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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紅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起來吩咐著穿衣梳頭,便要出門去看看情形。

  如素已是個沒頭的蒼蠅,只聽憑主子的撥弄,一道跟了出去。

  才走到院裡,姜紅菱隔著院牆便見外頭火光沖天,她心中猛然一驚,看這架勢卻不知外頭來了多少人馬。她於這等情形可謂是毫無經驗,更不知如何應對。

  侯府的管家家丁一見她出來,立時便圍攏了上去,人人皆是一臉驚惶之色,眾人七嘴八舌,紛紛問詢。

  姜紅菱清了清嗓子,喝道:「叛賊還不曾攻打進來,你們倒先自亂了陣腳,成什麼樣子!」

  這清脆的嗓音落地,卻如一顆定心丸一般,方才還亂鬨鬨的眾人頓時靜了下來。

  侯府外管家便問道:「大奶奶,如今可要怎生是好?」

  姜紅菱問道:「東西兩府,可能打發人出去送信?」

  管家回道:「四下都被這伙賊人堵絕了門戶,再無出去的可能。」

  姜紅菱心中微亂,面上卻不動神色,又問道:「可查探清楚了,外頭的究竟是些什麼人,所為為何?」

  這管家尚未答話,一旁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答話道:「適才在下攀在房頂瞧過了,外頭兵馬各個都身著軍中服飾,竟是真正的兵士。他們口口聲聲只要叫二爺出去,又喊著清君側的口號。」

  姜紅菱望了他一臉,見這男子一臉肅穆,頰邊一道寸來長的刀疤,眉眼甚是英武,曉得他是顧思杳私下的左膀右臂,名叫蘇木。顧思杳離了江州,便派他帶了人手前來看守侯府以備不測。

  姜紅菱聽了他的話,心念如電轉過——依照這伙叛軍的說辭,他們似是並不知曉顧思杳不在府中。

  但聽那人又道:「這些人似是顧忌些什麼,並不曾強行硬攻。」

  姜紅菱頓了頓,將心一定,說道:「我到門上去會會他們。」

  眾人聞聲大驚,連忙勸道:「奶奶不可,這夥人窮凶極惡,此舉實在過於兇險。」

  姜紅菱說道:「然而到底也要個確實消息才好,若是這些人強行硬闖,但憑侯府的門戶也是抵擋不住。」說著,又向幾個忠誠可靠的家丁交代:「多派些人手看顧府里的三個姑娘還有胡先生,但有不測便保著她們逃出府去。」言至此處,她略頓了頓,又道:「雖則想必他們不會為難老太太,但也備著萬一。」

  眾人各自不言,靜謐中微有抽噎之聲。

  姜紅菱交代了一番,便向大門處行去。

  走到侯府大門前,只見屋頂已埋伏了人手,各自張弓搭箭,另有一列武人亦手持刀劍,在門前列成陣仗,嚴陣以待。她知道這是顧思杳走前吩咐下的,這些人武藝高強,平日裡只在別處聽他差遣。

  見了這等情形,姜紅菱心中略微安定。

  這起人見她走來,神色不動,人人皆是一臉木然,各自凝視著外頭。

  蘇木跟在姜紅菱身後,低聲說道:「奶奶放心,二爺有吩咐,若真有不測,不計代價必要保奶奶安然。」

  姜紅菱微微頷首,走到大門前,向外面揚聲道:「我是侯府的當家女主,你們卻是些什麼人,竟敢夤夜明火執仗,圍堵朝廷封誥的侯府,當真是不將王法放在眼裡了麼?!此時聖駕尚在江州,你們就不怕震動天聽,將你們各個治個謀反之罪,滿門抄斬麼?!」

  外頭的叛軍聞聽竟是一個女子聲音,均是一呆。

  便有一人高聲道:「侯府滿門都死絕了不成?!竟讓一個女人出來應付門面!顧思杳身為侯府世子,這時候躲到哪裡當王八去了?!」

  姜紅菱聽這話粗鄙下作,不肯理他,冷笑道:「世間之事都大不過一個理字,與男女又有什麼干係?!你們到底是奉了誰的命,行此謀逆勾當,當真是不將朝廷放在眼中了!」

  她這話音落地,但聽外頭響起一道嘲諷的冷哼聲:「嫂子倒是滿口大道理,我倒想知道,這叔嫂通姦又是哪門子的道理?!二哥去哪裡了,敢是當了縮頭烏龜了?!我也勸你將門打開,束手就擒,免得我將你們之間的醜事都抖摟出來!」

  姜紅菱一聽這嗓音,心口劇烈震動,暗道:怎麼是這廝?!我還道他已經死了呢!

  原來這說話之人,便是失蹤已久的顧忘苦。他自打從侯府逃竄而去,顧思杳也曾派人去追,卻最終不知他下落。不知他投靠了何人,今夜竟帶了人馬來圍堵侯府。

  顧忘苦在門外,見裡面沒了聲響,只道這婦人生恐自己將她的陰私當眾講出,得意洋洋,張口道:「嫂子,我們今兒是奉命來清君側的,你只消將門打開就是,我們斷然不會為難你一個女流之輩。」說到此處,他突然嘿嘿兩聲:「三弟,還要和嫂子好生敘敘舊呢。」這話說得極其下流,引得旁人頻頻側目。

  姜紅菱卻不將那些關係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問道:「清君側?這話當真混帳!侯府滿門忠良,從來效忠於朝廷。何況即便真有罪責,也該由朝廷發落,豈能任憑你們這樣胡亂進來拿人?!你們分明是造反亂上!」

  顧忘苦見她不肯就範,登時急躁起來。他逃出侯府之後,在江湖上吃了無窮苦頭,後機緣巧合投靠了如今的貴人。早在那貴人蔭庇之下,他日思夜想的便是將這對作踐自己的男女拿住,狠狠的羞辱他們一番,好解心頭之恨。如今看著那婦人近在眼前,如何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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