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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墨搖頭:「早就沒有地府了。」

  「所以……」印墨皺起眉,「這些玩意兒,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裡呢?他們之前說的也沒錯,就算出現,也該是七月半鬼門打開的時候出現。」

  季孟跟著顫聲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我們現在能下山嗎?」

  攝影師也點頭:「是啊,簡哥還暈著呢。」

  簡隨帆身體素質沒那麼差,正說著呢,他就又幽幽轉醒了。

  就是坐起來後,神情依舊呆滯。

  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節目組道具而已……

  簡隨帆再三地自我安慰了一番。

  「我們立刻下山!」簡隨帆抬起頭說。

  丁瀚冰嗤笑一聲:「你腦子切片餵驢了?這山上多是廢棄的礦洞、礦井,你不怕走著走著掉進去了?要是再讓你遇上個鬼打牆,是不是褲子都得嚇尿了?」

  如今擁有了護身符的丁瀚冰,倒是十分有底氣了。

  簡隨帆被他罵得喉頭髮哽,想反駁又不知道從哪裡反駁好。

  這時候荊酒酒在白遇淮耳朵邊上,不輕不重地又打了個嗝。

  白遇淮垂下了目光。

  他還要給荊酒酒化一下陰氣。

  「現在是凌晨一點二十一分,鬼門關在一點就牢牢合上了。你們現在大可以安心睡一覺,重新蓄足體力,等天亮再離開。」白遇淮一句話做了決斷。

  其他人都乖乖聽從了。

  簡隨帆回到自己的帳篷,卻怎麼都覺得不舒坦。

  這一段會不會被剪輯進節目裡?整個節目,是不是只有他慫得暈過去了?

  他現在甚至懷疑,是不是節目組故意挖的坑給他。就為了報復他之前臨時放鴿子的事。可是,節目組不是因此反而請到了白遇淮,導致收視率爆表,連掛三天熱搜嗎?

  簡隨帆忿忿地閉上了眼。

  我得想個辦法……

  至少不能我一個人在節目裡看上去那麼蠢……

  而這頭白遇淮正要拉上帳篷,印墨卻伸手一下攔住了,他低聲喚:「酒酒。」

  「你今天也看見了,白老師很不一般啊……」

  印墨緊盯著白遇淮,壓低了聲音:「誰能想得到,白老師做演員、拿影帝,都只是個副職。白老師的正職是天師吧?」

  白遇淮面色冰冷,沒有應聲。

  印墨越發覺得不對:「你一開始沒和酒酒說過,你的真實身份對吧?他就拿你當最普通的人,白老師不打算有一個交代嗎,你這樣哄騙他,是為了什麼?和荊廷華一樣的目的嗎?……」

  白遇淮一顆心往下沉了沉,他的面容越發冰冷,但始終冷靜沉著。

  他以前做什麼,都可以推脫成是家裡請了天師,從天師那裡得到了一些法器,也耳濡目染聽了些東西。但今天不可能再推脫得掉。

  從他追著荊酒酒,從工廠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其實就已經預見到這個結果了。

  可他還是追了出去。

  「這是我和酒酒的事。」白遇淮冷聲道。

  印墨將火氣往下壓了壓。

  他都看不透白遇淮,又何況荊酒酒呢?

  只是白遇淮說的話,恰好戳中了他的軟肋……對,那是酒酒自己的事,他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

  印墨這才鬆了手:「那就請白老師仔仔細細、好好地,將這件事處理清楚。如果白老師真的心懷惡意……我,我的師父,都不會輕易就這樣略過去的。」

  已經有過第一次了。

  絕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白遇淮冷淡地拉上了拉鏈,將印墨的臉完全阻擋在了外面。

  印墨:「……」

  印墨抬手按了下眉心,那裡一顆痣微微凸起,手感明顯。

  印墨想起很早以前,庭一大師贊他天生佛緣,必將得道,坐鎮寺中,可平四方。

  可他卻遠遠比不過白遇淮。

  印墨頓了頓,壓著心底的不甘,轉過身掏了一本書出來,打著手電就開始看。

  只見上面印著《釋量論》。

  什麼東西?看不懂。

  丁瀚冰一看他這麼努力。

  肯定是為了背後偷偷爭得酒酒的青睞……

  於是丁瀚冰也馬上掏了個劇本出來。

  雲馨:?

  季孟:?

  攝影師:?

  明明鬼已經走了,但氣氛怎麼還是怪怪的?

  這會兒帳篷里的氣氛其實更為緊繃。

  荊酒酒踩著白遇淮的肩頭,三兩下連跳帶滾地落了地。

  白遇淮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可是在工廠外,荊酒酒和他親近又隨意的說話聲還響在耳邊。

  於是這一刻帳篷內的安靜,就被襯托得更加讓人難以忍耐了。

  白遇淮一手按在紙人上,把荊酒酒抽了出來。

  荊酒酒:?

  荊酒酒:「我正要鑽出來呢。」

  白遇淮不自覺地改變了坐姿,渾身僵硬住了還不自覺,他目光微垂:「酒……」

  荊酒酒:「哎,你先不要說話。」

  白遇淮眼皮一跳,心臟裝在胸腔里,又咚咚地舞動了起來。只是這次,他渾身的血液都冰涼地緩緩流動著。那是一種和之前心跳加速時,完全不同的感受。

  白遇淮第一次嘗到了生畏的滋味兒。

  荊酒酒怕道士。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只是他出於私心,不希望少年怕他,更甚至想要利用那些他曾經學過的,深切掌握的東西,將少年養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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