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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神者」本身的時間線是無法逆轉的。】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對齊木楠雄說道,絲毫沒有抱養了別人家孩子的愧疚——世界的意志怎麼可能像人一樣有著良知呢,【而且,悠真本身是不願意否認已經發生過的過往的,否則他自己就可以做到逆轉時間。希望你在做事情之前至少先了解一下孩子的想法,異世界的超能力者。】

  齊木楠雄逆轉時間只會注意是否會對過去造成影響導致現實出現問題,他曾經因為某件事而反覆的在時光中往返折騰,最終在混亂的時間線找到了穩定的現實。

  當時的他並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想法,只是想要保護自己身為超能力者的「秘密」,同時保持世界線的穩定——保護自己身邊「安逸和平」的環境。

  他的孩子和他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更加的細膩敏感,更加的有著人情味兒。

  或許這和兒子從小就被打上了隔絕心音的鍺金屬耳釘有關,隔絕了太多的雜音讓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並未喪失人生的樂趣。

  這樣……似乎也不錯。

  齊木楠雄覺得自己的孩子現在並不需要自己去教導什麼了。

  但是這並不是他可以就此撒手不管不問的原因。

  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出現在兒子所住的地方附近。

  「只要能用超能力,就絕不開口說話嗎?」身材瘦削高挑的和服少年握著青年胳膊的手並未鬆懈,他視線深沉的盯著自家父親白皙的脖頸與安靜的喉結,伸出另一隻手,似乎想要以指腹來觸碰那脆弱的咽喉,在即將接觸到溫熱的皮膚之時,硬生生的拐開了方向,重重的摁在了青年身後的牆壁上——這導致他與青年之間的距離陡然變近了。

  悠真盯著自家父親鏡片後那雙似乎緊張了起來的雙眼,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毫無情緒,只像是在陳述某些事實或者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般,聲音沉穩的發出了質疑:「聲帶總不用的話,是會退化的吧……父親?」

  在這樣的姿勢下、以逐漸深沉低啞的語氣喊出的「父親」一詞,似乎有幾分不妙的意味。

  ——攻擊性。

  即使少年努力收斂,那緊握著青年胳膊的手、那將青年困在懷中的壁咚的姿勢、以及逐漸幽深暗沉下來的藍色眸子,都讓齊木楠雄的內心微微戰慄著,無論是哪種超能力,總之現在的他只有兩個直覺——

  【危險。】

  【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逃走。】

  青年努力穩住了自己的心神,試圖說些什麼:【你……】

  「我想聽你真正的聲音,如果不想張口說話就不要說了。」悠真不想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做出更多出格的舉動,他故作鎮定的鬆開了青年的手臂,以極度壓抑的狀態摁捺著再度相見之時,內心那些想要噴涌而出的、宛若黑色河流般的抱怨與哭嚎——

  【為什麼要丟下我。】

  【為什麼我的成長中沒有你這個真正的父親。】

  【在我已經變得連抱怨都不值得再說出口的懂事的年齡才出現,真是狡猾啊。】

  「來我家喝杯茶吧,父親大人。」

  悠真用刀劍們曾經教導過自己的貴族禮儀將自己所有激烈的情緒全部約束了起來,甚至因為壓抑過度,下意識說出了敬語。

  為什麼自己要對父親這麼客氣呢。

  明明就應該是一家人。

  無論是「我家」這種不屬於一個家庭的殘酷說法,還是「父親大人」這種可笑的疏離稱呼。

  少年轉身向齊木宅走去,眼神陰翳且混沌。

  他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和往常一樣。

  無論何時,都絕對……

  【不可以傷害自己最親密的家人。】

  【不可以傷害自己最重要的友人。】

  【因為除了這些人之外……】

  【我一無所有。】

  齊木楠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個少年不急不緩向前走去的背影。

  他知道有哪裡不對勁。

  他感到了一種讓人窒息的難過。

  但是……

  因為無法讀心,所以他不懂這份感情。

  輕而易舉就能知道所有人想法的生活著,他並不需要靠一般人的分析去猜測去做什麼理解題。

  曾經唯二無法理解的人,一是沒腦子也不需要理解的等同於昆蟲的燃堂力,二是即使不去理解也很輕易就能看透的弟控兄長。

  現在,無法理解其三,就在自己的面前。

  或者說,他還沒有勇氣去理解,少年這背影與那一系列言行舉止的意義。

  ——

  「主上!發生什麼事情了,您怎麼突然出去了……」站在門口的五虎退看到審神者少年的身影時,立即擔憂的撲了上來,然後在悠真的身邊停住了,「這位是?」

  其他三振刀劍——山姥切國廣、燭台切光忠、三日月宗近也都站在門口。

  有一位小短刀撲上去,他們再上去就太過熱鬧了。

  刀劍們的骨子裡都是矜持且優雅的神明。

  順便,家裡唯一的社畜鶴丸國永還沒從異能特務科打卡下班。

  「悠真,你回來了嗎?」

  隔壁走出的茶發少年髮絲在陽光下被映上了一層暖暖的淺金色光暈,笑容欣喜的揮了揮手。

  「啊,貴志,下午好。」見到重要的小夥伴,悠真僵硬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真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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