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待會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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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琛身軀一震,倒是沒想過沈景城竟然知道還挺多。

  他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沈景城,但是警察已經帶走了他。

  原以為,他很早就認識阿言出生這件事,只有何助理知道,沒想到沈景城居然也知道。

  顧北琛被民警帶出探監區,陸斐言瞧著心神不寧的他問道:「沈景城是不是給你亂說什麼了?」

  男人搖了搖頭,將小姑娘摟在了懷裡,「阿言。」

  「嗯?」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你還記得嗎?」

  他必須要確認,關於過去,她知道了多少。

  「我本來以為在北歐的時候,是第一次的。」

  陸斐言趴在顧北琛的肩頭,「但是被搶救的那段時光里,關於過去,我有想起來一些。」

  「所以——」

  「四哥。」陸斐言纏著紗布的小手,拍了拍顧北琛的肩膀,「對不起,遲到了那麼多年才與你相遇,雖然過去有很多事情,記不太清了,但是如果沒有你,我其實早就死了不是嗎?」

  「我很感謝你把我河邊救出來——」

  陸斐言心裡的傷,因為有他,逐漸癒合,偶有疼痛,卻不太會過於難受。

  「阿言。你知道的,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的感激。」

  陸斐言意識到顧北琛的反常,故意扯了個話題,「我知道,你想要孩子。」

  大概是氛圍被營造出一種無法描述的境界,顧北琛鬆開她,順著陸斐言的話,他扶住她的胳膊:「那你肯給麼?」

  雖然他們已經有了小深,但顧北琛還是想要個女兒。

  「嗯。」陸斐言回答的聲音,像蚊子一樣,「不過等袁帥的頭七過了以後,好不好。」

  死者為大。

  只要有所牽連的,即便是沒有太親密過,總要紀念。

  瑪莎並沒有開到醫院,也沒有開回酒店,更不是去老胡同,而是沿著潮濕的柏油路,速度般地馳行。

  「四哥。」往後的路,越行越偏僻,陸斐言有些緊張,「我們去哪裡?」

  瞧著陸斐言畏畏縮縮的小樣,顧北琛笑了笑,「四哥又不會賣了你的。」

  等他把車子開到海邊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餓了嗎?」

  近乎三個小時的車程,何況,中午因為媒體以及下午去看沈景城,他們還沒有進食。

  「是有些。」

  陸斐言的肚子倒是應證了主人的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顧北琛對這一片區,似乎很熟悉。

  他將瑪莎停好後,拉著陸斐言的手,走進糰子網口味第一的燒烤店。

  下過雨後的冬天,天氣更涼了。

  顧北琛脫下外套披在陸斐言的身上,聽來店裡的人說,今天剛好是——燒烤店老闆娘和老闆的銀婚紀念日。

  瞧著店家老兩口兩鬢的白髮,陸斐言的眼圈紅紅的。

  老闆遞給他們一個煙火棒,讓他們一起參加篝火派對。

  顧北琛望著淚流滿面的陸斐言,慌忙伸出修長的手指拭去她的臉上的淚珠,「怎麼哭了?」

  「就是很感動嘛!看人家銀婚了,二十五年都一直在一起。」

  海灘上有些潮濕,所以老闆和老闆娘找來了巨大的尼龍袋子,鋪在沙子上,與顧北琛他們一起嘮嗑。

  「小伙子,惹女朋友哭了麼?」

  老闆遞給顧北琛十串剛烤好的豬肉串,「來,吃個串串調解一下心情。」

  「多謝。」

  許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哭得有些尷尬,陸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悶著頭吃串。

  「咱們也可以。」顧北琛將腦袋湊過來,順了一串她手裡的羊肉串,嗚咽道,「不要說二十五年,五十年金婚,我也陪著你。」

  「哈哈哈哈哈。」

  老闆娘笑呵呵地陸陸續續地為他們送上了馬步魚、大蝦、魷魚等等海鮮,「小姑娘,你叔叔年輕的時候,也跟這小伙子一樣的,傻呵呵地這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一起變老。」

  天空中忽然絢麗綻放起盛大的煙花,老闆娘看著不遠處的老闆和女兒,眼角禁不住淚流。

  「老婆。」老闆摟著老闆娘,「是不是不喜歡?我也是跟著女婿學得,他們說年輕人都這麼搞浪漫。」

  「花這個錢幹嘛。」

  「銀婚麼。」老闆用拇指拭去老闆娘的眼淚,也不在乎海邊是不是很多人在看,毫不顧忌地吻著老闆娘,「總要紀念的。」

  陸斐言的視線忽然黑了。

  男人捂住她的眼睛,「看別人Kiss,不如跟四哥親身歷練?」

  不能讓他一直調戲自己!

  陸斐言一頭扎在顧北琛的懷裡,「四哥。老實交待,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顧北琛心臟跳得很快,故意冷靜道:「在你喜歡我之後吧。」

  「是嗎?」

  感受到某物的頂撞,陸斐言不懷好意地加強了抱著顧北琛的力度,「四哥。」

  她的聲音,幾乎是甜出水來,拉著他的手,放到了小顧那兒,「我感覺你是在騙我。」

  已經被yu-充斥的男人,哪裡會考慮自己愛的女人,為何如此反常。

  「阿言。」顧北琛克制著自己:「我怎麼會騙你?」

  「四哥。」陸斐言主動wen-住顧北琛,「不誠實的人,可是會受到懲罰的哦。」

  女人面紅耳赤的話,讓男人的俊臉染上紅暈,「誰教你這些Gou-引人的手段的?」

  「顧先生不喜歡嗎?」陸斐言故意裝得很委屈,「不喜歡的話,就算了。」

  陸斐言佯裝著失落,慢慢從男人的懷抱中抽離。

  「喜歡。」

  該死的喜歡。

  顧北琛攔腰抱起陸斐言,將她塞進瑪莎里,「阿言。」

  車內的氣溫,逐漸升高。

  考慮到隱-私,顧氏的車子大多通常使用得都是遮黑玻璃,外人是看不到車子裡面的。

  「你點的火,負責滅掉。」

  「不要。」

  陸斐言側著身子,想拉開車門,逃離這個餓人的手裡,「我們說過的,這些天,不做這種事情。」

  「我們是說過——」顧北琛居然在厚顏無恥地咬她的diao帶!

  「阿言。但是你沒有說不能用手。」

  其實,她不喜歡的,即使他再想要,都會克制,只是她那樣點火,顧北琛不過是還過去罷了。

  「顧北琛。」陸斐言板著臉,雖然看不到他在背後是什麼表情,故意冷著語調,「我生氣了。」

  「生氣了?」

  顧北琛這才放開她,將陸斐言的身體扳正,看著那彆扭的小臉,精緻的五官都要扭成一團,輕輕地用手給撫平了。

  「那四哥與你說件高興的事情,讓你樂呵樂呵。」

  瞧著她不理自己,顧北琛將陸斐言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處,「顧太太,恭喜你。」

  「什麼嘛。」陸斐言另一隻手,想要掰開男人的大掌。

  只聽顧北琛輕啟薄唇,聲音低沉又磁性,「成功領取了一個,對你一見鍾情的顧先生。」

  自從與顧北琛和好後,容易臉紅,幾乎成了陸斐言的標籤。

  「......還在生氣呢......?」

  顧北琛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問了句。

  剛剛那些話,純屬肺腑之言,並且顧北琛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畢竟在這麼個氛圍內,一切都剛剛好啊。

  陸斐言想告誡自己不可以破功,一定不能破功,這個男人太壞了,不可以處處被他拿捏。

  沉寂許久的車內,在引擎聲發動的瞬間,陸斐言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你要幹嘛去?」

  男人沉默著,沒有說話,直到瑪莎停到了一處海景房。

  他下車後,拉開副駕座的車門,將小女人打包了出去,「這是我在賺得第一桶金買下來的,前陣子剛裝修完,所以迫不及待地帶你,來看我們的家。」

  四層海景別墅,進去後,才知道裡面何其奢華。

  瞧著小女人發呆的模樣,顧北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襲星光,彎腰做了個紳士的動作,「美麗的顧太太,你願意跟著顧先生共同參觀我們的家麼?」

  來不及驚訝。

  陸斐言被顧北琛牽著手,客廳通往陽台的外面,大海清晰可見,「從一樓這裡,可以看海景;上了四樓的話,就能用天文望遠鏡,看星星。」

  陸斐言喜歡著的一切,顧北琛都不曾忘記。

  玻璃雖是透明,材料的原理,卻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的人,裡面的人卻能夠看到外面。

  顧北琛帶著陸斐言參觀了一樓的客廳、廚房、浴室、會客室以後,又帶著她上了旋轉畫廊式的樓梯,扶梯上塗抹著的墨綠的顏色,是生的象徵。

  見陸斐言趴在樓梯口,顧北琛笑著問:「你若是覺得這一塊空,日後我找人再來做個花鞦韆,如何?」

  抬起頭,連天花板懸掛著的燈,都張揚著一個「豪」字。

  陸斐言的驚訝大過了喜悅。

  「想不想看一看,我們的房間?」顧北琛勾起薄唇,唇角笑意濃濃,「我們的房間在三樓。」

  「為什麼不住在二樓?」

  見陸斐言疑惑,顧北琛索性讓小女人自己體會,兩個人到了二樓以後,顧北琛輕咳一聲,十多米長的走廊瞬間亮起了燈。

  最左側的房間剛被打開,陸斐言差點兒就暈了過去。

  「這是你的衣帽間。」

  以前,知道明星可以賺很多錢,卻從來不知道,明星賺的錢是她根本無法想像的。

  顧北琛繼續介紹著:「右手邊,從東頭到西頭,都是你的衣服;左手邊,從北頭到南頭,都是你的鞋子。」

  簡直就像是把服裝店搬進了家裡,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琳琅滿目,比陸斐言在北歐的屋子都要大!

  都沒有來得及仔細欣賞,顧北琛又將陸斐言帶到了隔壁,「這是你的錄音室,不是很喜歡唱歌麼?」

  鋼琴、小提琴、吉他各類音樂器材被整齊地擺放,瞧著牆壁上的鏡子,顧北琛解釋著:「以前,你跟我說想要當歌手的,現在的藝人多數都是全能,不光會唱,還會跳,這邊,你可以對著鏡子練習跳舞。」

  走出練功房,陸斐言都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第三個房間,是收藏室。

  第四個房間,是書房,類似圖書館樣式,整整齊齊地排列各類書。

  顧北琛揉了揉陸斐言的小腦袋,「以後若是缺什麼書,咱們再添置就是。」

  單是四個房間,就給了陸斐言足夠的震驚。

  這還只是上了樓梯口靠著右側的一列,好不容易找回了丟失的魂魄,陸斐言指著對面問:「左邊這一側,對應的是你的畫室、衣帽間、健身房、對台詞用的工作室嗎?」

  顧北琛喜歡的畫畫,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還喜歡自己畫畫,這麼多年,他能聽她的嘴裡說出這些,簡直要淚目。

  雖然表面上說是那麼說,挨個參觀以後,陸斐言都覺得自己的眼睛快閃瞎了。

  這裡,還只是二樓。

  相對來說,三樓因為休息,只安排了三個房間,顧北琛打開最靠近走廊的一個房子,「這是我們的臥室。」

  類似於酒店總統套房,有廚房,有浴室,有化妝檯,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歡,也可以住一樓。」

  「另外兩個房間呢?」

  該不會是——

  顧北琛的回答應證了陸斐言的想法,「是留給我們孩子住的。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間是粉色系列,牆壁上的畫,陸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顧北琛畫的。

  小時候的嬰兒床,還有各種女孩子的小洋裝,以及......

  陸斐言沒好氣地看著小的化妝檯,「孩子才多大,你就給她買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從小就是美的。」

  相對來說,男孩子的房間,就簡單了許多。

  「你不是想要個兒子嗎?」

  陸斐言隨手撿了一個變形金剛的玩具,「跟你女兒的房間,簡直就是區別對待麼。」

  「阿言。」顧北琛伸出手臂環著陸斐言,「你沒聽說過——男孩子窮養,女孩子富養麼?」

  陸斐言彆扭地掙脫了他的懷抱,「不是還有四樓麼?」

  四樓的玻璃窗前,放著巨大的天文望遠鏡。

  陸斐言湊過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視線中是那樣清晰。

  不遠處,類似於星巴克外邊的裝潢,幾個陶性材料燒制的桌子,搭配著木質的檀木椅,「這裡是......」

  「用來接客用的。晴朗天氣,咱們也可以享受著陽光,靜靜地在瞧著海景,喝著下午茶。」

  顧北琛修長的手指勾著陸斐言的下巴,「阿言。喜歡嗎?」

  她喜歡的,應有盡有。

  「......四哥......」

  擔心,陸斐言會數落著自己奢侈浪費,可是女人下一秒的回答,讓男人再也控制不了:「其實有你在的地方,連酒店都可以成為家。」

  窗外是無垠漆黑的洶湧著的大海,進入肉眼的是漣漪上泛起絢麗藍光。

  「那是海螢。」

  顧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時,就把直徑只有萬分之一厘米的螢光素黃色顆粒,和直徑只有萬分之二厘米的無色螢光酶顆粒,以及由發光腺中產生的粘液一齊排入水中,產生淺藍色的光。」

  隨後他的體溫逐漸覆蓋上來,陸斐言羞得耳根發燙,將頭埋在顧北琛的xiong前,「......今天不可以......」

  「阿言。」顧北琛眸子逐漸沉上了幾分,「你知道的,我什麼都不會做。」

  瞎說。

  什麼都不會,他現在是在幹什麼。

  「......我想去洗澡了......」

  陸斐言放下變形金剛的玩具,推開顧北琛,轉身折回剛剛屬於他們的臥室。

  浴室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顧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質,雖然某個男人向他解釋,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裡面的內容,還是帶著對他的懷疑,走了進去。

  顧北琛坐在臥室的大床上,雖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讓人遐想萬分。

  分開的一年裡,這樣不是正人君子的行為,倒還是第一次。

  也更是因為偷偷摸摸,所以導致了興奮。

  顧北琛的指骨在摩.擦中低吼,「......阿言......」

  約莫一個多鐘頭,聽到了浴室傳來的聲響,募地想起了她的手受了傷,所以單手洗澡總歸是不方便的。

  顧不得是否在雄赳赳、氣昂昂地歌唱,顧北琛衝進浴室。

  「......沒事麼......」

  男人的聲音有些暗啞。

  「出去!」

  陸斐言自然看到了小顧,剛洗過澡,臉紅紅的,很誘人。

  顧北琛索性厚著臉皮:「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沒見過。」

  說著,用浴巾替陸斐言擦拭完身子以後,抱著她回了臥室。

  給陸斐言吹過頭髮後,顧北琛將她放回了柔軟的大床,小女人幽幽地開口道:「四哥。」

  「怎麼了?」

  此時陸斐言正躺在顧北琛的手臂上,感受到他的心在鏗鏘有力地跳動著。

  「你的傷口——」她的小手指著他的腹部,「我想看。」

  顧北琛自動迴避了前半句話,他漲紅了臉,以為陸斐言是想著看小顧。

  「......阿言......」他的聲音也變得不自然,「你若是再這麼惹火下去,我就不管是不是在袁帥的頭七了。」

  這下,陸斐言在浴室已經降下去的溫度,又重新沸了,「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你就不能正經一些!」

  「我不正經麼?」

  顧北琛將她摟到懷裡,「我這麼不正經,還不是我老婆太過於you-人。」

  陸斐言沒有搭理他,無意間瞄到床下面的一大堆的衛生紙,一開始還以為顧北琛是感冒了,很關心地問:「家裡面有沒有三九?」

  「我沒感冒。」

  顧北琛也看到了地下的那些衛生紙,隨意扯了句:「唉。現在的裝修工人,也不檢查一下,這房間都沒打掃乾淨。」

  說著,裝腔作勢地從床上跳下來去拿掃把清理。

  陸斐言仔細盯著有些反常的顧北琛,在看那衛生紙上的nian液,募地明白了什麼。

  朝著不遠處的浴室望去,什麼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裡面,在男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惱羞成怒的陸斐言丟了個枕頭過去!

  「怎麼了?」

  顧北琛被砸得一臉懵,他撿起枕頭,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走到陸斐言的面前,「好端端地鬧什麼脾氣?」

  「你自己k看!」陸斐言指著浴室的透明玻璃,「顧北琛!你真不要臉。」

  「我——」畢竟卻是是偷tou看了自己老婆洗澡,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陸斐言生氣了,只能哄。

  「老婆。」顧北琛主動上前示好,「你看哈——」

  顧北琛邊說,邊摟著陸斐言,「我畢竟是個男人,總會有些想法的。你就在我旁邊,我什麼都不能做。所以——」

  「說不定,你在過去一年裡,就去睡粉了呢。」

  大概是找不著像顧北琛這種一秒精分的人,他當場就跪在地下發誓:「天地良心,我除了和你,什麼都沒有!」

  「行了。」陸斐言沒好氣地嘟囔了句:「你那方面需求那麼多,這一年怎麼過來的?」

  「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用它。」

  顧北琛指了指自己的好兄弟,「和剛剛一樣。」

  陸斐言咬了咬唇,「說得跟真的一樣——」

  顧北琛身坐到陸斐言的身邊,他拉著她的手,「阿言。我從未背叛過我們的感情——」

  撲哧。

  陸斐言禁不住笑出聲來。

  「你把毛衣脫掉。」

  顧北琛驚慌地差點兒就從床上掉了下去。

  「四哥。」

  畫風有些突變,顧北琛像個被土-匪=jie-se的小媳婦。

  不過,他對阿言要做的每一件事情,向來不曾抗拒。

  直到顧北琛露出來繃帶纏繞的小腹,陸斐言伸出小手,輕輕地碰著已經有血跡的繃帶,「傷口又裂開了。」

  「別哭。」顧北琛抓著陸斐言的小手,「對男人來說。這些都是普通的小傷口,知道嗎?」

  「疼嗎?」陸斐言自顧自地說:「肯定很疼。」

  她伸出小手,輕輕地撫摸著顧北琛的傷口。

  顧北琛閉上眼,往事的一幕幕在面前浮現著。

  「一年前,我出了車禍,傷掉了腦袋,不記得過去。」關於過去的遭遇,顧北琛娓娓道來。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總要有所寄託。

  就像,失憶後的顧北琛仍然堅信自己,總有一天,能跟阿言重逢。

  「阿言。」顧北琛摟著她瘦弱的肩膀,「我愛你。」

  「你每天,就只會想著那種事。」

  陸斐言沒好氣地指向小顧。

  「我——」顧北琛側過身,「不過是自然的反應。」

  「你知道的,我愛你的只是因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shen體......」

  後面的話,顧北琛越說越小。

  有時候解釋,很容易越來越黑。

  女人總是善變的生物,這會兒,陸斐言居然沒有計較自己一年前就像qin獸一樣,只是她說:「四哥。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榮辱與共。」

  這是今晚,顧北琛允諾給陸斐言的承諾。

  不過眼下這床,是真的沒辦法繼續待著了。

  顧北琛起身,抱了著榻榻米,走到床頭前,「今晚我睡在你的下-面,若是有事情,記得叫我。」

  隨後顧北琛親了親她的額頭,「不許瞎想了,好好睡覺。」

  男人熄了燈,大概過了沒多長時間。

  在黑夜裡,陸斐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一些問題,「四哥。」

  她跳下床,輕輕地推了蜷縮在榻榻米上的顧北琛。

  男人睜開眼,將她重新抱回床上,「阿言。若你再給我說話,我就要忍不住了。我去浴室沖會涼。」

  陸斐言咬著唇,拉著他的手,「還是不要去洗了,你的傷口還沒有好。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再這樣下去,怕是到天明,誰也不能睡。

  顧北琛回握住陸斐言的手,「嗯。聽老婆的話,不洗了。」

  「那你要不要睡在床上——」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越是危險時刻卻偏偏越點火。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顧北琛重新在榻榻米上蓋好被子,「晚安。顧太太。」

  陸斐言沒有在堅持,因為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也不在跟顧北琛瞎聊,很快就睡著了。

  而顧北琛,因為剛剛被陸斐言的那些話與行為,久久無法安眠,掏出手機,發了個動態,「長夜漫漫。」

  何助理居然秒贊並回覆:「我也是。」

  點完贊的何助理退到朋友圈的聊天頁面,何助理:「四爺。你怎麼沒睡?」

  顧北琛:「你不也沒睡。」

  何助理:「其實三公子也沒睡。」

  「那還開什么小窗口,直接去兄弟群聊啊。」

  ——【歡樂三人組】——

  顧南風:「單身快樂。」

  顧北琛:「商月兮把你踹了?」

  何助理:「不是才說要明年結婚的事情麼——」

  顧南風發了個賣萌的表情包:「老四。」

  顧北琛:「有事說事,煩著呢。」

  顧南風:「我們裡面,不就你顧北琛過得最好麼?」

  這句話,倒是帶了點兒酸。

  顧北琛:「肉在嘴邊,不能吃的心情,understand?」

  何助理髮了個表情包,「yes,非常能理解。思思現在懷著孕,碰不得。」

  顧南風跟著隨了句:「怎麼?小言又有了?」

  何助理回覆:「恭喜。」

  瞧著屏幕上跳躍的消息,顧北琛差點兒沒嗆過去。

  他斷然不會承認自己現在沒娃的事情,潛水了一會兒,故意扯了個話題:「三哥。你跟商月兮怎麼了?」

  顧南風:「跑了。」

  何助理:「這就是傳說中的——媳婦帶球跑,追妻火葬場?」

  顧北琛:「可以,為商月兮雙擊666。」

  顧南風冷不丁來了句:「你們還記得L攻略麼?」

  何助理:「當年最初策劃人,不是老爺子麼?」

  顧南風:「我最近在老其那兒看到了一個病人。

  他在催眠的時候,我無意間得知了一個秘密。」

  何助理:「什麼秘密?」

  顧北琛接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指尖微顫,回過頭,陸斐言睡得正熟,他繼續打字:「之前那個沈景城,似乎也都了解L攻略。」

  「也就是說,接受實驗的人數不止小言他們?J也許還活著?」顧南風提出了他的質疑。

  顧北琛的手機啪噠摔在了地上,陸斐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麼了?」

  「沒事兒。」

  顧北琛撿起手機,如果那人還活著的話,對於整個京城又是一場災難。

  手機屏幕閃爍著顧北琛的消息:「不可能。」

  「老四。」顧南風乾脆用語音代替了輸入法:「你有沒有想過——陸博士家裡的那場火,就是J所為?」

  「L聯盟的策略到最後已經慘無人道。」

  顧北琛將顧南風的話轉成文字,雖然有個別錯誤,但並不影響整體。

  「當年,咱爸媽逃過一劫,但小何與小言的母親們卻相繼出事......」

  三人組因為顧南風的這段話,陷入了沉默。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吧,顧北琛才回覆說:「我會想辦法阻止那個瘋子,繼續禍害別人。」

  顧南風:「凡事小心。」

  何助理應該是忙著照顧懷孕的唐思思,沒有回覆他倆。

  顧南風單獨開了小窗口:「以後,你跟小言打算怎麼辦?還在娛樂圈發展麼?」

  「如果阿言想繼續待著的話,我總要把她前面的路都鋪平了。」

  「你得先徵求她的意見。」顧南風似乎感慨良多:「有時候你覺得對她好的,也許她會覺得是一種負擔。」

  「我怎麼感覺,商月兮這一走,你整個人身上的刺都被磨平了。」

  顧南風站起身,接了杯白開,「老四。別等著像三哥這樣的時候,後悔都無處宣洩。」

  顧北琛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不存在的好麼?若是不信,敢不敢賭一把,咱們倆,誰先有二胎?」

  「賭約是啥。」

  「輸的一方,當對方重新舉辦婚禮時的伴娘。」

  顧南風直接將喝的水噴了出來,雖然這也是之前他囑咐何助理捎帶的話,但是何助理那個性格肯定說不出。

  現在,只能用「心有靈犀」去解釋他跟老四了。

  「成。」

  顧北琛能恢復記憶,他顧南風就能找到商月兮北,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早點睡吧。」顧北琛在對話框裡打著:「你明天不還有演出,又熬夜。」

  「還酸我。」顧南風不甘示弱:「我都懷疑小言在這麼晾著你,你是不是都要憋壞了。」

  「滾。」

  果然,只有這樣的對話,才更適合他們倆。

  彼此相識約定好了一樣,都退出了群聊。

  顧北琛撐著兩條發麻的腿,坐在床沿,用手撫平了床上女人皺著的眉毛:「阿言。我是如此的害怕,你想起來那些糟糕的童年。我又如此慶幸,你還能繼續在我身邊。」

  一夜無眠。

  難得第二日,是一個很好的晴天。

  陸斐言醒過來的時候,男人正整理著自己,她拉住他的手:「又要跑步去了麼?」

  「嗯。」

  顧北琛勾起唇角,「不過,我就在樓下。一樓廚房有食材,顧太太會賞個臉,一起吃飯麼?」

  穿戴完畢的兩個人,一同下樓。

  因為房子很大,所以陸斐言問問題的時候,會帶有回聲。

  「只要是四哥做的,什麼都好。」

  昨日是為了讓陸斐言欣賞別墅的內景,所以顧北琛帶著她一層一層地從樓梯走上來,該參觀的都已經參觀了,所以顧北琛這一次帶她走了電梯。

  密閉的空間裡,顧北琛有意亂按了按鈕,電梯急劇上升,又急劇下滑。

  「你幹什麼?」

  重心不穩的陸斐言一下子跌進了顧北琛的懷裡。

  「不幹什麼。」

  只是注意到了她掌心還沒有痊癒的傷,顧北琛的眼神有些澀,「陪我去健身吧。」

  「可是——」

  陸斐言的小臉,被顧北琛悶在懷裡,「......不是說好,你去做飯麼......」

  「待會兒出去吃。」

  電梯叮一聲響,顧北琛拉著陸斐言去了健身房。

  裡面的器材很多,昨兒個沒看見,透過窗戶,這別墅的下邊還有個游泳池。

  「阿言。」見陸斐言發呆,顧北琛站在跑步機上,叫一聲:「過來。」

  陸斐言轉過身,運動這檔事,還是不要叫她好的吧=—=

  可是男人的目光讓她立刻秒慫,走在顧北琛的面前,小聲地說:「我能不能在一旁給你加油打氣。」

  「不能。」

  男人的立場,已經表達得很堅定。

  顧北琛單手把陸斐言提溜到自己懷裡,按下跑步機的按鈕,滑帶逐漸運行。

  男人在後面低聲威脅了句:「如果不想著被機器甩出去,就好好跑。」

  既然決定要孩子,這體質若是不搞上去,就她這個小身板,怕就怕有了孩子以後,生產多少會有危險。

  顧北琛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敢給陸斐言加大輕度的訓練,只設置了半個小時的慢跑。

  等到一個過程下來,女人氣喘吁吁地癱在木質的地板上。

  「起來。」

  顧北琛額頭上,倒是連汗水都沒有,「以後都是公眾人物了,平時就要多注意影響。」

  「......四哥......」陸斐言伸出手,拽了拽顧北琛的褲腳,小臉皺巴巴的,「我好累啊......」

  「這才半個小時,就累了?」

  陸斐言點了點頭,顧北琛左手撐地,右手背拍了拍自己的後背,「坐上來。」

  「不要。」

  顯然,陸斐言是抗拒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在父親的背上騎大馬。

  顧北琛側了個身,將她直接拎上了背,「乖一些,我練一下負重伏地挺身。」

  什麼嘛。

  一起一伏。

  「阿言。」

  雖然她不過八十斤的小身板,讓顧北琛難受的是,她那白嫩的小腿,老是在自己胳膊兩側晃動。

  「你老實一點。」顧北琛啞著嗓子,「不然會摔下來的。」

  「哦。」

  陸斐言換了個姿勢,乾脆趴在顧北琛背上,敲著他額頭上細碎的汗珠,用袖口給他擦乾。

  原本計劃練個半個鐘頭的,後面因為某種原因,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十幾分鐘後顧北琛就翻了個身,背靠著地板。

  陸斐言趴在他的胸口,「四哥。你餓不餓?」

  「讓我抱一會兒。」

  空氣中寂靜的,只能聽到鐘錶嘀嗒和急促的呼吸聲。

  待情緒慢慢地退下去,顧北琛才幽幽地開口道,「眼下《九零》停播,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還沒想好。」

  對於未來,陸斐言確實還沒好好規劃。

  「阿言。」顧北琛的腦袋枕在交叉的手臂上,「若是你想現在退圈,也是個好時候。」

  瞧著她不語,他繼續說:「娛樂圈現在複雜的情況,你自己也能夠感觸得到——那些鍵盤俠有多冷血,噴子有多盲目……」

  這些,她何嘗不知。

  只是不想,不想他一個人在這污濁的圈子裡,獨自面對著黑暗,決定像一下子被做好,「我打算在圈子裡,闖出一片天。」

  跟你一樣,擁有著等同的起點。

  跟你一樣,經歷著種種的挫折。

  跟你一樣,見證著彼此的輝煌。

  這些心底里的話,陸斐言並沒有對顧北琛說。

  「你決定好了?從事著藝人職業。」

  「嗯。決定好了。」

  「好。」顧北琛起身,揉了揉陸斐言的腦袋,「我們穿好衣服,一起出去吃飯吧。」

  別墅有地暖。

  所以剛剛來二樓運動的時候,顧北琛只穿著睡衣,陸斐言趴在樓梯的扶手上,「四哥。」

  男人的準備按下電梯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怎麼?」

  「不用出去吃。」陸斐言走到顧北琛身邊,「不是一樓有食材麼?我們一起做就好。」

  「顧太太。」顧北琛垂下頭,視線瞄著她手上的紗布,「往後我還有很多的時日,可以享受你的美食。不過現在,你的傷還沒有好……」

  說著說著,語氣變得低落。

  「對不起。」

  怪她面對困難,過於懦弱。

  「阿言。」

  電梯門口,顧北琛雙手抄袋,「人生總有一次是犯糊塗的、吸取教訓的時候,可是你永遠記得,活著比什麼都好。

  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在意你的努力,你的付出。

  相反,網絡上說『越努力,越幸運』的雞湯都是騙人的。」

  你可知道,幸運這個詞用在每一個拼搏向上的人身上,是多麼的奢侈。

  成功的路上,有的人往往輸給自己的不是努力,而是運氣。

  作戰之時,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三大要素,斷不可缺一。

  可是不努力一把的話,那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陸斐言咬著唇,沒好氣地說:「觀眾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啊,藝人踏踏實實本分自己的職業,就會得到別人的支持呀。」

  「阿言。」顧北琛知道,自己不該打壓她的積極性,可是他也不想讓她做沉溺美夢,千秋不醒,「你要知道,因為顧氏,我們有Gulun。將來公司重點扶植藝人培養,你可以第一時間拿到渠道。

  這些,足以讓你比那些外面跑龍套的人,幸運很多。

  要知道——他們常年在圈子裡,連個出境的機會都沒有!」顧北琛越說越激動,「你懂得什麼是最絕望的嗎?這社會上,不是你沒有那個實力,不是你努力不夠,而是你天生——就沒那個火的命。」

  「你也在各個領域涉獵過,你應該知道的。」顧北琛閉上眼,嘴唇里的話,輕飄飄地灌進陸斐言的耳朵里,「圈子的法則都是互通的,站在金字塔頂尖上的人,永遠就那麼少數。肉只有一塊,拿得到,多數是幸運兒。」

  「我不否認你的說法。」陸斐言頓了頓,「但也不完全贊同你的觀點。

  這社會上,也許一開始的時候,腳踏實地很難,但是後來,越來越多的人會見證你播種的汗水。」

  顧北琛揉了揉眼,緩和了下澀痛,「阿言。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話題一旦被扯開,就像是開了閘門的水龍頭,嘩啦啦地,抑制不住。

  他們走進練功房,顧北琛盤腿坐在鏡子旁,「三哥之前邀請我去客串個角色,我第一次在劇組裡,認識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大哥。」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面前,顧北琛至今都記得老大哥染上了老年斑滿是皺紋的手,「演員的最基本要求,是形象要好。」

  「你我都是得天獨厚的人,應該感謝天恩浩蕩。」

  陸斐言坐在顧北琛的對面,靜靜地聽顧北琛聊起過去的事情。

  「老實說,導演一開始選的配角並不是我。」顧北琛聳了聳肩,「之所以被相中,是因為給劇組送應援餐的時候,三哥因為檔期的原因,使得整個組沒辦法繼續運營。」

  「當時,導演就站在我面前說,能不能抽半個小時,哪怕當一個小小的配角,有個露臉的機會——」

  顧北琛衝著陸斐言,扯了一抹寬慰的笑容。

  「那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去試戲了。」

  顧北琛拍了拍她的手背,繼續說:「可是一想到——我比別人,多出了個優勢是這張臉。有的人明明實力雄厚,卻被阻擋在這扇門外,我的心就會很難受。」

  那日的風很大,為了還原劇本的下雨情景,道具組抓起高壓水槍,開始噴水。

  顧北琛哆哆嗦嗦地衝著老大哥說台詞:「為何五十歲,你仍然不肯放棄這個白日夢?」

  老大哥悲悲戚戚道,「若是我放棄了,那才是真正的,什麼都沒有了呢。」

  「CUT。」

  導演那邊拿著喇叭喊著:「難得今天沒有NG的次數,一會兒,再多拍幾條。」

  從白晝拍到黑夜,後期製作人員已經將今天拍攝的內容剪輯成了片花,預備過幾日,提前放到網上去推廣。

  「小顧。」下戲後,老大哥握住顧北琛的手,感謝道:「我姓王,能跟你一起拍戲,真的是太激動了……」

  「王大哥。」顧北琛不著痕跡地將手,從王大哥手裡掙脫,「咱們還是一起,去看看今天拍攝的成果吧?」

  「嗯。」王大哥神采飛揚地與顧北琛,進入後期製作人員的房間。

  這路上,他顯然很興奮:「小顧。我拍戲四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露臉呢。都是跟著你一起沾光啊……」

  當年的顧北琛,大概很難理解王大哥眼裡的興奮,畢竟自己為了三哥。

  製作人姓劉,見顧北琛走進來,笑著大聲喊了句:「四爺下了戲,來看看自己拍的效果嗎?」

  顧北琛點了點頭,可是接下來在電腦上呈現的內容,讓他都覺得很尷尬。

  明明王大哥跟他一起近距離的對戲,可是王大哥的臉,卻做了虛化處理,甚至後面的,乾脆連鏡頭都減少了。

  「為什麼王大哥的鏡頭,只閃現了幾個?」顧北琛指著電腦,「而且面部也不清晰。」

  製作人翹著二郎腿笑道,「四爺。你可能不知道,像這種配角,還是NPC的那種,有虛化就該偷笑了,有的連聲音都沒呢。」

  是啊。

  這個社會,可不就是如此不公平的麼。

  王大哥飾演的是那種不起眼的角色,連上鏡頭的機會都沒有,明明已經有了多年的拍戲豐厚的經驗,可是在有的無任何演技的靠臉的年輕演員面前,倒顯得有些可笑。

  「實際上在片場——」顧北琛仰著脖子,對陸斐言說:「王大哥比誰都努力——

  可是,製作,連讓他在電視上露臉的機會都不肯給。」

  「能不能火,是一回事。」

  顧北琛將苦澀咽回心底,「但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甚至到最後電視劇演員表里,都沒有王大哥的名字。」

  顧北琛伸直了長腿,緩解酸麻,「阿言。我說了那麼長時間,你能明白嗎?

  我們都是屬於那種自己有份好的平台,再加上後面我們努力一點,就可以得到的比任何人多。」

  這個圈子裡有很多人,期間並不乏刻苦耐勞上進的人,顧北琛說得那些,陸斐言何嘗不知道。

  王大哥的行為,像極了文圈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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