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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趙宴平是什麼人物,為了萬無一失,鄒氏還送了四十出頭的杏芳一個玩意,讓杏芳自己破了她的處.子之身。

  這一日鄒氏、王遇安、杏芳又仔細梳理了一天,三人都覺得應該能對付過去。

  至於動機,鄒氏是為了錢,王遇安是不想讓兒子知道他先強了一個丫鬟才有的他,杏芳呢,既有出於對鄒氏的忠心,也是想撿個探花郎的兒子,只要認親成功,她便會成為王家正經的姨娘,後半生可以享福了。

  杏芳來了,容貌平平、身材發福的一個胖嬤嬤。

  趙宴平打量杏芳片刻,讓王遇安、鄒氏夫妻先下去。

  夫妻倆不敢不從。

  兩人退下後,趙宴平吩咐杏芳:「把門關上。」

  杏芳本來就被趙宴平犀利的審視看得心中惴惴,再一關門,廳堂里一片昏暗,顯得正襟危坐的大理寺卿跟活閻王下凡一樣,杏芳腿都軟了,戰戰兢兢地跪了下去,利用磕頭的姿勢躲避趙宴平的目光:「大人,小官爺真是奴婢生的,奴婢還記得奴婢送他去靈山寺下時的情形,雪才停不久,奴婢怕孩子凍著,給他裹了好幾層被子,還找了一堆兒乾草鋪在被子底下,奴婢親眼看著他被人撿走才離開的。」

  趙宴平問她:「當年你是鄒氏身邊的大丫鬟,你突然告假半年,鄒氏就沒懷疑?那半年你又住在什麼地方,生孩子時可有請產婆?」

  杏芳在心裡鬆了口氣,全都是太太叫她準備過的問題。

  既然有所準備,杏芳便慢慢地說了起來,剛開始很緊張,後來越說越流利:「……我沒敢請產婆,自己躲在山裡面生的,生完餵了幾天,我怕繼續餵下去會捨不得,就趕緊把他送出去了。」

  外面的事大理寺沒法查,王家裡面的事,都二十年過去了,王家的下人早換了好幾撥,尤其是王家漸漸敗落之後,僅存的幾個下人都不知道她當初是否離開過半年。

  「你送走了孩子,馬上回了王家?」

  「是。」

  趙宴平便問道:「婦人產子後會馬上產奶,奶水一來,想斷卻不容易,你是如何斷的?」

  杏芳一驚。

  她根本沒生過孩子,哪裡知道該怎麼斷?

  人一緊張一驚慌,就容易忘事,換個時候,杏芳或許能想起來她還伺候過鄒氏,鄒氏經歷過這個,但此時被大理寺卿審問,杏芳腦海里全是一句話:完了完了,大理寺卿是不是懷疑她在撒謊了?

  汗水隨著極度的緊張而來,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杏芳抹了一把,終於想起鄒氏,結結巴巴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趙宴平不過是一次次地在試探她而已,早在杏芳如背誦答案一般說出那些陳年往事時,趙宴平已經有了懷疑,後來杏芳的種種反應便給了他答案。

  趙宴平相信孟昭是王遇安的骨肉,但孩子的生母是誰,他必須查清楚。

  「你可知,仵作通過摸骨,能摸出一個女子是否生育過孩子?」趙宴平淡淡地道。

  杏芳猛地抬起頭,還有這種事?

  趙宴平盯著她道:「你現在交代出實情,我不會追究你的誆騙之罪,若去了大理寺,你一個家奴竟敢夥同他人誆騙朝廷命官,意圖冒認官員生母,必是死罪無疑。」

  杏芳一聽,抖如篩糠,當場就交代了前因後果,哭著求趙宴平饒命:「大人,這都是我家太太逼我的,求大人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吧!」

  趙宴平要她的命沒用,讓杏芳下去,叫王遇安進來。

  杏芳哭哭啼啼地出去了,她這一哭,王遇安、鄒氏就知道完了。

  王遇安進來時,臉上毫無血色,他撲通跪在趙宴平面前,自陳他是不想孟昭恨他才聽從了鄒氏的計策,並哭訴一切都是鄒氏的錯,若當年鄒氏留了孩子在府里,他一定會做個好父親,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趙宴平冷笑:「鄒氏自有她的不對,但如果不是鄒氏阻攔及時,當年丫鬟瓶兒被你酒後侮.辱,早已懸樑自盡。」

  王遇安無話可辨,慚愧地跪伏在地上。

  趙宴平問他:「如果昭哥兒長在王府,你真會做個好父親?」

  王遇安馬上道:「會!他是我王家唯一的骨血,我一定會好好栽培他,讓他……」

  「讓他學會辨玉、學會打理鋪子,像你一樣做一個玉器商人?」趙宴平打斷他的話道。

  王遇安就是這麼想的。

  趙宴平問他:「那你覺得,現在他是繼續在翰林院做官更有前途,還是回來替你賺錢還債更有前途?」

  王遇安臉色大變,這一日他光想著王家有後了,還沒有想到兒子前途的問題。

  趙宴平給他時間,讓他現在想。

  民不與官斗,王遇安還真想到一個兩全之策:「昭哥兒是大人與夫人費盡心血養育大的,昭哥兒能有今日也全托大人的栽培,草民,草民無顏去認他,只希望將來他成親生子,若有兩個兒子,能過繼一個給我王家。大人放心,今日起,草民會發憤圖強,重新攢下一份家業,絕不會讓孩子來我王家受苦。」

  好一個精明的商人,趙宴平怒道:「你既然自知無顏認他,為何還有臉讓他把親生骨肉交給你撫養,讓他承受父子分離之苦?王遇安,你可知道,本官夫妻已經為昭哥兒找到了一門好婚事,月底便要相看,可被你們夫妻一鬧,昭哥兒顏面盡失,這門好婚可能都要毀了,你竟然還惦記向昭哥兒討要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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