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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一兩口,又抬手拿平片刀往上面抹了些果醬。

  紅唇微張,橘粉色的果醬也蹭了些在上面。

  梁楷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他也不知道自己饞得是那片吐司,還是吃吐司的人。

  「窮酸小子還會買花?」

  回憶突然被一道細語拉回,梁楷轉身,手裡的玫瑰已經被唐梨奪了過去。

  唐梨將玫瑰拿到鼻子邊嗅了一下,又看了眼自己繡著玫瑰花的旗袍,細長的媚眼彎了起來。

  「不錯,襯我。」

  梁楷被她的笑晃得出神,下意識出聲:「你比花嬌。」

  唐梨嗔他一眼,朝旁邊的留聲機走去:「原來還是個會說情話的窮酸小子。」

  知道自己失態,梁楷也沒在意,聳了聳肩在床角坐下。

  「別坐,」唐梨將留聲機打開,接著把腳上的尖頭高跟脫下來扔一旁,「陪我跳支舞。」

  【8】

  後來的時間裡,梁楷幾乎成了「蛇杏」的常客。

  每次他一來,也不再在大廳停留,而是直接上樓梯走進那間房。

  每回他都會帶些小東西來。

  有時候是木雕的小玩意,有時候是跑很遠才能買到的小吃食。

  都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但唐梨都會笑著收下,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這日梁楷又來了「蛇杏」。

  他帶著個從老巷子裡搜羅出來的水晶梨子,剛走進房間,就被唐梨扒著推到床上。

  梁楷笑得寵溺:「怎麼這麼急?」

  唐梨沒搭腔,只顧著扒他身上的衣服,手在解開襯衫頂端那顆紐扣時停了下來。

  她在梁楷的喉結下方摸了一下,輕聲說:「我有沒有說過,你這顆痣很性感?」

  梁楷的喉結下方的確有顆痣,而且不容易忽視。

  只是他常穿著遮過那位置的衣服,別人也就輕易無法知道。

  「我現在知道了。」

  唐梨又把那顆紐扣扣上,俯身趴在他身上,說:「以後把它藏起來,只給我一個人看,好嗎?」

  梁楷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樣說,也沒在意,隨意應了一聲。

  他聲音向來低啞,此時兩人貼在一起,震得唐梨發麻。

  梁楷垂眸盯著她頭頂的發旋,說:「就這麼一直趴著?」

  他話雖輕緩,放在對方腰際的手力度卻不小,驚得唐梨直接爬起來。剛要說話,房門突然被重重地敲了好幾下。

  「有人在嗎?」

  「快開門!」

  「檢查!」

  唐梨一秒也沒停頓地將梁楷拉起來,掀起床單就把人往床底塞。

  直到房間裡所有東西都看起來毫無差錯之後,她才扶了扶頭髮,扭著腰把門打開。

  「快開——」

  「爺,什麼事兒這麼急呀?」

  唐梨聲音本就軟糯,梁楷只是趴在床底都能想像出此刻她臉上的風情。

  敲門的人很快噤聲,輕咳了一聲,繞過唐梨往房裡走,「例行視察。」

  唐梨跟著湊上去,又從旁邊掛著的大衣口袋裡掏出煙盒。

  她熟練地給對方點火:「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裡哪會有什麼人吶。」

  對方顯然十分受用,象徵性地在房裡繞了幾圈,又默不作聲地在唐梨腰上捏了一把。

  「我這不是上面有任務嘛。」

  唐梨陪笑著點頭,強忍被揩油的不適,幫對方把門打開,「那爺您也檢查完了,我今兒不太舒服,就先失陪了。」

  「小川,」她招來一個服務生,「給軍爺拿些籌碼,往最好的桌上送去。」

  「......」

  梁楷在門重新鎖上後才從床底鑽出來。

  他看著慌亂過後夾著菸斗沉默的唐梨,把腦海中的想法問了出來:「你知道我是——」

  「我就是省些麻煩。」

  唐梨沒看他,「免得別人知道我海棠梨屋裡藏男人,這不是壞了名聲嘛。」

  不等梁楷再說話,她又放下菸斗走過來,手搭上他的脖頸,「莫非,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梁楷看著她與平常無異的戲謔表情,像是有什麼撲也撲不著的東西從心裡飛過去了。

  明知道她在說假話,可就是抓不住馬腳。

  況且,她好像不會害自己。

  他啟唇出聲:「我就是問問。」

  唐梨眨了眨眼睛,問:「那你到底是誰呀?」

  「或者,總該告訴我個名字吧?」

  沉默須臾,梁楷說:「我姓梁。」

  「那梁公子,能邀請你和我約會嗎?」

  【9】

  城北倉庫里,梁楷幾人又在那張撞球桌旁圍坐下來。

  「所以說,現在他們的確是在找我們了?」

  梁楷點頭:「已經加大力度了。」

  他想到那日,雖然是躲在唐梨的床底下,仍然能透過鐵藝欄杆看見外面的景象。

  來檢查的那人腳上穿著軍靴,正是M派統一的款式。

  他不會記錯。

  場上陷入了緘默。

  過了好半晌,劉蕭才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

  「剛才接到外面兄弟的線報,五天後,M派會在郵輪上進行武器交接。」

  梁楷手指在桌邊輕敲了兩下,說:「必須阻止他們。」

  大邦偏頭:「咱就這麼些人,武器也沒啥,咋阻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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