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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演繹親情、演繹友情,演各式各樣的人物。卻很沒再見過他演愛情片。
但越是因為這樣,他在那一部電影裡的表演,幾乎封了神。讓無數粉絲和影評人都津津樂道、無限懷念,將他在片中的每一個眼神都截圖、吹爆。
許三宇也以為那就是白遇淮演繹愛情片的巔峰了。
直到這會兒……演戲終究只是演戲,假的只是假的。
白哥真正喜歡上人的時候……是會隨他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改變了眼神、表情,連說話的習慣都變了……他這一刻的模樣,才真正是無可超越的巔峰!
許三宇傻呆呆地立在那裡,整個人仿佛cp粉前排磕糖磕瘋了。他呆滯地扭動著腦袋,將目光又落回到荊酒酒身上。
而能讓白哥露出這樣神色的小少爺……
小少爺太會了!
太他媽會了!
先是要帶白哥一塊兒走,再是讓曾助理一塊兒給白哥磕頭,……就簡簡單單兩句話,一下就把白哥的怒火全都熄下去了。白哥這會兒一定心底是又軟又甜!
我要有這本事……
許三宇滿腦子思緒飛舞的時候,曾助理就差沒罵離譜了!
神怎麼還能有男朋友呢?
但古人說雞犬升天。
這一人得道,雞犬都不一樣了。何況是人家的親男友呢?
曾助理忍一忍,只能又跪地、叩拜。
白遇淮心頭的怒意和戾氣都消退了。
他甚至還有些想笑。
白遇淮淡淡出聲:「我是在依仗酒酒的勢?」
荊酒酒:「算是吧。」
荊酒酒的腰板都挺得更直了:「感覺怎麼樣?」
白遇淮想親他。
白遇淮咬了下自己舌尖,這才壓住了衝動,只低聲說:「感覺很好。」
等曾助理堪堪爬起來,荊酒酒又問:「你們都怎麼祭拜神靈啊?」
曾助理一聽,就覺得頭皮發麻了:「……每日,三炷香,叩拜。」
「寺廟裡都還要往功德箱捐錢?你不捐嗎?」
「……捐。」
荊酒酒滿意了:「拿錢吧。」
曾助理恍恍惚惚地從兜里掏出來一百塊,放在荊酒酒的掌心。
荊酒酒將一百塊轉手給了白遇淮,分外大方,仿佛那剛包-養了小明星的大金主,了不得得很。
荊酒酒語氣還是平緩的,說:「這人一看,就沒有誠心。神佛都不愛搭理他……」
曾助理聽完這話,差點讓他氣吐血。
怎麼?
還嫌給少了?
那佛寺里功德箱一次,也才捐五毛錢呢!
荊酒酒轉頭,對白遇淮說:「你拿去買糖吃吧。」
白遇淮根本不愛吃糖,但他牢牢攥住了手中的錢,嘴角微彎,低低應聲:「嗯。」
他不愛吃糖。但他愛荊酒酒。
曾助理:「……」
他們要迎回去的神靈,就是這樣的?
那他們還有前路希望可言嗎?!
三十年不曾動搖的曾助理,突然間對自己身後龐大的組織,產生了幾分懷疑。
「你可以走了。」荊酒酒毫不留情地打發他。
曾助理驚愕地望著他:「我們不是現在就走?」
荊酒酒:「不是。」他地府還沒有建起來呢。荊酒酒扭頭想一想,其實沒那麼生氣了,也沒那麼焦灼了。
除非白遇淮和荊廷華一樣也會騙人。
否則的話……
啊,想一想,濁無策劃了造神計劃=敵方最大的boss都在我的營地啦!我還擔心什麼?
荊酒酒咂咂嘴,心道,我還可以折磨他哦。
比如吸乾他的精氣。【?
這樣一看,豈不是我更像反派?
那我可就放心多了呢。
荊酒酒的心情是好了,曾助理的心情卻是一跌到了谷底。感情我跪了半天,您耍著我玩兒呢?
曾助理急急出聲:「不是現在走?」
「你給劇組講了一個好故事,不攬功,只為守到電影出來的那一刻。不是應該等待電影拍完再走嗎?」白遇淮太了解荊酒酒的心思了,當下就淡淡出了聲。
曾助理喉頭一哽,勉強應聲:「是……」
荊酒酒轉身,拉開了門,和白遇淮往裡走去。
荊酒酒低聲和白遇淮說:「你說劇組裡的都是將死之人,還真的沒有說錯……」
「嗯?」白遇淮忍不住向荊酒酒靠得更近了一些。他喜歡聽荊酒酒和他說話,哪怕是再瑣碎的東西。這會驟然撫平他心間的躁鬱和戾意。
「你說奇不奇怪,我會聽見他們的聲音。」
「聲音?」
「嗯。」
荊酒酒這幾天說話少了,其實倒不全是因為發現,古堡邪神原來是白遇淮的濁氣,還有個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造神計劃和白遇淮有關。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
他會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有的近有的遠,有的大有的小……
「幹完這趟活兒,就可以真正地休息啦。」
「別出錯,別出錯,千萬別出錯。我最後一次當演員了。」
「一萬,兩萬,三萬……就差這麼多了,跑完這個組,就湊夠錢了。他們還在等我。」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神多好。」
「死也應該死得有意思點,拍完恐怖片再死,沒準兒還能上個大新聞,死後還能紅一紅,被所有人都記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