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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室,不知是王爺來的太神秘,還是藥效的緣故,香雲睡得很沉,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宣王挑開帳子,坐在床邊看她。

  帷帳里有淡淡的藥味兒,她都病了四日了還不見好,身子也太嬌弱。

  可他人都來了,今晚不做點什麼,對不起自己。

  宣王輕輕搓了搓手,等被風吹冷的手臉都暖和起來了,他便脫了外袍放到外面,放下帷帳,鑽進了美人的被窩。

  香雲睡得昏昏沉沉的,迷濛中恍惚做了一場夢,夢裡她與王爺在一起,王爺雖然沒有再喊她乖乖,可他很溫柔,那是一種叫她迷戀的溫柔,因為太久太久沒有人對她好了,除了記憶中那個忘了面容的哥哥,王爺就是對她最好的人,她怎麼可能不貪戀?

  可她沒有資格肆無忌憚地去貪那份溫柔,因為皇后娘娘會不喜歡。

  還是做夢好,做夢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眼角滑落淚珠,香雲似水一樣地回應夢裡的人,只是她自始至終都閉著眼睛,仿佛這真的只是一場夢。

  月光灑了一些進來,宣王看到了她的淚,也看到了她裝睡的恬淡睡顏,宣王嗤了一聲,離開帷帳,穿好衣裳,如來時那般悄悄離去。臨走之前,他警告玉蘭,如果白日徐氏不問,那玉蘭也不必告訴她他來過。

  玉蘭困惑地應了。

  天亮後,主子果然沒有問她任何與王爺有關的事。

  玉蘭不禁納罕起來,難道昨晚王爺只是默默地陪了主子兩刻鐘,並沒有叫醒主子?

  過了四五日,香雲的病拖拖拉拉的,終於好了。

  這一晚,攬雲堂的院門又悄悄地打開了。

  上次宣王顧忌她病著,沒有痴.纏太久,這次他將前面幾個月的利息都收了回來,隨便香雲怎麼裝做夢,他一直在攬雲堂逗留到了子時,待香雲渾身無力地倒在床上,他才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八月里,因為香雲病了很久,宣王才來了攬雲堂三回。

  到了九月,宣王便三天一來了,二更時分到,三更時分離開,此事只有劉公公、正院守門的小太監以及攬雲堂這邊的下人知曉,全都是嘴巴嚴實的人,把事情瞞得天衣無縫。但就連這些人也不知道,宣王與徐主子只是一起睡一睡,仍然沒有真正地和好,連話都沒有說一句,仿佛誰先說了,這夢就無法再繼續。

  宣王年輕力壯,可再結實的身板也禁不住長時間的寒夜行走,尤其是他從攬雲堂回來時,才出了一身大汗,被風一吹,一次吹不倒,多吹幾次,宣王就病了。別看只是風寒,發燒咳嗽流鼻涕,三樣一起,也弄得堂堂王爺失了往日的精氣神,他倒是想硬挺,在朝會上咳嗽兩聲,淳慶帝看不下去了,嫌棄地將兒子攆回王府,免得他自己越拖越重,還把病氣過給滿朝文武。

  宣王被迫奉旨養病。

  自然,從他初現風寒病症開始,宣王就沒有再去攬雲堂了,她那麼嬌弱,上次生病人都瘦了,再病一場,小命都得丟掉半條。

  一家之主病了,從宣王妃到後宅幾個妾室都來王爺這邊慰問過,或是說兩句體貼的話,說是帶上自己親手熬製的雞湯。

  宣王只覺得厭煩,只有兩個兒子來了,他臉色才好看一點,只是沒說幾句就讓兒子們退下,免得過了病氣。

  藥是太醫開的方子,宣王養了幾日就好了,不過擔心病氣還沒有散盡,他又等了幾日,進了十月,才又提出要去攬雲堂。

  劉公公不敢再讓主子折騰了,黑漆漆的夜裡,他跪在主子面前,求主子保重身體,實在想徐主子,白日光明正大地過去,或是讓徐主子來正院侍寢也一樣啊。

  宣王不聽,當初是他先說成全徐氏冷落她的,白日見了豈不是承認自己離不開她?晚上當成做夢挺好的,既享受了美人,又不用計較那些狗屁規矩。

  喝退劉公公,宣王再一次來到了攬雲堂。

  什麼都不用囉嗦,抱住裝睡的美人,可勁兒地疼就行。

  香雲知道他病了,玉蘭、雪蘭打聽到消息告訴她的,香雲也知道,王爺一定是因為半夜兩邊跑病的。

  香雲不敢去正院探望王爺,不敢讓人誤會她還想爭寵,可她愧疚,如果不是為了她,王爺就不會病。

  當帷帳停止了搖曳,當他的呼吸恢復平穩,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香雲心裡一疼,抱住了他的背。

  宣王身體一僵。

  她真的很會裝睡,軟.綿綿地任由他擺布,一旦他停了,她就安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樣,可能要等他走了她才開始收拾收拾。既然裝睡,她又怎麼會抱他?

  可現在的她,一雙手臂緊緊地環著他的背,擺明了她不想裝睡了。

  宣王沉默,在黑暗中等待她先開口。

  香雲在哭,哭著問他:「王爺一定要我侍寢嗎?」

  這話好像多不願意服侍他似的,宣王臉色陰沉,冷聲道:「剛來的總歸新鮮,過一陣膩歪了,你求本王來,本王都不會來。」

  香雲懂,就像廚房周嬤嬤做的小餛飩,重新吃第一次的時候她愛吃極了,後來周嬤嬤連著給她做了好幾天,香雲就吃膩了,有一段時間都不想吃。對王爺來說,她就像那碗江南常見的小餛飩,初嘗新鮮,新鮮夠了,就會膩。

  可女子與飯菜還不一樣,飯菜連著吃幾頓就膩,女子,可能要連著睡個一年半載,才會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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