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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墨望著他的身影,敲了敲頭。

  那種不適感一下又涌了上來。

  醫生卻已經俯下身開始給他聽心音了。

  「……嚯,好傢夥。您這是心臟上裝了個振動器吧?」

  印墨:「什麼意思?」

  醫生:「意思就是,您得嘗試平靜下來。或者我們使用藥物輔助。不然您一會兒就會因為心跳過速、心律不齊,再次昏倒,甚至是徹底厥過去……」

  大家都是一愣。

  這怎麼還……加重病情了呢?

  「印總啊!印總!」「印總你沒事吧?」「印總心臟是不是得搭個橋才能好啊?」……周圍一頓呼天搶地。

  荊酒酒歪頭問白遇淮:「我們先走嗎?」

  白遇淮早就這麼想了:「嗯。」

  周圍噓寒問暖地圍了一圈兒,一人一鬼從人群中抽身出去,倒也還算悄無聲息。

  「他可能和丁瀚冰一樣。」荊酒酒輕嘆了口氣。

  都是供神惹出來的禍。

  「不一定。」白遇淮說。

  他不希望少年以為,其中有一分他的過錯。

  白遇淮頓了下,才又接著說:「他的老師庭一大師,在玄學圈子裡,地位很高。尤其擅長捉鬼。」

  荊酒酒一顫:「是、是嗎?」

  「是。他練的是童子功。」

  荊酒酒這一聽,可就不害怕了,甚至還有點好奇:「童子功?」

  白遇淮點頭:「修的是相心禪。」「何為相心禪?就是與俗世斷絕,一心向佛。每天光是念佛經,就要念上九十九遍。數年後,修為高深的,開口便成禪語。」

  「禪語嗎?這個我知道。」最近剛看的。荊酒酒問:「就是那個什麼……莫生氣,生氣給魔鬼留餘地……哦還有個,我對佛許願,中秋節到了,我要我的親朋好友們發財。佛說,可以,但只有四天。我說好,那就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就這個禪語?」那庭一大師就每天說這個嗎?

  白遇淮:「……」

  白遇淮覺得,是時候該控制控制少年的上網時間了。

  白遇淮:「不是。這是通俗認為的禪語。但實際上的禪語,是指梵音。無論說什麼字,說幾個字,都能起到掃蕩世間晦暗邪惡的作用。」「通俗點講就是,如果對面站著的一個鬼,開口和它說一個字,鬼可能就會因為承受不住梵音,當場魂飛魄散。」

  荊酒酒:!

  打擾了!

  荊酒酒:「我們走快點吧。」

  他再也不見印墨了!

  白遇淮垂下目光,掃了一眼,任由荊酒酒抓著他的胳膊。

  白遇淮繼續往下說:「童子功、相心禪,要求極高。如果庭一大師,原本是想要印墨接他的位置,那就一定會想辦法讓印墨靜心忘我。所以印墨忘得比丁瀚冰更多……」

  話說到這裡,白遇淮猛地頓住了。

  那印墨為什麼還是還俗了呢?

  哪怕忘卻一切,也還是出於本能,不受他人擺弄,固執地還俗了?

  少年聽了這些,會感動哭吧。

  那還是不要讓他哭了。

  白遇淮面無表情地心道。

  「原來是這樣啊……」荊酒酒頓了下,還馬上又誇了一句:「白哥懂得真多!」

  白遇淮不自覺地掐了下指尖,低低應了聲:「嗯。」「我明天就去給你捉新的混沌。」

  荊酒酒:???

  怎麼突然又要捉新混沌啦?

  不僅要捉新的混沌。

  還要讓少年早日重獲屬於人類的五感,能聽能見,能聞能吃。咽入喉中要是真實的,舌尖上嘗到的要是有酸有甜的。

  ……

  病房裡,印墨漸漸冷靜了不少。

  這時候不知道有誰說了一句:「哎,白影帝呢?」

  「早一步先走了吧,很正常,白影帝應該很忙的。不比咱們。」「行了行了,誰跟你咱們。」

  印墨低垂著頭,面上的神色全部斂起。

  助理小心翼翼地在旁邊給他倒熱水伺候著,一彎腰的時候,瞥見印墨眉間的硃砂痣好像變得更鮮艷了。老闆那張臉,還真有了幾分和尚的禪氣。

  印墨按著仍在抽痛的頭,冷聲道:「去買機票,我要飛陵陽山。」

  他這一刻的語氣平靜多了,平靜得甚至有些可怕:「我想起來了。我忘記的不止荊酒酒這個人。我還忘記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

  助理呆了呆,顫聲問:「什麼、什麼事啊?」

  我忘記了……

  荊酒酒,死了。

  被人,害死了。

  荊酒酒第二天就從白遇淮的經紀人口中,得知了印墨已經平安無事出院了。

  許三宇納悶道:「這人甚至還飛外地爬山去了。陵陽山知道吧?有奇峰一見驚魂魄的美名。這印總也不怕半路心臟又失控了。」

  荊酒酒頓了頓:「知道。佛教四大名山之一。」

  這時候白遇淮從樓上下來了,說:「東西都收拾好了。」

  他從來都習慣自己收拾。

  這次連帶荊酒酒的也一塊兒收拾了。

  一見到白遇淮,許三宇就立馬站了起來,也閉嘴不敢和荊酒酒交談了。

  白遇淮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少年。

  好像誰都能和荊酒酒說上話,也都喜歡和他說話。

  「走吧走吧。時間好像不早了,我們一會兒還要坐飛機是嗎?」荊酒酒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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