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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寶說:「虛歲二十,怎麼了?」

  藏弓說:「旁人二十歲,孩子都上學堂了。你想不想要,我給你生一個?」

  二寶破涕為笑,「你一個大老爺們從哪裡生啊……啊!你幹嘛,放我下來!別打我屁股!」

  但春宵一刻值千金,藏弓又怎會遲疑。當年親手弒父,他用了一刻鐘來做決定,征討五國,他用了半盞茶,而等待這個人,他仿佛用了小半生。

  疼不疼?

  問了好多次,每一次二寶都會回答不疼,但藏弓還是問,生怕哪一下重了就會激活二寶的痛覺神經。那天二寶昏厥,他還心有餘悸呢。

  耳根紅,臉頰紅,眼尾更紅。輾轉低吟不斷,連樹上的鳥兒都安靜了,偷偷聽著,羞得哆嗦,月色都隨羽毛凌亂。

  新換的床單又被汗水浸濕,按在床上的一隻手難耐地抓著被角,抓出褶皺。

  另一隻手覆上來,與之十指相扣,引得那素手細白瓷的主人又是一陣哼唧。

  慌亂中將交纏的髮絲打成蝴蝶結,許下生生世世,又在雞鳴聲里將這月圓的一夜消磨殆盡。

  結髮為夫妻,月圓人也圓。

  一場雨後,覆盆子都紅透了。

  採買藥品回來,二寶犯了老毛病,想摘。藏弓不叫他摘,說太紅太壯的八成打了農藥,吃了要中毒。

  二寶不怕毒,細白瓷的爪子伸出去又被拍回來,藏弓橫眉怒目,下了嚴令——不行就是不行。

  快午時了,還有幾樣東西沒買,藏弓趕時間。二寶跟在他身後,意意思思捨不得走,晶亮亮的眼珠一轉,提出要分工合作。

  左右天下太平了,藏弓不像從前那樣看他看得緊,便由他跑到了別處去,自己則去姚記藥鋪選貨。

  選完出來,果然瞧見二寶在對面的鋪子裡,這裡瞧瞧那裡瞧瞧,可愛又乖巧。想起路邊的紅果子,心一軟,折回去準備摘一些。

  然而他看見了什麼?

  紅果子怎麼少了一大片?

  仔細一觀察,像是被羊吃了,有的果蒂還殘留在梗上,留下一小截半紅的屁股扭兒。

  「二寶!」藏弓氣勢洶洶。

  「欸,咋啦?」二寶一路小跑。

  「別跑,穩妥點。」兇巴巴的人忽又軟和下來,扶住自己的心肝甜蜜餞兒,審問剛才幹什麼去了。

  二寶搖頭,「沒有啊,我一直在選貨。」

  藏弓抬了抬下巴,「那這些果子呢?」

  二寶繼續搖頭,「不知道,我沒摘,你看,手上乾乾淨淨的。」

  嗯,手上是乾淨,但嘴上紅通通的一糟糟。

  藏弓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幫他擦乾淨,「不叫你摘你倒乾脆直接啃了,還不如摘回家去,好歹能洗一洗。」

  二寶笑嘻嘻,「我不怕農藥。」

  藏弓:「那我怕不怕?心疼不心疼?」

  二寶:「你就會閒得沒事瞎操心。」

  藏弓:「再說一遍?」

  二寶:「……我錯了。」

  小老闆為自傢伙計獻上屁股,夥計看著那小圓屁股,手掌重重揚起卻輕輕落下,拍得老闆假模假樣地喊疼。但那小圓屁股震顫的幅度分明都還不敵平時在床上助興時來的大些。

  夥計到底是年輕氣盛,這便又開始心猿意馬,拉著小老闆回了家。

  晚上翻騰那幾隻大木箱子,小老闆來問夥計:「幹嘛呢?」

  夥計但笑不語,抽出厚厚一疊圖,塞到小老闆懷裡。小老闆嚇壞了,「今晚要搞這麼多姿勢的?」

  夥計說:「不多,也就百來張。」

  小老闆回頭看了看剩下那兩千張還沒弄過的,嗚呼哀哉,什麼時候是個頭?不如刀抹脖子來個痛快的!

  夜深,等到小蟲也睡著了,小老闆被扒了個精光。夥計扒完卻不急著動手,反而拿被子一裹,把人偷出了門去。

  一路上,小老闆咯咯笑個不停,問道:「你東張西望到底要找什麼?偷漢子呢!」

  夥計說:「以前宮裡頭要是新進了貴人妃嬪,按照規制也該這樣裹著送到龍床上。」

  小老闆問:「你也有?」

  夥計說:「十六歲時就有水靈靈的俊俏丫頭送進殿裡,但我忙著看兵法,在書房坐了一夜,第二天賞了些金銀給那丫頭就叫人打發走了。寶,你說我是不是傻?溫香軟玉不去抱,抱著書冊啃一夜。」

  小老闆心想,是挺傻,「要是換了我我就抱……」

  「你抱什麼?」夥計開始施壓。

  「我,我抱你。」小老闆眨著眼。

  乖巧,懂事,招人疼,甜蜜餞兒。

  鋼鐵熔化了,天為被,地為廬,要把以前打仗時吃過的苦都甜回來,就在這山崗上。

  淵武帝的小泥人像被塞進小老闆手中,冰涼涼的,但不多會兒就捂熱了。夥計說,你玩它,我玩你。

  被筒里更熱,赤條條一雙人抵死糾纏,像擰在一起的……小老闆艱難地想,啊,像油條。

  到了四更天,小老闆累得不行了,幾次三番睡過去,一身精力被榨了個精光。夥計就把人抱起,飛身躍上樹。

  小老闆嚇醒了,問他又要弄哪出,他不答,用行動來解釋。然而他一動,粗壯的枝幹就跟著晃,小老闆簡直要瘋。

  背後有被子墊著,還有鋼鐵般的手臂護著,倒是很安全,但身上某處就很危險,總這樣弄,壞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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