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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君?」佘安再次試探。

  薛沁芮不敢出聲,生怕會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響,只得小幅度揮著手,拍著衛羽軒的後背,叫他不要再磨蹭。

  衛羽軒好似沉浸在這吻里,閉上的眼絲毫瞧不見薛沁芮的慌張。

  感受到嘴裡多了個溫熱柔軟之物,薛沁芮急得開始推他肩膀,實在推不動,又改成錘。

  「主君?」佘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慮,似乎再不聽見回應,便要上車查看了。

  衛羽軒在薛沁芮嘴裡探尋一圈後,心滿意足地鬆開她,還咂咂嘴,滿臉壞笑地看著薛沁芮。而後不給她講話的機會,就抱著下了車。

  車外除了血跡,最初侍衛的痕跡完全無法尋見。

  「我和佘安都拖昨夜挖的坑裡埋了,今晚就有狼替我們解決。」戴清滿抱臂,坐在馬上解釋道。

  薛沁芮又看向佘安。她臉部的輪廓與那個雨夜裡所見之人幾近重合,下巴尤其與安舒相似。不過瞧起來,她確實多了好幾分稚氣。

  佘安瞧見薛沁芮的腿,憂道:「主君……要不您還是回車上吧。」

  薛沁芮擺擺手,不講話,扒緊衛羽軒的脖子,待他將自己放在他選好的馬上,身子往前稍斜,給他騰出個位置來。

  此刻衛羽軒一點也不磨蹭,立即翻身上馬,環著薛沁芮,拉緊韁繩。

  「眼下我們去何處?」薛沁芮問。

  佘安望望天,又往南打探幾眼:「暫時不能往南。奴自諳琳奔來時,已聽聞景王家兵有所行動,衿王府……也被翻了個底朝天。」

  「我家肯定是去不了了,此時早已被人盯上——往西是棠王扶植的謝將軍,往東是郭兒高勒常住之處,往北,雖然冷,倒還是最好的選擇。趁著還未入冬,能躲上一陣子。」戴清滿悠閒地甩著鞭,一個個數著。

  「那就往北吧。」薛沁芮沒有任何猶豫。

  「對了,」戴清滿自兜里掏出兩個彈弓,甩給薛沁芮,「這兩個玩意還是拿著吧,以防萬一。市里買不著現成的火藥,我便分別買了些硫磺和硝石,還有自己磨的炭粉,日後若有必要,臨時制便可。」

  接著認路的戴清滿在前,佘安殿後,四人看著天色往北走去。

  馬奔得不算慢,可衛羽軒仿佛坐在平地的椅子上一般,鬆開了兩邊的韁繩,惹得薛沁芮一聲驚呼。

  衛羽軒不僅自己不抓韁繩,還硬是掰開薛沁芮的一隻手,左手抓住手腕,右手撫平手,在她手心上寫字。

  手指在她手上畫得極癢,就像是他故意的。

  薛沁芮辨認半天,都不覺得那是字:「你在寫什麼?」

  下巴放在她肩上的衛羽軒一笑,氣息順著她的皮膚滑下,這才認認真真寫起來。

  「不是我要吻,是你送來的」。

  薛沁芮手一翻,拍掉衛羽軒的手指:「耍賴?快好生騎馬!」

  耳邊是衛羽軒的一陣輕笑,蘊含以往從未有過的狡黠。

  「好生騎馬!」薛沁芮再次小聲命道。

  衛羽軒仍不去抓韁繩,反而是攬住薛沁芮的腰,頭往前一低,又含住薛沁芮的唇。

  薛沁芮越是去掰他的手,他便箍得越緊,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奔跑的馬背上一般。

  然而他抱著薛沁芮,確實如同身在平地。

  身後的佘安笑得露出牙齒,往一旁瞧去。

  良久,衛羽軒總歸是放開她的唇。

  薛沁芮一下子望前方看去,生怕他們的馬跑錯了路,耳朵紅得如同熟透了似的。

  衛羽軒仍是不鬆開環在她腰上的手,此時又盯上了她發紅的耳朵,便又是一口,輕輕咬住。

  「夠了!」薛沁芮往前一躲,卻擺脫不了他。

  衛羽軒鬆開嘴,然而那只是為了重新下口,好咬進更多來。他的脖子隨薛沁芮往前而伸得更長,突出的喉結異常醒目。

  感到舌尖輕輕觸上耳廓,薛沁芮整個人都猛地一顫。

  看見薛沁芮這幅模樣,衛羽軒似乎非常開心,忍不住笑著。

  想起身後還有個佘安,薛沁芮突然急道:「羽軒!再這般我便下馬了!」

  本是個一聽就不可能的話,卻叫衛羽軒信了,連環在她腰間的手也連忙抓住韁繩。

  薛沁芮正鬆口氣,又感到肩上一沉。

  衛羽軒一臉委屈的模樣,腦袋搭在她肩上,脖子連著肩膀,能貼的都貼在薛沁芮背上。

  「嗚~」他嗚咽一聲。

  薛沁芮感到他的喉結一動,在她肩上一滑,癢得緊,身子險些又一次顫抖。

  夜幕低垂之時,他們一行人已不知往前跑了多少。

  多虧諳琳的人巴不得他們能快點到郭兒高勒人的刀下,配的是西域寶馬。

  馬蹄聲漸漸在星空下小下來。略有起伏的平原一望無際,好似能看見世界的盡頭。

  「今夜便在此處歇息吧。」戴清滿環顧一番,便翻身下馬,取下她帶的一包東西。

  佘安極快地下馬,抱著自己自馬車後取下的包,前去搭把手:「多虧諳琳那位有良心,還給準備了些吃的穿的。」

  衛羽軒腰身一歪,毫無預兆地將薛沁芮再次橫抱起來,輕快地跳下馬去。

  「我來——」

  「主君您去旁邊歇息吧!」佘安一急,直接打斷薛沁芮的話,「您的腿還要好好養。奴與戴清滿兩人會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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