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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闈,就是鄉試,考中之後就是舉人,鄉試每三年一次,今年為正科,鄉試之後,正巧可以參加年後的會試,總之一點都不耽擱。

  其實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有人慫恿沐彥卿和席瑜他們下場試試,就是李、徐二位師兄也說可以一試,但是孟先生一直沒有鬆口,一直到去年,先生才讓他們從縣試開始往上考,他們一路考到了府試,排名自然都是不錯的,師兄弟兩個囊獲一二名,當時在京城之中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大都是盛讚孟先生名不虛傳。

  也有人把沐彥卿和席瑜與王麟之相比,有說這兩人青出於藍,畢竟王麟之的家世給了他太多的便利,這兩人的家世差著好些也走到現在了;也有人說根本比不上,想當初王麟之可是一枝獨秀,從翩翩少年到年及而立,一直都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這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總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不管怎麼說吧,人們對他倆參加科舉能取得好成績充滿期待。

  「定不負先生所託,」兩人同時回道,這倒不是自負,他們兩個自小跟在先生身邊,十年寒窗苦讀就是為了一朝一鳴驚人,他們自然也想為自己負責。

  孟伯泀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不上那些一昧的謙虛,在足夠的實力面前,其他都是浮雲,他相信這兩個小弟子在這次秋闈中一定會有亮眼的表現,畢竟這些年來這兩位學生的表現,他可是都看在眼裡的。

  得,師徒三個想到一塊去了,怎麼說呢,這兩種相同的反應說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有其師必有其弟子,師父滿是自信,弟子也沒有絲毫的謙虛。

  「行了,今日我給你們出了題目,去那邊寫一篇策論給我,」孟先生指了指一邊的書桌。

  兩人點了點頭,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這個書房是他們從小到大一直待的地方,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那地方的空間越來越小,現在就連書架也為他們讓了地方。

  書案上擺著一張宣紙,上面僅有兩個字,——民心。

  想也知道這就是先生為他們出的試題,兩人沒有說話,默契的開始磨硯、鋪上宣紙,然後執筆構思。這樣的練筆,近幾年來幾乎每隔幾日就有一次,到現在的他們已經完全習慣這個節奏。

  這做文章,都是有自己的習慣的,有人喜歡一鼓作氣,直接在宣紙上揮毫潑墨,也有人喜歡先構思清楚再動筆。沐彥卿和席瑜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而且與性格很不一樣的是,席瑜是要把自己的構思一條一條列出來的那個,沐彥卿則是看到題目有個思路,提筆就寫。

  這兩種方法本沒有對錯,孟先生從沒有沒有要去自己的學生非得怎麼樣,所以到現在沐彥卿的習慣都沒有改。

  孟伯泀看了一眼靜心做文章的兩個學生,慢悠悠的開口,「這次你們可要盡力才行,兩年前就有人說讓你們下場,我都壓下沒讓你們去,這多留兩年,你們還發揮不好外人該怎麼說我這個老傢伙。再說了,為師可是科舉考試最後一場的出題官,要是你們連最後一場都撐不到,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放了。」

  話雖然是這樣講,但是孟先生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甚至黏在書本上的眼神都沒有抬起,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所說的那些。

  「先生,您就放心吧,彥卿肯定沒問題的,」席瑜自信的說道。

  孟先生抬頭看了一眼席瑜,心塞的很,要是席瑜有信心的對象是自己,他會更開心的。

  「我對阿瑜也有信心,」沐彥卿溫和的說道。

  「我對你們兩個都挺有信心的,」孟先生悠悠的看了一眼耍寶的兩個弟子,悠悠的說道。

  沐彥卿和席瑜不說話了,繼續低頭書寫,他們幾乎立刻就進入了狀態,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慌亂,顯然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

  孟伯泀刺了一下兩個學生,看他們立刻就恢復了心聲,終於是滿意了,繼續埋頭看書。不過書房倒沒有真正安靜下來,近來府上事情有些多,所以不大一會兒青山就接連進來匯報了兩次,他們雖然壓低了聲音,不過在安靜的書房之中還是非常明顯。

  沐彥卿和席瑜已經習慣在這樣的環境下做文章,也不覺得吵,這當然是慢慢練出來的,照先生的話說就是做學問必須有泰山崩而不變色的心態,考場之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要是有一點兒動靜心態就崩了,那考試算是完了。因著這套說辭,沐彥卿和席瑜就接連受這方面的訓練,慢慢的不習慣也習慣了。

  其實說實話這做文章是非常有講究的,沐彥卿現在能寫得一手好文章,都是跟在孟先生身邊之後才練出來的,因為他有著前世的記憶,做文章的時候時不時就會冒出兩句白話文,為了改掉這個毛病,沐彥卿吃了不少苦頭,這習慣豈是說改就能改的,就算是刻意忘記,也十分的不容易,不過索性他現在已經能熟練的掌握文言作文的技巧了。

  午膳自然是在孟府用的,書房對讀書人來說是聖地,用膳自然不會在書房,師兄弟陪著先生在廳堂用了膳,待著消了消食,孟先生去午睡,師兄弟兩個繼續做文章。

  這文章一直做到酉時正,孟先生開始趕人,「行了,今日就到這裡,都回去吧。」

  兩人就這樣被趕出孟府。

  「去我家吧,昨日你沒有過來,我娘還念叨你呢,」沐彥卿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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