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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感情都是處出來的,這些年彥卿不在京城,她與陳姝的往來非但沒有因此減少,反而增多了許多,本來還略有顧忌的薛氏現在是真的把陳姝當作兒媳看待的。她就想著等什麼時候兒子回京立刻就把婚事給辦了,以全了三年前的遺憾,沒想到這才剛回來呢,婆母就提出了此等不合理的要求。

  彥卿的明令拒絕在薛氏的意料範圍之內,沒想到婆母會咄咄逼人,後面這幾句話與其說是在教育長子,倒不如說是在映射自己,是的,薛氏當然聽懂了——

  「祖母,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今日孫兒做了這個選擇,他日孫兒就算吃糠咽菜苦水也只會往肚裡倒不會怪罪祖母半分,您可滿意?」沐彥卿抬頭看向鄭氏,一字一頓的說道。

  沐彥卿只說了一句就收回了眼神,因為飲了酒,眼眶有些紅,很是駭人。

  鄭氏確實嚇了一跳。

  薛朗拍了拍沐彥卿的腿,讓他不要激動。

  「我倒認為親家祖母說的有道理,不過您老應該先撿著身邊的教育才對,彥卿剛剛回京身上又有皇婚,實在不用您再費心,」薛朗接口說道,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沐世誠和他扶不起的小兒子,這老太太剛剛雖然表情不愉,但起碼沒有起事,在沐二夫人和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她就突然發難,要說其中沒有二房的助力,誰信?

  薛朗明晃晃的眼神讓吳氏氣得直咬牙,不過卻沒敢真說什麼。

  薛朗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病弱少年。他現在已經逐漸掌家,薛家包括二房現在無一人敢在他面前張狂,至於內里如何誹謗他並不關心,不過都是些窩裡鬥的傢伙。

  除了頂頂重要的父母祖父母之外,薛朗與這個外嫁的姑姑最是親近,他們薛家人還在這兒呢,鄭氏就不管不顧地指桑罵槐,讓他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我這個做祖母的還能害他不成?」鄭氏有些不樂意,她說的哪兒不對了,如若不是薛氏夾在其中,她與長子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連帶著長孫看她也頗不順眼。

  「有心害人倒不至於,最怕是無心之過。親家老夫人年事已高,現在正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何必再理這些俗事,徒惹得兒孫家事不寧,以後沒得還心存怨念,」薛朗說話並不客氣,經商多年,他早已養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力,只有他不想哄的客人就沒有他哄不好的人,眼前這個是他不想哄的。

  「你……,」鄭氏氣急。

  沐彥卿抬腳踢了踢旁邊薛朗的腿,示意他適可而止,剛剛還提醒他呢,現在把自己給整激動了,老夫人年事已高,真要氣出來個什麼事兒,就算他們有理,到時也說不清。

  況且這件事從始至終都只是對方自說自話,他肯定不會那樣做。當然他也知道表哥是在替母親出頭,這也是為什麼沐彥卿和沐世規從一開始沒有阻止的原因。

  鄭氏緩過勁兒來,還待再說——

  「母親,今日是彥卿回京的大喜日子,」沐世規淡淡提醒,順利堵住了鄭氏接下來所有的話語。

  宴席很快就散了,本來挺開心的接風宴,最後卻鬧得不歡而散,不說誰對誰錯,但終究都不開心。

  「彥卿的院子都打掃好了,你們兄弟幾個今日都歇在那,」薛氏笑著對薛朗和郭嘉幾個說道。

  侄子外甥的都不客氣,應了一聲就都去了博彥院。

  「爹和娘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孩兒陪你們用早膳,」沐彥卿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都已經回了京城,爹和娘還缺這一頓早膳,你一路奔波,身上指定勞累,明日就該多歇歇,」薛氏嗔怪道。

  娘親面上看不出什麼,沐彥卿也沒有主動提起剛剛的事情,說了幾句就告辭了,但明日的早膳肯定是要一起用的。

  夫婦兩個看著沐彥卿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收回眼神,「孩子是擔心你呢,」沐世規溫聲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其實不怎麼在乎母親說的那些話,我與夫君講過的,」薛氏笑了笑,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孩子是什麼意思,不過後面一句話她也是認真的。

  「穎兒,」沐世規把薛氏摟進懷裡,「與我多年,相負甚多。」

  「不能這麼說,能和夫君在一起,能有彥卿這一子,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幸運到並不在乎旁人如何說,就算這個人是夫君的母親她也不在乎。

  「離開三年,我們彥卿已經長大了不少,」不管是外形還是周身的氣度都有了些變化。

  「再怎麼變不也是我們兒子,」沐世規笑笑。

  薛氏也笑。

  涼涼月色下,夫婦兩個的心離得最近。

  ————

  第二日一早,沐彥卿去正院用早膳,薛氏表面上埋怨,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早膳很豐盛,都是沐彥卿在京中慣常用的早膳菜品,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常常埋怨他得這樣得那樣,但只要過來陪在他們身邊,再多的得這樣得那樣都會化作一個笑容面對他。

  沐彥卿和沐世規說起這次的事情,當然是避重就輕,兇險的部分都被做了處理。

  薛氏面上都是欣慰,兒子在江南做的實事,她是知道一些,但是背後這些事情卻甚少聽說,所以怎麼都聽不夠似的。

  沐世規面上也帶著笑,不過作為父親他更多的是思考這背後兒子究竟付出了多少,不過這些話當然不能在夫人面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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