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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歲踏進院門的一瞬間他就發現了。

  「先等著。」長歲說著走了出去,在門廊的柱子邊上把上面的黃符撕了下來,庭院裡的陣法解除了,她走出去讓賀侓把後備箱裡的箱子拿出來。

  然後讓他們一起進了房子。

  長歲一邊把箱子拎到裡屋,一邊對賀侓說:「幫我把他先弄到裡面床上去。」

  賀侓走過去架起遊戲。

  「輕點、輕點!嘶啊——」遊戲疼的一陣抽搐,臉都猙獰了,一腦門的冷汗,忍不住吐槽:「賀侓你能把對長歲的溫柔暫時分我點嗎?」

  賀侓默了默,略有些歉意:「抱歉。」

  動作也小心了一些。

  賀侓扶著遊戲在床上躺了下來。

  長歲半蹲在地上打開箱子,頭也不抬的說:「把他上衣脫了。」

  「輕點啊——」遊戲忙叫道,看向賀侓的眼神充滿恐懼。

  賀侓忽然轉頭問長歲:「有剪刀嗎?」

  長歲想了想說:「廚房應該有。」

  賀侓去廚房找了把剪刀,直接把遊戲的衣服剪了,暴露出他腹部那道傷口。

  遊戲鬆了好大一口氣,有些感激的看著賀侓:「謝了兄弟。」

  賀侓怔了一下,然後微微點了下頭。

  「咦—好噁心。」小樹妖看了眼他的傷口後說道。

  橫貫整個腹部的傷口,裡面是腐爛的肉夾雜著血水,看著的確有點噁心。

  遊戲沒好氣:「滾滾滾!」

  賀侓看著他的傷口微微皺了皺眉:「不用去醫院嗎?」

  遊戲艱難的把脖子支起來,低頭看了眼傷口,然後又倒回去說:「沒有妖怪上醫院的。」

  長歲從箱子裡翻出一個小瓶子,嘟囔道:「這個好像過期了。」說著拔開蓋子放到鼻尖嗅了嗅,立刻把瓶子拿開一些,遞給小樹妖:「拿去給他喝了。」

  遊戲震驚的問:「不是過期了嗎?!」

  長歲說:「我聞過了,應該還有效。「

  遊戲一時無語。

  小樹妖拿著小瓶要去餵他。

  遊戲問:「這是什麼?」

  長歲說:「喝了吧,能幫你止痛。」

  遊戲一聽能止痛,也不管過沒過期了,立刻長大嘴巴:「快餵給我!疼

  死我了。」

  小樹妖把瓶口抵到他嘴邊,遊戲仰高脖子,一口氣把裡面粘稠的液體全都吸進嘴裡,一股噁心氣味直衝大腦,讓他犯嘔,他拼命忍住,咽下去,咽下去以後才忍不住乾嘔了兩下。

  「這什麼鬼東西,那麼噁心。」

  「你確定你想知道嗎?」長歲抬頭看著他問道。

  遊戲噎了一下,說:「算了。」

  直覺告訴他,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長歲讓賀侓去廚房把盆拿過來,把頭髮挽起來,然後從箱子夾層里摸出一把刀和一個小罐子起身往床邊走過來。

  遊戲看著她拿著刀走過來,打了個寒戰:「你要幹嘛?!」

  長歲走過來:「這些腐肉要刮掉,不然這個傷口是不會好的。」

  遊戲聲音都哆嗦了:「刮、刮掉?!」

  「我剛剛檢查了,你的傷口不是普通的刀傷,上面應該有什麼在防止你癒合的東西,必須刮掉那層腐肉。」長歲面不改色的說著,突然用手指在遊戲的傷口邊上用力戳了一下。

  遊戲頓時慘叫一聲!

  長歲挑眉看他:「還疼?」

  遊戲愣了一下,然後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感受了一下,遲疑著說:「好像······不疼了?」

  賀侓從廚房把盆拿了過來。

  長歲讓他放到床邊上,然後舉起小刀,對遊戲說:「那我動手了。」

  遊戲恍惚有種自己在長歲眼裡就是一塊牛排的錯覺。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

  遊戲就看著長歲低著頭用那把小刀在自己的傷口裡切來切去刮來刮去。

  血湧出來,她就用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毛巾隨便一擦。

  雖然妖怪不會有什麼病毒感染,但是這手法未免也太糙了。

  而且雖然沒有痛感,但是卻還能感覺到那把小刀在他肉里刮來刮去,有的時候刮到骨頭的那種觸感他還能感覺到。

  一開始他還能勉強看幾眼,後來額頭上冷汗直冒,雙眼發黑,乾脆閉上眼睛,把自己當成一塊死肉,任她宰割。

  小樹妖受不了這個又血腥又噁心的場面,去外面了。

  賀侓留下來給長歲打下手。

  遊戲冒著冷汗看著面不改色專注盯著長歲下手的賀侓,覺得這兩個人真是天生一對。

  *

  長歲弄了半個小時才把遊戲傷口上的腐肉全都刮乾淨。

  腐肉刮乾淨了,剩下的都是新鮮的皮肉,她又從罐子裡挖了幾勺膏藥糊在傷口上,這能幫遊戲更好的癒合傷口,最後把床單剪成長條幫他把傷口包紮起來,順便把他身上其他的小傷口也一併處理了。

  再去看遊戲,他已經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緊皺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藥效還有幾個小時,他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長歲輕舒了一口氣。

  遊戲足足流了半盆血,吸足血的毛巾就有好幾條,整張床看起來像是兇殺現場,別說遊戲看著心疼,長歲看著也心疼,這得多少錢啊。

  但是這些從傷口流出來血已經被污染了,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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