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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張的時候能賺這麼多阿嬌會很高興,連續賺了幾個月的二兩銀子,一下子突然縮水一大半,阿嬌就愁了。

  阿嬌賺的銀子少了,就相當於趙家賺的銀子少了,趙老太太也跟著愁,但看看阿嬌存在地窖里的兩百盒胭脂,整個五月只把前一批貨剩下的十幾盒胭脂賣出去了,趙老太太又暗暗慶幸,幸好她沒有搶到這批貨。

  阿嬌愁,愁得都上火了,嘴角起了一個泡。

  她這個泡是上午突然起來的,早上趙宴平出發時還沒有,到了傍晚趙宴平回來,見她急成了這樣,晚飯後便沒有急著睡覺,拿著蒲扇坐在床邊給她搖扇子,低聲安慰道:「做生意都這樣,有淡季、旺季,你沒虧欠已經很不錯了,等過陣子天氣涼快下來,生意也會恢復過來。」

  道理阿嬌都懂,可到手的銀子少了,她就是急。

  趙老太太喜歡埋怨翠娘不會賣,沒有直接說她,但阿嬌聽著趙老太太的嘮叨,她也煩,再看翠娘、郭興委委屈屈的樣子,阿嬌的煩惱就變成了三份,一份替自己,另外兩份替翠娘兄妹倆愁。這麼熱的天,兄妹倆出去一站就是一整天,也不容易啊。

  可阿嬌不能在官爺面前說趙老太太的不是,否則便是給官爺添堵了。

  還好,今日又多了一個可以抱怨的人。

  阿嬌哼哼道:「我生意不好,有的是人看笑話呢,翠娘說,今日我舅母去棚子前面轉悠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笑話我們東西賣不出去,說什麼董家玉樓的生意仍然紅紅火火。郭興當她胡謅,偷偷去玉樓那邊看了,我舅母說的居然是真的,玉樓裡面仍然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阿嬌想不明白,既然天熱,為何只有她的棚子生意受影響了,董家的玉樓就沒關係?

  趙宴平辦案經常在縣城的大街小巷晃悠,對此他倒是理解,解釋道:「去玉樓的多是富家太太小姐,出行做轎子,有丫鬟扇風伺候,玉樓還準備了各色冰飲招待她們,她們自然還願意出門。去你那裡買的多是尋常人家的小姐,手裡有些閒錢,但用不起轎子,自己便懶得熱天出門了。」

  歸根結底,阿嬌做的是小生意,鋪面不大,吸引不了大戶人家。

  阿嬌一聽,更加泄氣,冰是稀罕玩意,她可買不起。

  一泄氣,煩上添煩,阿嬌更睡不著了。

  腦袋從床上探出來,對著打地鋪的男人問:「官爺,你睡了嗎?」

  趙宴平回道:「還沒。」

  她翻來覆去的,聲音弄得他也煩躁。

  阿嬌咬咬牙,掀開紗帳,只穿著那身清清涼涼的小衣跟著他一起去打地鋪了。

  躺好了,她仰面呼了口氣,舒服地道:「果然還是地上涼快。」

  她一來,趙宴平一點都不涼快了。

  阿嬌本也沒有存著多純潔的心思,距離上次官爺與她圓房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有時候阿嬌會心裡痒痒,可官爺心裡頭念著妹妹,阿嬌不好意思做什麼。今晚她心情不好,就想任性一次,做點讓自己心情好的事。

  翻個身,阿嬌趴到他懷裡,小聲問:「我為生意的事愁,官爺在想什麼,為何還不睡?」

  趙宴平什麼也沒想,單純是被她弄出來的動靜吵得睡不著,可現在阿嬌一湊過來,趙宴平就有想頭了。

  「天熱。」他敷衍道。

  阿嬌的指腹在他手臂上劃了下,驚訝道:「果然出了好多汗。」

  趙宴平呼吸變重了起來。

  阿嬌明知道他熱,仍然緊緊地挨著他,抱著他結實的胳膊哼唧:「官爺,我的生意到底怎麼辦啊,這天還要再熱兩個月呢,一個月就賣十幾盒胭脂,我都怕把胭脂給捂壞了。」

  趙宴平道:「地窖里涼快,不會壞的,急也沒用,你想開點。」

  阿嬌嘟囔道:「想不開,心裡難受,堵得慌。」

  趙宴平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胳膊肘,她側躺,又抱著他的胳膊,他的胳膊肘正好抵在那兒。

  「你這樣,我也睡不著。」趙宴平無奈道。

  阿嬌咬唇,臉埋在他胸口,輕輕道:「那官爺抱抱我吧,官爺抱我,我心情就好了。」

  她都這麼暗示了,趙宴平豈有不應之理?

  趙宴平也想自己的女人高高興興的,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

  趙宴平蹲立起來,再將纖細又豐腴的阿嬌打橫抱起,一起去了紗帳裡面。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兩人都沒有那麼笨手笨腳了。

  唯一的問題是阿嬌總忍不住想哼。

  趙宴平怕捂著她嘴再留下手印兒,便找來一條舊腰帶,不松不禁地纏在了阿嬌嘴上,在腦後打個結。仍然能有聲音溢出來,但有腰帶阻隔,阿嬌也刻意忍著了,料想應該傳不到外面。暴風海浪里顛顛沛沛了三回,阿嬌明明沒出什麼力氣仍然累得夠嗆,趙宴平將她放到地鋪上,他去外面提水,回來時發現阿嬌竟然已經睡著了。

  趙宴平默默放下水桶,先將床上的涼蓆擦拭一遍,再跪立在地鋪上,輕輕地替阿嬌擦。

  被他擺弄胳膊腿,阿嬌半醒不醒的,後來趙宴平將她抱回床上,阿嬌馬上又睡著了。

  趙宴平最後打理自己。

  回想今晚阿嬌的大膽與熱情,趙宴平饜足之餘,忽然皺眉。

  前陣子生意好,她一心賺錢,沒有想過勾他,如今生意差了,她才來找他,是把他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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