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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貴太妃認了她指使阿四推倒德妃陷害唐瑩,也認了給唐瑩的井水下毒,甚至挑唆三公主打上景華宮的也是她。只是最後這次鬧的夠大,賢親王也聽到了風聲,立刻進宮請太妃千萬收手。

  「再後來你們也知道了。」沈元洲有氣無力的攤手:「德妃查到了那批金首飾,皇貴太妃怕被你順藤摸瓜,正好又發現賢妃有意害了小七讓你無暇接管宮權,索性順水推舟借刀殺人,透露了莯草花粉的方法給張氏。結果有鯉兒在,非但沒害到小公主,反而讓賢妃露出了馬腳。」

  「而且臣妾執掌宮務之後,皇貴太妃再要動手腳就不容易了。」德妃輕笑:「於是她趁您去行宮之後再次出動賢妃,只要證據確鑿,哪怕您偏袒臣妾饒過臣妾一命,這宮務大權也絕對要易手。」

  「不全是。」沈元洲想了想:「皇貴太妃說,賢妃應是真和六王八王有些關聯的,她不過是再順水推舟借刀殺人了一次,沒想到朕反應那麼快,一下子抓到要害,這才把賢妃嚇的認罪自盡了。」

  「所以鯉兒又救了我一回。」德妃拉過唐瑩,當著沈元洲的面一口mua在小娘子的臉上,又看皇帝陛下:「後宮鬧出人命官司,證據也都指向我,您再怎麼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也必須給出些懲罰以安定人心。而處置之後,您肯定不會把宮權給挑事兒的賢妃,最後自然還是落在皇貴太妃手上。」

  沈元洲認命的點頭。

  唐瑩則伸手拉沈元洲的袖子,小聲問他:「您相信皇貴太妃說的麼?」

  「朕——朕現在是真不知道誰能信誰不能信了。」沈元洲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苦笑:「朕已經拘了她身邊的心腹嬤嬤,還有那個駱公公,等慎刑司和監察司一塊兒問出結果再看吧。」

  「對了,還有一個!」德妃在一旁掰著手指算了算,忽然問道:「魏才人是怎麼回事?」

  「皇貴太妃不認魏才人的案子。」沈元洲皺眉:「她倒是認了鯉兒那匹驚馬。實則她早就給所有的馬下了毒,無論鯉兒挑選那一匹,只需扶她上馬的小太監將另一種毒抹在馬身上,過一陣子必然會讓馬癲狂起來,將她摔下馬去。」

  這也正應了唐瑩在行宮的第一個噩夢,她在夢中夢到的並非慧婕妤和孫貴嬪算計的穢物大丨法,而是被驚馬踩踏至死。

  唐瑩下意識的往陛下懷裡縮,瞥見德妃一臉羨慕的看著,又身子一扭轉投了德妃的懷抱,徒留沈元洲尷尬的張開雙臂抱了個寂寞。

  「咳咳。」皇帝陛下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將話頭轉回正題:「雖然現在還不確定,朕基本上認為皇貴太妃並沒有說謊。魏才人這案做的與其他幾件的風格完全不同,尤其是能下手滅了魏家滿門,朕不覺得皇貴太妃有這麼大的能量。」

  這一點德妃也是同意的:「皇貴太妃每次出手都是乾脆利落不留痕跡,哪怕我們懷疑她也抓不到她任何證據的。唯有魏才人那次,簡直漏洞百出荒謬絕倫,與其說是查出了魏才人不對勁被人滅口,還不如說是有意要殺魏氏全家,故意把動機扯到宮斗上來。」

  「你是說——?」沈元洲瞬間有了想法,喊劉公公取來賢妃的認罪書仔細看了看,又對他細細交代一番。

  「陛下覺得是魏家發現了張氏與六王八王聯繫的線索,張氏為了滅口才故意引導魏才人與鯉兒起衝突?」刑偵世家出生的德妃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無論最後什麼結果,魏家被滅門都會被認為是有人借魏才人陷害鯉兒,為了不暴露自己又慌張對魏家下手,卻絕對想不到是裡應外合篡位反叛的前奏。」

  「不錯。」沈元洲指著口供一行沉聲道:「若不是賢妃真與六王八王的人有過交集,怎麼可能連這種細節都交代的清楚?」

  另有一層原因,便是魏家逼迫魏才人衝撞鯉兒時,大咧咧說出「生不出兒子」的話。沈元洲中毒本是隱秘,除了當年投毒的四王黨,應再無別人知曉這個秘密。

  六王八王是四王的親弟弟,一直在不遺餘力的暗中收攏四王的殘存舊部,從知情人口中得到他中毒的消息合情合理。大約也是從那時起,他們本被踩的差不多熄滅的野心也重新點燃——總歸沈元洲不能有後,那他們何不製造機會,就算自己無法登基,也讓自己的孩子重新奪回帝位?

  「逆賊被三司會審,總有說出真相的時候。」德妃安慰道,又有些好奇:「皇貴太妃怎麼就肯說出來了?您也知道,哪怕您與臣妾再加上魏大人一塊兒懷疑她,可她只要不再出手,就誰都抓不到她的把柄。」

  別說什麼有了懷疑就能抓皇貴太妃的心腹嬤嬤和駱公公嚴刑拷打的鬼話。皇貴太妃地位尊崇,又有幫扶陛下之功,除非真的有確鑿證據十足把握,否則就算陛下也不敢輕易動延福宮裡的下人。

  「因為啊,」沈元洲抬頭望天,表情有點兒飄忽:「因為十弟突然肯娶親了唄。」

  唐瑩又拉他的袖子:「這和賢親王娶親有什麼關係?」

  沈元洲卻想起剛才皇貴太妃一臉平靜甚至微笑的表情,慢慢說出那番話:

  「……老十的婚事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每當看到你與錦婕妤恩恩愛愛,我就想到我可憐的老十,被她害的孤苦伶仃一個人。老十這孩子死心眼啊,當初說了把你當親哥,便一輩子把你當親哥。他喜歡了三年的姑娘,怎麼是輕易就會放棄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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