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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爺都這樣了,翠娘還敢說什麼,只要官爺好好的,她再也不嫌官爺無情了。

  安排好家裡,郭興去馬廄里解下官爺的馬,片刻也不敢耽擱地走了。

  他先去請郎中,然後再朝沈櫻的槐花巷奔去。

  柳氏、沈櫻一聽,立即安排馬車,過來的路上,郭興解釋了今日家裡的變故。

  柳氏擔心兒子,暫且沒有心思想阿嬌的事,沈櫻沉默片刻,心疼地道:「大哥平時寡言少語,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我還以為小嫂一頭熱,沒想到大哥對小嫂的感情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明明都難受死了,他還憋著,他不吐血誰吐血。」

  柳氏驚道:「你是說,你大哥是因為阿嬌走了才吐的血?」

  沈櫻道:「不然呢,難道還是因為老太太?」

  柳氏嘆氣,因為老太太,她還能寬解兒子,若是因為阿嬌,人都去京城了,她又沒本事將人勸回來,如何寬解兒子?

  三人快馬加鞭地趕到了趙家。

  老郎中已經到了,也看過了趙宴平的情況,剛把翠娘叫到堂屋準備說話,見柳氏、沈櫻來了,老郎中便對母女倆道:「官爺這是傷神太過,他又去劈柴做重活,氣血一急,致使吐血昏厥,好在他年輕體壯,休息休息就好了,但你們還要好好開解開解他,人死不能復生,讓他別太想老太太了。」

  他這一說,柳氏與沈櫻互視一眼,郭興與翠娘互視一眼,都沒說話。

  老郎中急著回家,沒有細問,提著藥箱走了。

  柳氏、沈櫻進了西屋。

  柳氏坐在床邊,看著神色憔悴的兒子,忍不住哭了起來。她這些親人,最可憐的便是丟了的大女兒,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大女兒苦,兒子過得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叔嬸就不必說了,她改嫁後,兒子只能與老太太相依為命。老太太對孫子是好,可祖孫倆只能談生活瑣事,老太太不懂兒子在想什麼,兒子也不願意跟老太太說。

  兒子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便什麼事都藏在心裡了,好不容易遇到了阿嬌這個可以聊聊心事的枕邊人,阿嬌還走了。

  柳氏不怪阿嬌,是她她也不想在有娘家人撐腰的時候繼續給人做妾,她只是心疼兒子。

  「娘別哭了,大哥沒事,今晚咱們就搬回來,陪著大哥一起住。」沈櫻握住母親的手,輕聲寬慰道,「咱們陪著大哥,大哥慢慢會好起來的。」

  柳氏點點頭。

  沈櫻見兄長還睡著,她便先回了一趟槐花巷的宅子,趙家地方小,沈櫻安排李管事、寶瓶、如意三人留在這邊看院子,她帶上母女倆的衣物,只帶秋月回去了。現在一家三口都要守孝,家裡沒什麼事,有郭興、翠娘、秋月伺候足夠了。

  沈櫻回來時,發現兄長已經醒了,除了氣色有些差,人看起來跟平時一樣,面無表情的。

  沈櫻沒有再提阿嬌,笑著道:「大哥,我跟娘搬回來了,你趕緊把你的東西搬到東屋去。」

  趙宴平看眼院子裡搬東西的翠娘、秋月,道:「東屋床大,你跟娘睡那邊吧。」

  沈櫻知道兄長是怕睹物思人,笑笑,領著翠娘、秋月去了東屋。

  翠娘鋪床,秋月將母女倆的衣物往衣櫃裡收,打開柜子,卻見裡面擺著五個匣子,全是以前裝絹花用的長條匣子,每個匣子上面都擺著一封信,信上寫了名姓。

  秋月正要叫太太、官爺、小姐過來看,忽然發現其中一封竟然是寫給她的,是小娘子的字跡。

  秋月下意識地拿起她的那封信,取出信紙,上面寫了密密麻麻一頁小字。小娘子在信里說,感謝她幫忙做生意,感謝她讓小娘子知道女子也可以自力更生,小娘子還送了一方手帕兩朵絹花給她,最後寫,別後珍重。

  秋月哭了,將翠娘的匣子與信遞給翠娘,然後抱起另外三個匣子,去堂屋分給官爺太太小姐。

  娘仨都坐在桌子旁,柳氏與沈櫻同時打開信封,趙宴平看著面前自己的這一份,頓了頓才拿起信。

  「官爺於我有諸多恩情,不再一一言謝,官爺是好人,一定會有與香雲姑娘團聚的那一日,望官爺多保重。」

  幾行小字,一掃而過,趙宴平抬眸,發現母親與妹妹還在看信,信上的字都比他這邊多。

  將信放回去,趙宴平打開匣子,裡面是十兩銀子。

  她沒說這是什麼銀子,但趙宴平知道,她將他納妾的聘金還他了。

  趙宴平默默看了那銀子片刻,然後蓋上蓋子,視線投向母親、妹妹那邊。

  沈櫻的匣子裡是手帕、絹花,與秋月一樣。

  柳氏的匣子裡除了手帕絹花,還多了一對兒翡翠鐲子、十兩銀子。其實信與繡活兒都是阿嬌提前寫好的,那時阿嬌是抱著自己離開的主意,她需要銀子,沒想將柳氏給的見面禮鐲子以及趙家的十兩聘金留下,今日姑母來接她,阿嬌不是那麼急需銀子,便臨時將這些東西放進了匣子。

  「都是給她的,她何必這麼客氣。」柳氏摸摸那對兒鐲子,低聲感慨道。

  沈櫻擔心地看向兄長:「大哥,阿嬌都跟你說了什麼?」

  趙宴平不欲多說,信收進懷中,將匣子推向母親那邊,正要讓母親收了裡面的銀子,趙宴平突然注意到擺在桌子上的文房四寶,那是孟氏要他寫放妾書時,他讓翠娘拿出來的。

  趙家只有這一套硯墨,拿出來後一直擺在外面還沒有人想起來收,阿嬌這些信是怎麼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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