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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涅槃
從浴室出來時, 曲星河看見霍驍在床上專心致志地擺弄著他的通訊器。
窗簾被拉起，午後的陽光灑進來鋪在地上。
曾經也是在這裡，少年遠遠地坐在一邊, 皺著眉用那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一動不動, 也一句話不說。
那時曲星河招手對他說「過來擦藥」，少年腦袋一扭，根本不看他。
有人說說帝國的太子殿下出生就在終點線, 不是沒有道理的, 老天厚待他, 把一切優秀的基因都給了這一個Alpha。
銀河系局勢動盪, 經歷了兩年時光, 青澀的少年已經成長為一個挺闊英俊的年輕男人, 血統帶來的尊貴以及3S賦予的力量優勢，讓他整個人像陽光一樣耀眼。
「去洗澡。」曲星河說。
霍驍假裝沒聽見，皺著眉面容嚴肅地盯著通訊器屏幕，手指不停地在上面翻點著。
曲星河邊擦頭髮邊朝他的方向走過去：「什麼都沒有, 別翻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霍驍根本沒在翻手機。
皇帝陛下在打星際植物大戰喪屍最新出的關卡。
元帥：......
霍驍這才掀起眼皮蔑視地看了他一眼, 仿佛在說「哼，沒想到吧」。
曲星河擦頭髮的毛巾搭在脖子上，腰上圍著一條浴巾，他背光站著，身體與光線勾勒成一幅優美的畫面。
局勢雖然緊張, 但遠沒有當年叛軍突襲危急，邊境還處在摩擦交火的境地。
作為聯盟軍方專聘的技術顧問，曲星河主要是解決當前星際作戰軍備方面的一些技術難題，偶爾親自上陣也不是當指揮, 更多是在做環境檢測一類，因此經常要奔走於聯盟各邊境要塞的軍區。
霍驍從上到下巡視好幾遍，確定對方身上的印記全是自己留下的，這才如饜足的野獸般滿意又倦懶地往床頭一靠，「哼」出一聲：「這次又是為了鳳凰？」
「嗯。」
霍驍嘴角耷拉下來，他放下通訊器掀開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去，嘴裡嘀咕道：「朕就知道。」
曲星河回頭望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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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帥這次返校，目的也是相同的——3S機甲鳳凰即將完工。
實驗樓的智能系統經由曄火改造，進來的人必須經過24位密碼、聲紋、瞳孔、信息素檢測四道身份驗證才能進入到核心區。
聯盟數次派人和機器查探都無功而返。
合金大門緩緩向兩側打開，發出了金屬轉軸沉重的聲音。
大型建造器械已經拆除了一半，銀白色的金屬在燈下泛著冷光，碩大的停機坪內恢宏壯觀的鳳凰機甲展翼延綿數百米，通體散發出奪目金紅色光芒。
這是元帥百年的心血，他死前唯一陪著他的東西。
「按之前說好的，鳳凰歸我，技術給你。」清冷冷的聲音還帶著些許喑啞，曲星河說這話的時候仿佛一點留戀都沒有。
對鳳凰是這樣，對霍驍也是這樣。
一股異樣的感受從心底深處升起，陛下心裡被針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他們相距不過幾米的距離，半小時前皇帝才在他那裡留下自己的痕跡，然而此時此刻，對方似乎又距離他很遙遠，若即若離得像銀河的星星。
年輕人就站在金紅色的機身前，給他講解鳳凰一些特殊隱藏功能，其實這些功能霍驍在得到具體參數時已經知道了，但是曲星河要講，他也不攔著。
曄火已經進入機甲系統里了，Alpha對機甲有特殊感情，皇帝更是很多年前就對3S鳳凰起了興趣，於是不經意間被這種磅礴的氣勢所吸引，抬手想要撫摸冰冷光滑的金屬外殼。
「別碰！」
曲星河一把抓住他手腕，攥得生疼。
霍驍一瞬間看清了他眼裡沒來得及掩飾的緊張，不由得露出愕然的目光。
曲星河迅速垂下眼睫，鬆開手，道：「外表看不出來，現在這上面都是高電壓粒子。它跟麒麟不一樣，第一次啟動前要蓄能來激活五維合金里編入的程序。」
鳳凰全部激活後不再需要添加能源塊，依靠宇宙物質就能補充能源，因此它的啟動時間會比其他機甲要複雜許多。
他手剛一離開霍驍手腕，皇帝翻手就反握住他的。
曲星河想掙開，卻聽皇帝說：「你得好好看著朕，不然一會兒出事了就怪你。」
黑金麒麟就戴在腕上，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跟撒嬌似的，霍驍掌心炙熱，曲星河卻連手臂都是微涼的。
他被霍驍拽著不放，倆人身上還帶著彼此信息素的味道，元帥也提不起強勢態度，只能牽著手帶他在實驗室里參觀機甲外觀。
鳳凰除了幾萬組複雜的炮膛火力輸出以外，物理輸出伴隨著高壓電，艇型機甲靈活但操作難度高，當年元帥與鳳凰相互配合才成為聯盟軍方的不敗神話。
除了剛開始需要大量工作人員搭建車床、架構以及校對數據外，自從曄火進入高速成長期，實驗室就進入自動化狀態。
霍驍說的不錯，只要鳳凰在學校一天，他就哪兒都去不了。
「......隱形行駛時能保證不被其他設備檢測到，肉眼也看不見，」曲星河笑了笑，「當初我從聯盟逃出來就是用這個辦法。」
霍驍的手攥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