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瞎子與聾子是絕配(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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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

  顧北琛又恢復成精神小伙的狀態。

  他單手撐著下巴,不知道眼罩紗布下面的陸斐言是不是醒著。

  但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總讓他感到幸福。

  顧北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陸斐言,幾天不變,這小臉比過去來說好像又瘦了一些。

  其實在顧北琛觸碰的瞬間,陸斐言就醒了過來。

  她的眼睛還沒有恢復,也不知道顧北琛想要做什麼事。

  陸斐言屏住呼吸,就像是還繼續睡著的模樣。

  顧北琛俯身湊過來的剎那,陸斐言側了個身子,本來還想著要早安吻的顧北琛,結果撲了個空,與枕頭來了個親密接觸。

  害,好氣哦。

  明明都在一起了,結果還因為內容不過關,又到在了小黑屋,不能福利。

  顧北琛小聲嘀咕了句:「醒來連親都不給親。」

  陸斐言:「......」

  看來,自己之前的那些擔心終究錯付了。

  像顧北琛這種身體恢復驚人的男人,是根本不需要任何同情的。

  顧狗子吃軟不吃硬。

  陸斐言就下意識地拉了拉顧北琛的手,對他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四哥。我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是因為X。」

  顧北琛用力捏了一下陸斐言遞過來的小手,他漫不經心地悶哼了一聲:「四哥是正人君子,那種事情,你不願意,四哥也不會做的。」

  陸斐言嘴角抽了抽,若是顧北琛是正人君子,他們之間就不會有一年的別離。

  信你個邪啊!

  顧北琛話雖然這樣說,也趁勢將人抱進懷裡,見小傢伙在自己的懷裡別彆扭扭的,「親都不可以,抱抱也不行。小保鏢。你再動下去的話,我這把老骨頭都要碎了。」

  聯想到顧北琛的身體還受著傷,陸斐言也不敢亂動。

  殷靈兒進來看到就是這麼和諧的一幕。

  「陸。想不到你跟顧是認識的關係!」

  被人看到的陸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將小臉貼近顧北琛的胸膛。

  「你們華國的禮儀就是如此嗎?兩個男人——」

  「咳。」陸斐言差點兒沒嗆到自己,她紅著臉,由著顧北琛一本正經,「不完全是。只有相愛的人才會是如此。」

  殷靈兒明顯很失落。

  明明是先看上顧北琛,結果他人跑了後,她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勇士,但現在看來似乎勇士和逃跑的那位才是一對,與自己半毛錢也沒有。

  殷靈兒對於顧北琛與陸斐言其實也不過都是欽佩之意,之所以想著扣著他們,也不過是因為雅斯特。

  本來想用更多的人去試一試自己心底愛的那個人,卻沒想到多年長大的情誼竟然如此脆弱。

  雖說老島主是死於萊恩之手,但這件事與雅斯特也有著關係。

  通過接觸,陸斐言也明白殷靈兒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她在處理問題上倒也有幾分狠勁。

  幸好他們在這次叛變中給了她提供幫助,不然未來的路上又要多出個棘手的麻煩。

  殷靈兒朝著她的眼底,繼續滴入新鮮的牛奶,瞳孔里橙黃色的液體少了許多,陸斐言隔著紗布隱約能夠看上人影。

  島上沒有信號。

  顧北琛想告訴顧南風他的情況,也沒有辦法發送出去。

  考慮到陸斐言的視力還沒有恢復,顧北琛將行程做了更改。

  至於沈景城,等到回京城,他會給阿言一個交代。

  陸斐言又不讓碰,顧北琛在帳篷里倒是悶得很,乾脆出去透透氣。

  未知島下過雪後,比前幾日看倒是順眼了許多。

  霍柏年正抽著煙,見顧北琛過來,扔給他一包:「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牌子,抽不抽?」

  老實說,他是真的嫉妒眼前這個男人,明明這次救援也是自己先看到陸斐言的,但是所有的風光卻都是顧北琛的。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有緣分的兩個人怎麼樣都可以糾.纏在一起。

  「謝了。」

  顧北琛這聲感謝倒不是霍柏年給自己煙,而是關於他救了陸斐言這件事。

  「可別。」霍柏年故意誇張地甩掉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你一開口言謝,我害怕。」

  「......」

  顧北琛對霍柏年倒覺得很無語。

  霍柏年鬧騰了一會兒,他忽然間有問題想問清楚:「顧北琛。」

  「嗯?」

  「如果小言,我是說如果,曾經有個很喜歡的人,兩個人結了婚,還有了孩子,你要怎麼辦?」

  「不可能!」顧北琛想都沒想道,「阿言不會存在那種可能的。」

  「我是說如果,你那麼激動做什麼!」霍柏年倒真是被顧北琛嚇了一跳。

  「如果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也要她。」顧北琛回答得無比自信。

  他們家阿言肯定是遇見渣女了,生了孩子也不負責任的。

  像阿言那麼美好的少年,合計著就該讓他這樣的寵著。

  「在他為數不多的時間裡,我會一直陪著阿言。」顧北琛深情地補充道。

  霍柏年聽得雲裡霧裡,小言怎麼被顧北琛說得像是得了某種絕症似的,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說誰剩下為數不多的時間?」

  顧北琛挑眉,臉上露出懷疑:「你不是小言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嗎?」

  「是啊。」

  「那你不知道阿言因為為了維護女孩子的形象,從小就服用那些藥物——」

  「打住!」霍柏年舉起右手,說真的,他都不明白小言到底看上顧北琛什麼了,連性別都看不出的男人留著有啥用,「你覺得小言是男孩子?」

  「是,我查過,確定阿言是ladyboy。」

  「.......」

  這下輪到霍柏年徹底無語。

  他甚至毫不避嫌地捂著肚子在雪地里打滾,「嗎的。顧北琛!你NB啊。我牆都不服,專服你!」

  關鍵顧北琛還不自知。

  甚至一度以為是阿言肯定不好意思跟周圍的朋友講,所以導致霍柏年才會反應那麼大。

  「你們雖然是朋友,但是也要保持些距離。」顧北琛彈了彈衣服上的雪,他對霍柏年道。

  霍柏年一個鯉魚打挺從雪地翻過身,怎麼辦,他突然就不想告訴顧北琛阿言是女孩子的消息了。

  旁人都是女扮男裝換上女裝後人家男主角就知道,輪到顧北琛這裡怕不是要等阿言再生個孩子才能分清楚性別。

  顧家究竟是給孩子吃什麼長大的,竟然把顧北琛養的這麼奇葩。

  霍柏年拍拍屁股上的雪,留給顧北琛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在想,小言若是知道顧北琛腦補成一個快要死的ladyboy,恐怕一口老血會從喉嚨里噴出來吧QAQ

  心癢.癢的。

  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看那一幕了。

  顧北琛回到帳篷里,陸斐言正在拿著一塊布擤鼻子。

  「感冒了?」

  顧北琛心疼地將陸斐言摟近自己的懷裡,這地段天氣不正常的,讓他的小可憐都生病了。

  「沒有。」陸斐言的身體自己,自己很清楚,「也許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吧!」

  「那肯定是霍柏年。」顧北琛小聲嘀咕了句。

  「什麼?」

  「沒什麼。」顧北琛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被嘲笑了呢,他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幾分,將陸斐言摟得嚴嚴實實,「眼睛還痛嗎?」

  陸斐言搖搖頭,「快好了。」

  「等到好了以後咱們就會京城,我把你正式介紹給我的家人。」

  除了他大哥,關於他的家人,陸斐言基本上都見的差不多了。

  「其實我——」陸斐言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自己是女孩子的事情,告訴給顧北琛,但男人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只是一直在答非所問。

  顧北琛很奇怪。

  每次聽她說什麼時候,總讓她正注視顧北琛的眼睛。

  再看現在她的視力又不恢復,陸斐言並不知道顧北琛讓她做這些的意義何在。

  陸斐言就是不看顧北琛,結果顧北琛每次給自己交流的時候總會扯一些有的沒的。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陸斐言的腦海里浮現。

  「顧北琛。我給你說個事情哈。我們以前結過婚的。」

  陸斐言想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若是他是好好的,在聽到她的這番話時肯定會反應相當激.烈。

  可是,顧北琛並沒有什麼反應。

  「顧北琛是個狗。」

  顧北琛依然沒有反應,反而接著陸斐言推了推顧北琛,她抬起頭,雖然看不清楚,卻也正視他的眼睛:「我剛才給你說話呢,你幹嘛不理人。」

  「啊。」顧北琛心虛地解釋:「我剛才在想著其他事情,分了神。你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的都對。」

  呵呵。

  去特麼的都對。

  「四哥。」陸斐言忽然側過身,背著顧北琛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啊。」顧北琛畢竟是在爆.炸中耳朵受傷的,他只有通過對口型的方式才能夠看到陸斐言說了什麼。

  阿言現在說了什麼。

  顧北琛內心慌了一批。

  他可以肯定小保鏢肯定是說了什麼的,只是現在只要張口,肯定就是錯誤的答案。

  顧北琛不想這樣。

  還好殷靈兒的及時出現,緩解了他們之間的尷尬。

  「你們怎麼又開始進行華國的禮儀了?」殷靈兒納悶著呢,人家霍先生與沈先生也沒像他們這樣跟個連體嬰兒似的。

  顧北琛鬆開陸斐言。

  「你來做什麼?」他假意咳嗽遮掩著自己的尷尬。

  「我來還不是給你們一個驚喜。」

  因為島內這兩日變化挺大。

  殷靈兒又剛接管島主一職,為了更好的以後,才決定舉辦一場平定風波、同樣也是迎新辭舊的晚會。

  殷靈兒的眼裡瞧不出太多的情緒。

  顧北琛藉口說陸斐言現在眼睛看不清楚,需要人照顧,就不去了。

  「陸比你能幹多了,我相信跳舞對看不見的她來說,不是難事。」

  殷靈兒的話剛落,帳篷外就有很多霍柏年之前的屬下,見過陸斐言的,各個都吹口哨要求陸少來一個。

  陸斐言沒有辦法。

  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是辦法,不如出去活動下筋骨還能恢復得更快些。

  顧北琛攙扶著陸斐言下床,他們來到篝火旁邊,有本土島民自彈自唱的樂曲,點燃著現場的氣氛。

  「四哥。」陸斐言雖然看不清,但並不妨礙她邀請顧北琛與她一起共舞。

  若是沒有失聰前,顧北琛千萬個願意。

  可是現在——

  顧北琛因為聽不楚音樂,踩了好幾次陸斐言的腳背。

  霍柏年調侃道,「顧四爺在京城都不參加舞會的嗎?」

  的確是如此。

  以前有女伴邀舞時,都被顧北琛給拒絕。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舞過後,陸斐言獲得在場男士無數次的驚讚。

  「小保鏢。」顧北琛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如果再待下去,出的事情會更多,「要不我們回去吧?」

  出來玩那麼長時間,陸斐言的身體也吃不消。

  但音樂還沒結束。

  顧北琛就把人打包進自己懷裡,不管陸斐言同意不同意的,就回了帳篷。

  陸斐言坐在床榻,對於剛剛顧北琛的失常行為,她希望聽到他一個解釋。

  「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東西。」顧北琛雲淡風輕地說著:「是我舞藝不精,導致了尷尬的局面。」

  「是嗎?」陸斐言淡淡地問道。

  她的心裡愈加相信那個答案。

  顧北琛剛打來洗腳水,他半蹲在陸斐言面前,身體僵硬。

  難不成小傢伙發現了什麼。

  「啊?」他抬起頭,又想著矇混過關。

  「顧北琛,你根本聽不到我在說什麼吧!」

  之所以讓人直視他,就是看對方的唇形,然後得出對方說了什麼。

  可笑的是因為看不見,陸斐言現在才後知後覺得知曉。

  「阿言。」顧北琛因為慌張,踢翻了洗腳盆里的水,「我……」

  解釋是最蒼白無力的。

  顧北琛嘴拙,想不出應該怎麼把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陸斐言聽。

  他的母親,華國最頂尖的醫療機構法人代表,也是曾經醫學界聞名遠揚的天才女醫聖,都對顧北琛下了個【以後若想聽見、只能依靠助聽器】的結論。

  顧北琛基本上就是一個廢人了。

  他不想著讓陸斐言知道這些後,會因為說什麼同情或者歉疚就和自己在一起。

  「是不是因為機場的E.M?」陸斐言繼續問道。

  顧北琛勾了勾唇,看著面前聰明的小傢伙,他早該知道瞞不住她的。

  「阿言。」顧北琛突然抱住了小傢伙,趴在她的耳邊低語,「你不覺得瞎子與聾子,是絕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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