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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遇淮面無表情地心道。

  少年以前給誰送過領帶?又給誰送過袖章?還給誰送過鋼筆和公文包和鮮花?

  荊酒酒在一邊補充道:「花我的錢,花我的錢!」

  他要為白遇淮出點力。

  白遇淮聽完,更面無表情了。

  少年拿回錢不易,那位資方也配?

  帶禮物?帶個鬼。

  荊酒酒這時候正巧看見路邊賣花的老奶奶,忙叫車停住,把人家的花全要了。

  「掏我兜兜。」荊酒酒扭頭對白遇淮說。

  荊酒酒碰不得錢。

  但是白遇淮給他買了個小背包,今天他就背上了。裡面裝了一兜子錢。這都是荊酒酒打算要給白遇淮花的。

  白遇淮想拒絕。

  但荊酒酒扭頭望著他。明明是鬼,可他的眼底卻好像盛著光。

  等白遇淮再回神,已經把錢掏出來了。

  老奶奶忙顫巍巍接過去,滿口的「謝謝謝謝」。前座的經紀人都忍不住從窗口探頭過來,認真打量了白遇淮幾眼,確認他真的還是從前那個白哥。

  等扭回頭,經紀人才喃喃道:「這都快趕上日行一善了……」

  花買了。

  其它禮物卻沒挑到合適的。

  荊小公子生前用的,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尋常的,還真入不了他的眼。

  一轉眼,車到了醫院門口。

  白遇淮兩手空空,荊酒酒卻是抱了滿懷的花,才剛一踏下車,哪怕是在傍晚時分,昏黃的光線下,也驟然吸引來了無數的目光。

  大朵的火紅玫瑰夾著矢車菊夾著滿天星,荊酒酒抱得有些吃力,就將下巴擱了上去。

  他巴掌大的臉,就像是陷入了花朵簇擁之中。

  而艷麗的花色也並不能掩蓋住他的美貌。

  荊酒酒也覺得,作為鬼,未免顯得太過高調了。

  他拋下白遇淮,一路小跑著,走到了樹蔭下。那裡有一盞路燈壞掉了,樹蔭又完全遮蓋了光芒。

  荊酒酒一站在那裡,就被完全隱卻了身影。

  等白遇淮走過去的時候。

  樹下飄著一大捧花。

  白遇淮:「……」

  透明的荊酒酒咂了下嘴:「好了,我們現在走吧。這樣就沒什麼人看我們了。」

  「對了。」荊酒酒突然想起來,「剛剛在車上,你和我一起按了擋板按鈕。你是想和我說什麼?」

  白遇淮:「……不要再半路變成鬼魂。」

  荊酒酒:「……」

  白遇淮:「……」

  荊酒酒小聲問:「那我現在變回去?」

  白遇淮好像輕嘆了一口氣,他抓住了飄在空中的那一大捧花,說:「不用。跟我進去。」

  一人一鬼從樹蔭下走了出去。

  在路人看來,那個少年不見了,拿花的變成了白遇淮。就是吧這戴墨鏡口罩的小伙子,臂力很強啊!單手就能把花抓住了!手臂肌肉一定很強壯吧!

  而實際上——

  荊酒酒仍舊抱著花,只是白遇淮單手插入了花堆里,貼住了荊酒酒的手背。

  兩個人仿佛連體嬰,靠得很近。

  這才讓路人看上去,花不是飄在半空的。

  荊酒酒一邊和白遇淮往醫院裡走,倒也沒閒著。

  他問:「你手臂肌肉很強壯嗎?」

  白遇淮的步子猛地一滯。

  這話問得太具有不動聲色的挑/逗意味。

  白遇淮從喉中低低地擠出了聲音:「……還,行。」

  荊酒酒:「你床上……」

  白遇淮整個人都猛地頓住了。

  荊酒酒也陡然意識到這句話不太對:「哦,就是後面,有人在這麼議論,我聽見了……」

  白遇淮:「……」

  原來是他偷聽的。

  白遇淮恨不得把這小鬼的耳朵堵起來。

  許三宇這時候追上來,驚愕道:「白哥,那位小少爺呢?」

  白遇淮編起瞎話,越發得心應手:「……他走後門,先上樓了。」

  許三宇:「是嗎?就一眨眼,就沒了。真……真快啊哈哈。」

  「我去一下廁所,你先去病房。」白遇淮淡淡說完,就帶著身邊的小鬼走了。

  「哎!」許三宇應了聲。就是您這抱著花進廁所……這不得染上味兒嗎?

  幾分鐘後,兩人肩並肩地走出來。

  許三宇連忙招呼他們:「白哥,這邊。人差不多都進去了。」

  白遇淮應聲推開了門。

  一時間所有人都震驚地望了過來。

  有生之年,還能看見白影帝探病?!

  所有人都還以為他要無親無友,孤獨終老這一輩子了!

  ……

  印墨經歷了像是同時被鑽心和鑽腦子一樣的疼痛。

  他不記得自己昏倒前說了什麼。

  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句話從印墨的腦中閃現而過。

  我說了這句話?

  我還在背詩?

  印墨眉頭皺起,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印總?」

  「印總好像醒了。」

  嘈雜聲灌入耳中,印墨終於睜開了雙眼。

  一時間全屋的人都圍了過來:「印總!」

  印墨對上一張張掛滿喜悅的臉,仿佛寫滿了「你生了是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印墨:「誰讓他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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