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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上前,看了蘭姨娘一眼,便轉向顧武德道:「老爺,我才進了府,就聽底下人說出了這等事。純兒雖是我侄女兒,但弄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來,我也容不下她!她現在何處,將她拿來,我要好生管教管教!」

  蘭姨娘同這程氏也算是打了多年交到,於她這番行徑早已熟透,不覺輕笑了一聲,說道:「太太這話有趣兒,既已聽說下人說了,怎麼卻不知道程姑娘已然被攆出去了?」

  程氏臉上微微一紅,事發突然,她沒功夫思想應對之策,只想著如何將自己洗刷出來,卻忘了此節。

  顧武德臉色陰沉,點頭道:「那些東西,可是你塞給她的?」

  程氏強辯道:「老爺這話問的倒是古怪,她一個沒嫁人的姑娘,我給她這些東西做什麼?」

  顧武德看她不認,心裡越發惱怒,抬手便是一記耳光打在程氏臉上。

  顧武德出手甚重,程氏被他打的鬢歪釵斜,半個臉面高高腫起,半日回不過神來。

  程氏自打結識了這顧武德到如今,顧武德在家中向來是讓著她,人人皆道這二老爺有些懼內的毛病。在她跟前,顧武德一句重話也不曾說過,何況是打她?

  程氏只覺的半張臉火辣辣的疼,且當著蘭姨娘的面,只覺羞恥難當,惱怒不已,當即向前揪了顧武德的衣領,撒起潑來:「顧武德,我到底干壞了你什麼事,你就抬手打我?!我自小到大在家中,爹娘還不曾動我一根手指頭,你就敢來打我?!我今兒被你打了,明兒還有臉去見這一家大小?!你有本事,打死我好了!」

  程氏出身本低,言行一貫不大合乎豪門夫人的做派,到了這會子更什麼也不顧,撕衣扯發拽著顧武德鬧將起來。

  顧武德經不住她這等撕鬧,將她抓著胳膊,舉起來丟在了地下,斥道:「真是個慣會撒潑放刁的婦人!你平日裡胡鬧也就罷了,我不言語,你就得了意了,如今竟敢連思杳也算計起來!你向你那侄女兒說了些什麼話,又要她做什麼?!我早已審問的清楚明白,你休想做那千秋大夢!」他越說越怒,只覺一股火燒泥丸,按壓不住,竟然上前向著程氏腰上踹了兩腳。

  程氏躺在地下,一時爬不起來,又挨了這兩腳,登時慘叫連連。

  蘭姨娘在旁看著,倒怕弄出事來,上前拉住顧武德,勸道:「老爺息怒,太太身子弱,經不起這等踢打。」

  顧武德氣喘吁吁,向著地下的程氏道:「打從今兒起,你便在你那屋裡待著,好生修修你那德行!」說著,又向以下人吩咐道:「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放著這婦人出來!」

  一語未休,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蘭姨娘,想了想,說道:「家中內務,暫且交由蘭姨娘打理。」

  程氏自打進了顧家的門,從未吃過這等大虧,身上疼痛,心中氣惱,又感羞辱,幾番湊在一塊,正要扯開嗓子哭號,卻聽顧武德的話音自頭頂落下:「嫵兒交你撫養,我也真怕你把女兒養壞了。待會兒,就叫人把嫵兒從上房裡挪出來,送到蘭姨娘那兒去。」

  第49章

  程氏聽聞顧武德竟然要把女兒也交給蘭姨娘撫養, 頓時急了,一咕嚕自地下爬起來, 揪著顧武德的衣袖, 叫罵道:「顧武德,你這個沒天良的, 我嫁給你這些年,替你生兒育女, 管理家務, 過了幾天好日子?!你不顧惜也就罷了,竟然連女兒也要給別人?!我便是叫我侄女兒勾搭你兒子又怎樣?!你是什么正經人, 當初和我好的時候, 什麼事沒做過!」

  顧武德見她不管不顧, 什麼都嚷了出來, 雖都是些陳年舊事,倒也怕府里的下人聽去,傷了顏面, 當即喝道:「太太發了瘋病,快把太太扶回房裡去!」

  外頭的家人聽見,連忙進來,連拖帶拽, 就要把程氏往屋裡送。

  程氏打眼望去, 只見拉扯她的人都是平日裡在她手下做事的,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此刻都換上了冷漠的神情。她心中又急又慌, 破口大罵,一時罵顧武德不顧夫妻情分,喪盡天良;一時罵蘭姨娘無恥惑主;一會兒又罵這些管事的恩將仇報,勢利小人。

  那些家人聽她罵的難堪,只因她是太太,不敢來塞她的嘴。

  倒是顧武德,自袖裡掏了一條手帕,塞進了程氏的口中。

  程氏手足被縛,無力抵抗,被人一路拖拽著,送回了她居所。

  她這一世要強慣了,又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在這西府之中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又是當著這些下人的面。她這太太的威風,當真掃了一地。

  程氏被一眾家人強送回房,顧武德便吩咐了幾個身強體健的婦人看守門戶,輪班值守,不准程氏出來亂鬧,對外便只說程氏染了惡疾,不宜見人。又怕她病傳人,把顧嫵挪到了蘭姨娘處。

  顧嫵年紀尚幼,不知這些恩怨是非,父親既說母親病重,要她到蘭姨娘處住,她雖捨不得母親,也只得隨了奶母,收拾東西過去。

  程氏被關在屋中,心中不甘,又是個潑辣的性子,嚎叫了半夜。然而這深宅大院,她又住在後頭,除卻門上看守的幾個奴僕,無人聽見她叫些什麼。

  當夜,顧武德便在蘭姨娘處住下了。

  隔日起來,顧武德便出府去了衙門。蘭姨娘打發他出門,便換了衣裳,走到了坐忘齋。

  顧思杳今日沒有出門,正在書房內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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