱。
「對不起。我遲到了。」
「時間剛剛好,放輕鬆。」
當舞台響起第一個旋律的時候,程安涼本垂下的頭,又重新抬起。
《Ling》。
是他在F國的時候,寫給商月兮的一首歌。
這首歌,他只在錄音室給她聽過,並未在任何地方發表。
她的聲線,跟過去一樣,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著絕美的舞姿,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當其他評委一致同意商月兮進五十強時.
就這樣,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陸斐言的加賽,同時進入五十強。
聽到商月兮晉級時,陸斐言內心一陣喜悅,等到她到休息室,給了她熱淚的擁抱。
「小言。昨天你沒事嗎?」
她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暈了她,後來居然顧南風的房間醒過來——
看到她脖頸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跡,商月兮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對不起。都是我……」
「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
陸斐言站起身剛要寬慰商月兮,卻因為比賽和昨夜顧北琛戰況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過去。
「小言!」顧南風走過來問:「怎麼了?」
阿言昏了過去,你快送她去醫院。」
下樓梯時,秦囡囡看著在顧南風懷裡的商月兮,小聲嘀咕著,「月娘娘就是不一樣,裝暈倒在我家哥哥的懷裡。」
「囡囡。你小聲點。沒準兒有攝像頭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會來參加比賽,絕大部份的原因,是顧南風這個節目裡,當藝術總監。
秦囡囡喜歡顧南風很多年,從他在國外當練習生就一直跟著支持,現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對陸斐言曖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輩。」
秦囡囡咬唇,「我覺得你說的對,那個商月兮一看就是個綠茶婊。」
「誰說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變得幽沉。
平陽中心醫院。
顧南風拿著繳費單,值班的門診醫生笑得很曖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懷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懷孕?
一旁的商月兮頓時驚住,她不是傻子,自然會懂得醫生說那話的意思。
她輕輕走近病房,瞧著陸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陸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顧南風進屋,輕拍商月兮的肩膀,「別擔心了,醫生說孩子沒事。」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問她,比如為什麼她會唱那首歌,比如她心裡還有沒有她。
X生活要節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問題。
商月兮心裡酸澀著,都怪自己。
顧南風握著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錄音棚。
「月兒以後想做什麼?設計師嗎?」
「不啊。我想成為一名歌手。」
………
顧北琛接到電話,吼道,「為什麼現在才說?」
何助理額頭汗水直涌,顧北琛又問:「哪家醫院?」
緊接著掛了電話,如颶風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視野。
蘭博基尼在平陽中心醫院停下。
顧北琛按了幾次電梯無果後,索性從安全梯爬上五樓,恰好與交單子的顧南風撞了個滿懷。
顧北琛順著商月兮指的方向,進了房間。
陸斐言剛醒,看見顧北琛,不免有些尷尬。
「餓了嗎?」
陸斐言搖了搖頭,「沒有。」
肚子倒是很誠實。
顧北琛也不問她為什麼跑,溫柔地坐在病床一側,餵著陸斐言,第一勺剛過,她問:「你吃飯了麼?」
「……吃過了……」
顧北琛的手頓了頓。
這個男人倒在她面前,還是學不會撒謊。
他繼續第三勺遞給她雞湯時,陸斐言用手推開了,「我吃不飽了。」
「肚子還在叫,喝了幾口就飽了?」
「顧四爺,你就當是我減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嗎?」
知道阿言是在考慮他,若是他拒絕,一準又不知道莫名發什麼脾氣。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麼?」
見顧北琛肯喝湯,陸斐言故意裝作小女孩的心態,也隨煙霧散去。
約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樣子,顧北琛遞給陸斐言,她雖然覺得有些腥,還是喝見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門,她招著手示意,醫生喊顧北琛談事。
顧北琛整理好保溫盒,邁著長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體,還有什麼問題?」
「……啊……那個啊……」
醫生吞吞吐吐的,顧北琛聽到病房陣陣乾嘔的聲音,急著要進去。
「正常現象。」醫生宣布著,「顧四爺,您太太懷孕了。」
「什麼?」
顧北琛明顯沒反應過來,他的臉上寫著不可思議,「你說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醫生第一次看見這種狀態的顧北琛,只見他用拳頭猛砸牆壁,一陣興奮後,他再度想拉開病房的門。
「顧四爺,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說。」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後面的話說不上來。
顧南風倒是直接,「月兒。昨晚老四救了小言,這點你不用擔心。」
商月兮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重新回到原處。
接下來,這對情侶目瞪口呆地望著顧北琛手舞足蹈的走進病房。
顧北琛進來的時候,陸斐言剛吐完。
她很緊張,擔心顧北琛會誤會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顧北琛居然……
衝著她傻笑。
該不會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陸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說了什麼嗎?」
「阿言。」顧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將陸斐言摟進懷裡。
「怎……」她有些發懵,「怎麼了?」
「給我……?」
「啊?」
陸斐言漲紅了臉,她推開他,「你幹嘛突然……」
看見顧北琛的桃花眼,直盯著她的肚子,陸斐言羞得,從後面丟了個抱枕砸過去。
「阿言。」顧北琛抱著兩隻胳膊,「我不管,給我生個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後,他放開她,「顧北琛!」
他喜歡阿言所有的樣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樣子。
「不可以說髒話。」顧北琛拉過陸斐言的手,「這樣會教壞咱公主。」
陸斐言一陣惡寒,她從他的手裡掙脫,用手背探了探顧北琛的額頭,「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還是在夢遊啊?」
「阿言。」顧北琛回握著陸斐言的小手,「我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樣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顧北琛真的噁心了。
陸斐言抱著紙簍,又吐了起來。
剛抬起臉,又看到顧北琛那眉飛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誤會了。
「我只是腸胃不舒服,你別想歪了。」
「醫生都囑咐我了,讓你多休息。以後,X生活不能隨心所欲。」
他的話,讓她面紅耳赤,陸斐言索性悶悶道,「那你去叫醫生來,我問問。」
顧北琛點點頭,竟哼著小曲走出去=V=
不多會兒,醫生氣喘吁吁地進來說,「陸小姐,是真的。」
「您懷孕了。」
「這怎麼可能?!」
「您……」醫生在顧北琛的目光下,撫摸著自己干涔涔的額頭,「想一想,最近一次與顧四爺……」
醫生的話點到這個份上,陸斐言的臉也紅了。
「……時間這麼短……」陸斐言想到昨晚,滿臉嬌羞道,「……怎麼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況您已經懷孕快一月了。體內的hcg值,也大於五。」
醫生最後還不忘說了句,「你們以後,頭三個月,一定要節制。」
快一個月了麼。
難道是領證那天,被他發現自己吃藥那次。
「陸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這個孩子麼?」
「什麼意思?」顧北琛一記冷眼掃來,「你想拿掉我女兒?」
「醫生……」
被醫生這麼一問,陸斐言實在還沒有考慮好。
對於事業處於上升階段的藝人來說,結婚生子都是能往後拖就往後拖。
現在她還在參加歌手的比賽。
這個孩子來得,確實不是時候。
「阿言。這個孩子也是我的。」顧北琛見陸斐言的臉上閃過猶豫,「你不能擅自一個人做主。」
「四爺。其實剛剛在門外我想說,以夫人現在的身體,不適合要這胎。可您進去的太快……」
醫生見空氣中有些寂靜,「陸小姐宮寒,加上體型比較瘦小,若是保養不當的話,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說並不一定要拿掉胎兒?」顧北琛動了動喉嚨,「無論花再多代價,我也要我女兒平安出生。」
聽到顧北琛無比幼稚的話,陸斐言心情放鬆不少,笑著說:「孩子都不足月,你怎麼知道是男是女?」
「憑藉一個做父親的直覺。」
夜班醫生默默地從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經很撐,並且再也不想吃狗糧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嗎?」
顧北琛坐在病床上,從後面環住陸斐言。
「......我......」
先不說這個孩子來得突然,顧北琛這狂喜的樣子,讓陸斐言在心底滋長出疑惑。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阿言。」顧北琛閉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給我證明——人通過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願意,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夢想嗎?」陸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淚,「那樣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麼區別?」
他......
並非這個意思。
顧北琛自認為自己情話滿滿,沒想到扯出這麼一幕。
「四哥。」
陸斐言輕飄飄地呼喚,把他拉回現實。
「嗯?」
「如果我現在要這一胎的話,你能不能不參與我以後想做的事?」
「阿言。」
顧北琛輕啟薄唇,「我從來沒有限制過你的自由。」
沒有嗎?
聽到顧北琛的回答,陸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縛嗎?
這個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會說話。
「那依顧四爺的意思——」陸斐言故意拉長了語調,「是非要這個孩子了?」
「也可以這樣說。」顧北琛拉著她的手,放到心臟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參加什麼比賽,就參加什麼比賽。我在家燒飯帶娃做家務。」
他的話讓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過去開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讓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為自己的預知夢,所以導致自己吃藥避胎。
可是沒想著,命里註定有的,還是有。
過了一會兒,她才悻悻地說:「我累了。想要睡覺了。」
顧北琛抬起手腕,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他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對不起。阿言。知道你懷孕的消息,我太開心了。」
「晚安。」
哄她睡覺前,顧北琛想著好像漏了什麼。但是,他又想不起什麼被遺忘了。
「四哥。」陸斐言其實並未睡著,見他進來,喚了他一聲。
「怎麼了?」顧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麼?」
陸斐言搖了搖頭,「你把屋子裡的燈打開吧。」
顧北琛沒說話,但是房間很快亮了起來,他走到陸斐言的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不睡覺?」
「你的傷……」陸斐言指了指顧北琛的小腹,「現在怎麼樣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開了毛衣,馬甲線下邊是被縫合的傷口。
顧北琛抓著陸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陸斐言把手抽了回來,顧北琛乾脆就沒再繼續穿衣服,而是掀開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摟著小女人。
「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