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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瑆皺眉揮開了他的手,不悅道:「你看不起誰呢!我能喝!」

  有這十幾人在前頭擋著,魏棲飛快脫身去了新房,實在是要走走流程,否則誰喜歡跟他們喝酒,好好的千金春宵被他們浪費了一半。

  *

  月上柳梢,鋪得院子裡像灑了層碎玉,而滿堂的喜色打破了這如水的夜。

  走近新房,裡頭便有一陣嬉笑聲傳來,魏棲腳下步子一頓,暗忖,她不會是自己掀開了蓋頭吧。

  太不像話了。

  「咳咳咳。」他站在房門外捂嘴咳了幾聲示意裡面的人。

  「嗯?」梁緋絮與柳色幾人正鬧得歡,一聽外頭有聲忙拿起蓋頭去床榻上正襟坐著。他怎麼這麼快便來了,外頭那些人的酒量是不是不行。

  柳色回頭,看著梁緋絮滑稽的動作好笑,讓她別鬧非要鬧,這下好了,慌慌張張的。「公主別動,奴婢給你整理。」她俯身給她理好喜服之後才去開門,恭敬道:「奴婢見過駙馬。」

  「嗯。」魏棲隨口應了一聲,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梁緋絮身上,她穿著一身華麗的嫁衣,蓋著紅蓋頭,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榻上,迎著燭光,美如夢幻。

  他一進屋,站在床邊的幾位宮女齊齊低頭道:「奴婢見過駙馬。」

  光影搖曳中,他一步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心口同樣跳得厲害。也許是今晚的婚禮太過順利,他總覺自己在做夢,稍微走錯一步,夢就醒了。

  深吸一口氣,魏棲撩開衣袍在床緣邊坐下。

  蓋頭下的視線里忽然出現一件喜服,梁緋絮不禁握緊了袖中的手。她終究還是緊張的,方才是借著嬉鬧緩解心緒,他一來,她的緊張便來了,來得猝不及防。

  「請新郎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柳色在一旁揚聲說著,第一位宮女端著托盤上前。

  生怕她下一刻消失,魏棲目不斜視地盯著梁緋絮,右手拿過托盤上的金秤,往前伸的手腕微微顫抖。

  鐵鉤子勾起了蓋頭的一角,四方的紅蓋頭順著他的手腕往上抬。燭光一寸寸照亮蓋頭下的那張臉,柳眉勾人,雙眸似水含情,面頰白裡透紅,朱唇輕啟。

  蓋頭被人挑起,她手上不由自主攪得更緊。身畔那道強烈的視線直把她看得面上通紅,幾乎快要承受不住,她難為情地垂下眼帘,根本沒敢看他。

  兩旁的宮女見他們如此便露出了笑,柳色繼續道:「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從此長長久久。」

  她話音一落,第二名宮女跟著上前,她手裡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了只精緻的鴛鴦酒壺,邊上擺著兩隻小巧的酒杯。

  定下意亂的心神,魏棲拿過兩杯酒,將其中一隻遞到了她面前,她接酒杯時飛快抬眸看了他一眼,如玉的面上染了酒醉的緋色,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正看著她,光彩襲人。面上一熱,她趕忙收回眼神。

  兩人手挽著手喝下交杯酒,期間,他的視線一直在她面上,像是粘著的一般。

  烈酒入口,她只覺自己喉間嗆辣,「咳咳咳。」

  「怎麼了?」他關切道,呼出的熱氣分外灼人。

  她脖子裡發了燙,別過臉道:「沒怎麼。」

  這時,第三位宮女蹲下身,將兩人的衣衫下擺打在一起做了個結,仰頭笑道:「祝公主駙馬永結同心。」

  她起身後,又有四位宮女過來,她們抓起托盤裡的東西便往床榻和兩人身上扔,喜道:「祝公主駙馬早生貴子。」

  「呀!」梁緋絮驚呼一聲,魏棲忙將她摟入懷中,她將臉埋在他的懷中,雙手不知擺在何處,心頭跳得愈發快了。

  「禮成,我們走吧。」柳色給幾人使了眼色,隨後,她們一道離開新房。

  房門一關,屋內便只剩下她們兩人,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公主怎麼不敢看我。」她一直沒抬頭,他便俯身湊到了她面前,沙啞的聲音猶如深巷裡最烈的醇酒,「這才到哪兒就害羞了,待會兒怎麼辦?」

  「色胚!」她手上用力推開他,他上挑的眼尾含笑,額前有幾縷凌亂的髮絲垂落,五官在朦朧的光下冷峻而華美。

  他勾唇淺笑,眉眼間像是開了誘人的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他按著她壓在錦被上,薄唇若有似無地碰著她的,「選哪副圖?聽你的。」

  她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瞪著他又羞又惱道:「不選!」

  「你不選我選。」他的聲音從嗓子口透出,低低的,撩人心弦。

  「嘭」地一聲,房門冷不丁被人從外推開,一群熟悉的面孔先後湧進新房。相擁的兩人呆住,梁緋絮率先回神起身坐好。他們怎麼來了,莫不是來鬧洞房的。

  魏棲不情不願地坐起身,俊臉瞬間黑成了鍋底,惱怒道:「你們來做什麼。」來得還真是時候。

  *

  梁硯書站在最前頭,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梁淳跟在他身側,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這事他並不想摻和。

  江璃棠搖著摺扇不語,他今晚穿了身青色的袍子,更顯身形清瘦,他像是在看他們,又不像是在看他們,神情淡淡的。

  「公主駙馬,這鬧洞房是我們都城成親必有的事,我頂不住他們。」王晝縮著身子往後一退,不是他不講義氣,是太子和二皇子拿身份壓他,他卑微了。

  不用猜他都曉得為何會有這麼一出。魏棲側頭,裝作不經意間往屋內一掃,沒應手的兵器,而且在新房裡動手也不妥,打爛東西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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