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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敘揉了揉小傢伙的頭,而後熟練地踩著腳蹬跨上馬,彎下腰,一隻手朝祁嘉曜伸過去。
明媱趕緊抱起小屁孩。
祁敘接過孩子,馬背上便多了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他低頭,不知在祁嘉曜耳邊說了什麼,頓了頓,小傢伙露出整齊的小牙齒,嬉笑著轉過來。
父子倆對視了一眼,暖陽微風下,同時伸出自己的手。
祁嘉曜奶聲說:「小明公主,快上來鴨。」
溫暖的陽光柔和灑在他們身上,明媱看著面前的兩隻手,不知怎麼,眼眶忽然有些酸。
這是她生命中最愛的,也最愛她的兩個男人,而這樣的溫暖畫面,其實只是她日日夜夜生活中的一個微小縮影。
明媱是幸福的,如果祁敘是帶給她幸福生活的大王子,那祁嘉曜則是完整了他們這個家庭的小王子。
身騎白馬,一家三口的背影在地面拉出長長的倒影。
「爸爸,我長大了也要娶個像媽媽一樣的公主。」
「沒有了。」
「為什麼鴨。」
「因為……媽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只屬於爸爸的公主。」
——從一開始,你便無可取替。
第69章 胡艽x祁宴
夏末的青雲山涼爽又愜意, 上午九點,不遠處瀑布簌簌,山間一處院子裡正熱鬧著。
院子的石桌上壘著幾圈麻將, 東西北三個位置分別坐了三位年長的女人,她們身後還圍著幾個看客。
此刻眾人神色凝重, 氣氛緊張,眼神都盯著坐在南位的年輕姑娘身上。
姑娘不慌不忙地摸了張牌,沒看, 只用拇指捻了兩下便有了數。
她壓下牌, 展開手裡的摺扇,對坐在對面的牌友笑了兩下,
「萍姨, 別這麼緊張嘛, 放鬆一點。」
摺扇沒有圖案, 紙面上唯獨一個遒勁自然的「胡」字, 此刻十分乖張地對著萍姨, 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萍姨面上淡定, 卻頻頻拿紙巾擦額角的汗。
果然——
胡艽拿起桌邊的小紫砂茶壺喝了兩口茶,這才慢悠悠地亮出自己的牌:「胡了, 清一色帶根, 自摸三家。」
牌面一亮,身後幾個看眾立即鼓掌:「好!還是艽艽厲害!」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 但萍姨還是有些傻眼。
早就聽說這小丫頭麻將打得好, 她不信, 非選了今天上門挑戰, 結果就是——
坐下來的這半個小時,萍姨的心理陰影面積越來越大, 到最後,只要胡艽一打開摺扇,她的心肝就跟著發顫。
到底是自己大意了,怎麼能跟姓胡的人打麻將,這不是上趕著送錢嗎。
萍姨帶來的一兩百塊都輸完了,不服之餘又有些尷尬,「那個,我今兒沒帶夠現金,要不……」
話還沒說完,胡艽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二維碼卡片,「沒事萍姨,我很靈活的,接受轉帳。」
「……」
真絕。
畢竟是自己找上門的,總不能輸了牌又輸了牌品。萍姨乖乖掏出手機,半分鐘後,胡艽手機提示,「微信到帳,二十八元。」
她眯著眼笑了笑,「阿姨們,還玩嗎。」
三個牌友整齊劃一地搖頭,「不來了不來了。」
青雲山第一麻將精果然名不虛傳。
「行。」胡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一旁的夥計說:「給萍姨她們端三碗綠豆湯過來,唉,跟我打牌怪上火的。」
夥計忍笑應道:「好嘞!」
胡艽很瀟灑地甩開摺扇,哼著小曲兒離開。回到正廳,正好看到兩個客人正在退房,便在旁邊站了片刻,等人走了才上前問陶秋秋,「今天有幾單預定?」
陶秋秋抿抿唇,艱難地擠出一個字:「零。」
「……」胡艽臉上的笑頓住,「這麼慘?」
「嗯。」
胡艽看著無人經過的大門走了會兒神。
這個小客棧是胡艽曾祖父留下的財產,年代久遠,過去鮮有人知道。直到青雲山被開發成景點後,遊客逐漸增多,客棧的生意才得到了改善。
原本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可自從去年SG集團旗下的度假村酒店入駐,客棧幾乎一夜回到解放前。
眾所周知,堂堂SG酒店集團財大氣粗,胳膊擰不過大腿,胡艽哪爭得過他們。
前幾天胡艽在山腰發傳單時還遇到一對開車的男女問路,開口就問酒店的地址,胡艽推說不知道,誰知那個漂亮的女人還強調般提醒她——「就是那個正在修二期的度假村啊。」
不提還好,一提胡艽就滿肚子氣。
他們度假村的酒店的確修得豪華氣派,也給青雲山帶來了很多遊客,但就在上個月,酒店那邊竟然來人要求胡艽的小客棧拆掉。
理由是——
客棧所在的方圓五里都在度假村規劃的二期擴建範圍內。
就沒見過這麼強盜的,態度還極度傲慢,施捨般地提出兩百萬的賠償,被胡艽一口回絕。
客棧是她們胡家一輩一輩傳下來的,雖然地方沒酒店大,裝修不如他們豪華,但一草一木都蘊藏著百年前的韻味,也是整個青雲山最後一塊幽靜質樸,沒被商業氣息侵入的淨土。
那天雙方談得很不愉快,在胡艽心裡,算是結下了梁子。
眼看胡艽不開心,陶秋秋沖院子裡的一隻蠢蠢的哈士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