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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這個插曲叫兩人心頭泛起的那些旖旎心思都散了個乾淨,李裴親自往府門口走了一趟。方才進門的時候的確沒有立刻安頓阿肥和劉醫工,可這件事古怪得很,劉醫工即便是老糊塗了也不會抱著皇孫一直坐在馬車中,那麼怎麼沒有跟上來?

  李裴蹙了蹙眉,步子不覺便加快了不少。

  東宮的門房見到太子去而復返,有些奇怪,打開了府門剛一轉身,便見殿下雙眸一縮,而後面上的神情驟然肅了下來。

  「門口的馬車呢?」

  此時府外空空蕩蕩,早已沒了那輛載著阿肥和劉醫工的馬車,甚至地上連那幾個火盆也被收了起來,只剩下被車轅壓過的水窪旁尚留下一絲痕跡。

  「馬車?」

  太子話中的冷意嚇得人心一抖,門房腦子一空愣愣地看著門口,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趕忙道:

  「方才宮裡來人將劉醫工請回去了,還吩咐了不要聲張。小的想著殿下方才也沒別的吩咐,醫工本也是要回太醫署的,就沒去傳話……」

  李裴寬袖中攥起的手鬆了一下,「宮裡?是聖人的人?」

  門房只稍想了一下便肯定道:「對,是立政殿馮內侍身邊的人。小的還想怎麼馮內侍會親自派人宣劉醫工回宮,會不會是聖人龍體……」

  說到這就不能再往下說了,門房只得垂下頭安靜等著太子吩咐。

  聖人龍體自然沒有問題,只不過是想看自己皇長孫心切,竟派人偷偷到他府門前偷孩子來了。

  虛驚一場。

  李裴確定了阿肥此時是在立政殿,不由鬆了口氣。想來聖人有了事做,沒有朝會的這兩三日內定然不會再用這種法子將阿肥送回來——別看聖人平日面上不聲不響的,對他那一直沒見到的皇長孫可是急得很。

  只是釋然之餘又不由帶了幾分煩悶,他這個當爹的還沒來得及看兒子一眼,竟被自己老子捷足先登了。

  無奈嘆了口氣,李裴決定拿兒子換個清淨。聖人這幾日不會宣召福南音入宮,朝野對於金城郡之事的議論也會因為這種刻意的冷處理而平息幾分;而他們二人也有些事不得不說清楚。

  朝著門房擺了擺手,李裴朝著內院邊走邊道:

  「這幾日閉府謝客,誰也不見。」

  「若是到時來人問起來,就說……」頓了頓,他意味不明地揚了揚眉峰:「孤與禮部尚書有重要的事做,不想被打擾。」

  門房:「……是。」

  ……

  李裴回去的時候福南音正從那一池為他洗塵的熱湯中出來,衣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細長而烏黑的發上滴滴答答流著水,濕了肩頭和胸前那塊布料,隱隱約約能看到些身形輪廓來。

  「阿肥呢?」

  福南音赤著腳正要往榻邊走,一手擰著垂下來的頭髮,聽到推門聲自然而言地抬起頭,卻見李裴兩手空空回來,臉一下便沉了下去。

  李裴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眼前的人,竟一時忘了回答。繼而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反手便將門重重地合起。

  「阿肥被聖人接走了。」李裴便說便往榻邊靠近。

  三月了,他怕福南音身子虛,屋中仍燒著炭盆,熱氣將水沉香的味道蒸得更濃郁了幾分,可叫某些人嗅在鼻中,卻帶了些曖昧的氣息。

  福南音似乎沒想到聖人得知他回京後不宣他入宮反倒先帶走了阿肥,他不清楚聖人的態度,也不知自己的身世,想到臨淄王那日威脅的話後眼中不由划過一絲擔憂:

  「聖人可說了什麼時候將阿肥送回來,還是……要一直養在宮中?」

  說道後面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若真是後者,便是個極為危險的信號了……

  他的手緊了緊,發間未

  擦乾的水便順著他的手流了下來,在地上落了一小灘水漬。李裴便是在這個時候走到他面前的,似乎沒有察覺出福南音情緒的變化,低聲道:

  「只是這幾日,阿音……」

  福南音抬頭,聽李裴道:「我們去榻上好不好?」

  他一愣,偏頭警惕的朝後退了一步,卻不知如何想的,雖然不同意,卻也沒拒絕。

  方才在熱湯中沐浴時已經將他那殘留的情·欲洗去了大半,如今六根清淨的福南音,根本不知道他此時這副美人出浴的模樣在李裴眼中有多招人。

  他仰起頭的時候露出半截曲線優美的脖頸,再往上是精緻的下顎,被濕漉漉的碎發貼合著,更顯得皮膚白皙。福南音懷阿肥這段時間過得實在辛苦,顛沛憂思,生產完人便瘦了下來,甚至如今養了幾個月後仍帶了些纖弱之感。

  李裴看著,既心疼,又喜歡。

  「地上涼,別這樣站著……」

  換了一副說辭,他話音一落,沒有等福南音回應便將人徑直抱上了兩三步外的榻上。

  李裴似乎還意圖為他寬衣解帶,半俯著身子,一隻手便朝著他腰間伸去。福南音一慌,抬起腳抵在李裴胸前將兩人的距離強行隔開,「那……那聖人不打算宣召我嗎?」

  「近日都不會。」

  「衣裳都濕了,貼在身上容易著涼……」

  嘴上滿是冠冕堂皇的話,李裴眸色深了深,一手握住了福南音那隻光滑的腳腕,另一隻手再次摸下去要解他的衣帶結。這次福南音擋不住,終於掙扎著被李裴按在榻上將濕透的褻衣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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