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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彥卿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胭脂盒,打開瞧了瞧,顏色有些粉白,粉質倒是細膩的很,不說其他,比之前春芳閣的胭脂可好太多了。

  要是沐彥卿手裡現在拿著的是其他產品,他或許不敢輕下斷言,但是這胭脂可是沐彥卿自己出的方子,為此他還曾經專門窩在小房間裡研究過數月,所以粉質他一碰就知道好是不好,而且他能看出這是模仿自己的方子做出來的東西。

  沐彥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在方子保密一事上,他與阿瑜以及表哥的意見一致,那就是絕對不能往外泄露,這算是明月齋安身立命的根本,為了保密他們甚至沒有讓外人接觸過製作過程,專門花費大筆銀錢買來了眾多賣身契在手的僕人。

  丁掌柜雖然也算是明月齋的元老級人物,從明月齋開張之日起就在了,但是他可完全不知道這方子的具體內容,畢竟像這樣的老狐狸,誰知道哪一天他就把主家給賣了,現在看來,他們之前的考量很有道理。沐彥卿眯了眯眼,之前阿瑜準備了數十張特製方子讓他去取,就是不知道他最後選擇的是哪一張。

  「這件事咱們先不管,就讓他們賺一筆吧,這兩年來,因為明月齋春芳閣可是虧了不少銀子。不過還是希望他們適可而止一些,蛇心不足想吞象,也得看看自己有那個本事,」沐彥卿笑著說道,那十張特製方子都是原本方子的變形,不過寫方子和研究方子都是阿瑜跟進的,他這邊還真不知道最後會得到個什麼結果,總之肯定不會危害到性命的就是了。

  不過,阿瑜出手向來不會手下留情,他應該會選擇最快能出結果的法子,現在想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挺不錯的,他們不是會找人在明月齋門口鬧事嗎,最好是讓他們體會體會真有人鬧事的結果。

  倒不是說沐彥卿他們狠心,竟然眼睜睜看著這些顧客要出事兒,但這事兒怪誰,自古商場如戰場,要是他們沒有這些準備,春芳閣直接把方子竊走,明月齋就真的要關門了,明月齋要存活下去,所以只能選擇這樣的方法。

  顧客無辜,沐彥卿他們也無辜,總之現在沐彥卿就算去澄清也不會有人相信,反而會挖苦他,人就是這樣,自己不真正吃點虧是不會死心的,要不怎麼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落淚』呢,總之最後都沒有壞處。

  因為薛朗表哥要過來,沐彥卿沒有回臥房,直接窩進了書房,他也沒有看書些文章,而是在作畫。

  熟練地調製顏料,經過多次配比配出自己想要的顏色,沐彥卿繼續在那副作了半年有餘還沒有完工的畫布上動作,傳統畫作以寫意為主,不求形似但求有神韻。

  沐彥卿握著毛筆,筆尖墨在宣紙上點點暈染,筆下勾勒出一朵朵的荷蓮,微風吹來,荷葉點點,總之非常的有意境。

  沐彥卿手裡這幅畫描繪的是從書房窗子朝外看去能看到的他的院子,博彥院裡的一草一木皆是他拍板決定的,沐彥卿熟悉這裡的一切,所以作起畫來算是得心應手。

  其實景物描繪並不難,只是沐彥青這一幅畫並不只畫當下,算是集合了博彥院的四季,春日萬物發芽,樹梢枝頭地上土中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綠意;夏季池塘里的荷花朵朵密實,蜻蜓站立上頭,隨風搖曳;秋季的落葉枯黃,樹幹嶙峋;冬日的雪鋪滿地,梅花飄香。

  總之景還是那些景,院子還是那個院子,但是沐彥卿把它們相互之間最美的時刻印在了畫布上,讓本來四個不會相遇甚至永遠距離遙遠的季節聚到一起,在一張畫布上展現了出來。這可以說是沐彥卿一直都有的想法,只是今年才開始著手動作。

  「主子,表少爺過來了,」就在沐彥卿觀察荷花池的時候,青睢聲音從外面傳來。

  「請進來,」沐彥卿應了一聲。

  不多會兒,薛朗就踏進了書房,一路上風塵僕僕,雖然已經回薛府換了衣裳,還是掩飾不住眉宇之間的疲乏。

  薛朗今年二十二歲,因為自小身子虛弱,用藥用的多了,所以就算現在已經無大礙,但是臉色還是蒼白,看起來不具有絲毫的攻擊性,當然這都是表象,不然也不能把明月齋經營的如此成功,不過與親人而言,確實是沒有攻擊力就是了。

  「本來我想先去拜見姑母,就被你的人帶到這裡來了,」薛朗笑著說道,與人物形象非常不相符的是他的聲音非常的爽朗。

  「我和我娘今日去陳府參加了陳老夫人的壽辰,也才剛回來,現在應該正在歇息,等晚膳的時候在一起拜見也不遲,」沐彥卿解釋道,然後把筆放在一旁,在旁邊的銅盆中淨了淨手,像模像樣的給薛朗施了一禮,「表哥舟車勞頓,連休息都沒休息就到我這兒來了,倒也是辛苦。」

  「我們兄弟就非得這樣客氣下去?」薛朗笑著問道。

  「我這不是覺得把事情都推給表哥有些過分,正在表達歉意嗎?」沐彥卿跟著笑。

  「這件事情並不費什麼功夫,你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我來只等著收網就行了,總之我也是給自己幹活,哪有什麼推與不推?」薛朗笑著說道,他到沒有覺得辛苦,趁著這個機會把鋪子裡的雜碎都剔除出去也好,總好過之後外面的鋪子都開張了,京城這邊背後插刀的好。

  沐彥卿點了點頭,「收網應該也快了,就在表哥過來之前,我已經收到了消息,春芳閣出了新的胭脂,」沐彥卿指了指案几上的盒子,「就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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