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人丑不要緊,心丑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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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章 人丑不要緊,心丑才要命

  葉琉璃好像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穿上火紅的嫁衣和人拜堂。

  因為帶著蓋頭,所以看不清周遭,最後被人送入洞房。

  一個冷戰,葉琉璃夢醒,驚悚的發現自己真的坐在婚床上。

  這是怎麼回事?夢得太真實了吧?

  正當葉琉璃準備將絲綢紅蓋頭拽下時,嘈雜的人聲中傳來木輪子咕隆咕隆的聲音,喜娘正準備說幾句吉祥話討賞,剛喊出「恭喜」二字,便隨著一聲巨響,喜娘再沒聲音。

  「滾。」

  一道冰冷的男子聲音傳出,那聲音若被冰封,透著一股子寒意和殺氣。

  緊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頓時房內鴉雀無聲,只有一股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窒息。

  誒?這是什麼情況?

  葉琉璃饒是聰明,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要掀紅蓋頭的手停在半空中。

  忽然只覺得頭皮一緊,不用她動手,紅蓋頭已被狠狠掀在一旁,順帶將她的鳳冠也扯掉。

  鳳冠卡在髮髻上,於是整齊的髮髻也被扯了下來,扯得頭皮生疼。

  「相府七小姐?呵,本王倒要看看扔來個什麼貨色。」

  就在葉琉璃頭暈腦脹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時,只覺下巴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攥緊,向前一提。

  男人的眼很美,劍眉上挑,雙眼深邃,濃密的睫毛之間,烏黑的眸子若一潭冰水,冷冷的溫度,幾乎能將人凍傷一般。

  這是葉琉璃見他時的第一印象,但隨後,其臉上猙獰的火吻疤痕就將她震驚。

  乖乖啦,怎麼被燒成這樣?就是植皮怕也救不了。

  東方洌眯了雙眼,「比本王想像中的漂亮,就把這幅皮囊做戰鼓,送給前線將士吧。」

  葉琉璃吃了一驚,「什麼,你要把我扒皮做鼓?我招你惹你了?放開我!」

  說著,狠狠將攥著自己下巴的手打開,翻身就要跑。

  身上穿著火紅的九層婚衣,嬌小的身子被包裹得好像球兒一般,哪是那麼容易跑掉?

  還沒跳下床,手臂卻被捏住,「膽子不小,到了本王這裡還敢逃?」

  葉琉璃狠狠瞪了一眼,「廢話,碰見了神經病不跑的才是傻子,神經病殺人也不償命,我告訴你,人丑不要緊、心丑才要命。」說著,看準了那人的手腕低頭便咬。

  東方洌怎麼也沒想到面前女子竟像狗一樣咬人,下意識放開手。

  若以為葉琉璃這麼跑就錯了,為對付醫鬧,葉琉璃可是專門學過防身術和各種保命技能的人,畢竟活著才能為我國醫療事業做貢獻不是?

  掙脫後若第一時間跑,很容易被追上,而最明智的做法是——趁著歹徒不備,狠狠陰他一把。

  當葉琉璃見這毀容的男人坐著木質輪椅時,嘿嘿一笑,「竟然是個瘸子,活該!誰讓你心眼大大的壞,你不瘸,天理難容!」

  說著,一個側身將那木質輪椅推翻,輪椅上的人自然也就摔倒在地。

  「大膽!」東方洌下意識大喊,但身子已不受控制地沖了出去。

  「嘭」的一下,後腦撞上了牆。

  剛剛還囂張的某人,頓時沒了聲音。

  葉琉璃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火紅的嫁衣,又看了看周遭古色古香的建築,人生第一次有種想自殺的衝動,「穿越……不會是穿越吧?媽蛋,我可是唯物論者、社會主義接班人,想穿越的人那麼多,別讓我穿越啊!」

  推開門,豁然發現門口烏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

  為首的侍衛首領見狀,大吼一聲,「王妃,您怎麼出來了?王爺人呢?」

  葉琉璃也是一愣,瞬間便穩了下來,「王爺讓我來告訴你們,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就別跪著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吧,真是晦氣。」說著,狠狠地哼了一聲,緊接著摔上門。

  外面跪地之人面面相覷,這……可能嗎?

  房內門,葉琉璃卻無力地靠在緊閉的門扉上,雙眼大睜,面色蒼白。

  姑奶奶啊,難道天要亡她?如果沒記錯,她在前世已經死了,是為了救一個想不開的絕症患者,按理說好人有好報,就算是穿越也讓她吃香的喝辣的,當一個無憂無慮的米蟲才是。

  這算什麼?

  逃?外面有無數忠僕,隨時要抓她。

  不逃?輪椅上的殘疾混蛋要剝她的皮做成鼓。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葉琉璃大腦一片空白,四肢無力,身子癱軟的滑了下去,卻有一種淡淡的血腥味沖入鼻腔。

  職業習慣釋然,聞到這種味就到處找血源。

  抬眼看見牆上有一大片血跡時,猛然想起當時她被蓋頭蒙著眼,有個喜娘要恭賀,而後傳來一聲巨響的場景。

  如果她沒猜錯,喜娘被一掌打了出去所以才有這種噴濺式的血跡。

  當想到這時,葉琉璃後脊樑再次滴了汗下來,這個世界不會還有……武功吧?

  葉琉璃再次有種想自殺的欲望,當一回頭看見那殘疾王爺時,她已經決定,只要找到利器,她肯定抹脖子了。

  只見,一身黑色錦緞長袍的男子趴在地上,動作雖然狼狽,但不得不承認男人的身材是極好的。

  寬肩窄胯自不用說,因袍擺撩起,正好能看見他的腿,那是一雙極其筆直修長的腿,很是優美。

  等等。

  他在流血!

  難怪有血腥味越來越濃。

  想也不想,葉琉璃已經沖了過去,將男子頭髮打開查看傷口,撕開衣服進行包紮。

  這是一塊舊傷,本來已癒合,但到底之前的傷口太深,便是癒合後的皮膚也很薄,經過今日的一撞,再次裂開,獻血汩汩。

  葉琉璃不敢怠慢,在沒有其他醫療設備的情況下,處理這種頭部較大血必須要用壓迫止血法。

  先將自己婚衣快速撕開,將其傷口纏住,而後跪在地上,讓其仰面躺在自己雙膝,同時按壓頸部氣管兩側的頸動脈,兩側動脈不能同時按壓,一般只按壓一側。

  葉琉璃周身不僅是血,還有汗,她不知自己該慶幸還是悲哀。

  悲哀的是,剛穿越來就有被剝皮的風險,慶幸的是,這男人頭部雖傷,看起來卻只是毛細血管受傷。

  如果是靜脈血管破裂,便會無比棘手,但若是動脈血管破裂,葉琉璃認為還是給男人一個痛快比較好,先宰了他,再自殺。

  很快,血止住了,葉琉璃鬆了口氣,將男人小心放好,起身開始到處找藥箱起來。

  這是一個豪華的中式房間,無論是雕花大床還是桌椅,都是上好檀木雕刻而成,上面無論百花還是百獸皆栩栩如生,放在這個房子裡是家具,若搬到現代,那便是活生生的工藝品。

  床的旁邊是一張桌,桌子後面是博古架,博古架的另一邊是柜子。

  葉琉璃將柜子門打開,見到裡面許多女子用品,想來是為新娘子準備。

  在柜子的最下面,她發現了藥盒。

  當抱住藥盒時,葉琉璃幾乎要哭了,無論是感謝聖母瑪利亞還是感謝觀音菩薩,此時此刻,她只想表示感謝。

  葉琉璃在醫科大學學的是西醫臨床醫學,不過因出身醫學世家,奶奶是中醫,所以耳濡目染對中醫也有一些涉獵。

  讓她用中醫方法治療疑難雜症不太可能,但從一堆藥里找到金瘡藥還是沒問題的。

  金瘡藥一般都是用雄土鱉、膽南星、血竭、馬錢子、龍骨、南紅花、川羌活、螃蟹骨、當歸、淨乳香、口防風、白芷、升麻、菖蒲、川芎配置,聞味道便能猜出來,即便猜錯也沒關係,反正死的也不是她。

  就在葉琉璃準備給殘疾男人上藥時,卻聽見屋外傳來說話聲。

  「稟軍師,王爺和王妃已安歇。」

  這聲音,葉琉璃耳熟,正是侍衛頭頭。

  緊接著,便是一道清澈好聽的男子聲音。

  「王爺和王妃安歇?你也信?讓開!」

  「對不住了,軍師大人,雖然您和王爺交好,但春宵一刻值千金,再大的事兒也得等王爺過完洞房花燭夜啊。」侍衛首領的聲音竟隱含一絲促狹。

  「過完洞房花燭夜?孫大柱,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顧軍師壓低了聲音,「王爺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圓房嗎?」

  「就算不能圓房,也不能攪和了王爺的洞房花燭夜啊。」名為孫大柱的侍衛首領也是個實在人。

  「快讓開,再不讓開,你們王妃就得死。」顧斕汐終於沒了耐心。

  「王妃會死?為什麼王妃會死?」孫大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被推開,隨後,新房大門也被打開。

  新鮮空氣湧入房間的同時,也有大量血腥味湧出房門。

  軍師顧斕汐大叫不好,「糟,還是晚了一步,葉琉璃那女人不能死,太子正想盡辦法針對我們王爺,若葉琉璃死了……」

  後面的話未說完,生生卡在嗓子裡。

  卻見,臥房深處,檀木雕花大床上,金絲繡著鴛鴦的火紅床帳撂下,一隻白嫩纖細的藕臂探了出來。

  在這喜紅的映襯下,那雪白手臂竟有著淡淡緋色,讓人浮想聯翩。

  孫大柱狠狠咽了口水,顧斕汐這才發覺不妥,將孫大柱等人推了出去,自己也側過身子不去直視。

  「打擾了,在下姓顧名斕汐,是王爺的軍師,請問王爺可好?」清澈好聽的男聲若細細聽來,帶著隱隱威脅和提防。

  「王爺自然是好,只不過累了,」女子聲音很輕,卻清脆若出谷黃鸝,婉轉又柔和,「王爺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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