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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救你上來,馬上就你給你看。」

  他感知到自己的手有點麻了,空間有點窄,幫忙的人根本沒辦法擠過來用力幫他。

  歲安第一次感覺橋上的風會這麼大,連蘇今朝說的話都吹得聽不真切。

  她眼前有些眩暈,依舊努力地去抓他的手:「我不怕,我會上去的。」

  「嗯。」蘇今朝一顆心死死地提著,他擔心她昏迷脫力,直接掉下去,不停地跟她說,\"救援的人馬上就來了,堅持一會,歲歲。\"

  他感知到抓住他手臂的力度越來越小,無望地看著聚在一旁的人,生平第一刻覺得自己的渺小。

  歲安低垂著腦袋,神智有些模糊,手臂都沒了知覺,但依舊很努力地抓他的手。

  「我會的。」她迷迷糊糊地應著,「我不怕,我會等你救我的。」

  她的聲音太小了,蘇今朝已經聽不清她的話,心裡的絕望越來越大時,救援的聲音總算傳來。

  他喜極而泣:「沒事了,歲歲,你馬上就能上來了。」

  歲安已經對外界聽不清楚,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她腦海突然冒出,蘇今朝領結婚證時對她說的話:「如果你遇到了很喜歡,一輩子非他不可的人,記得告訴我。」

  她很想告訴他,她遇到了。

  *

  午後的太陽,從窗台跳進病床上。

  蘇今朝看著照到歲安臉上的陽光,起身拉上了窗簾,走到床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歲安睫毛顫了顫,眼睛緩緩地睜開,就看到蘇今朝帶著笑的臉。

  她的目光停在他的臉上,看了許久,蒼白的唇才緩緩地勾起:「你救我了?」

  「嗯。」蘇今朝伸手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沒事了。」

  歲安伸手一把摟過他的肩膀,埋頭在他肩膀上哭:「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你的爸媽在天上保佑你,以後歲歲一直會平平安安。」蘇今朝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也會一直幸福。」

  歲安點頭,依舊哭,蘇今朝靜靜地抱著她任她發泄情緒。

  他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現在他給她掃平了歲家,以後再也沒人會傷害她了。

  歲安哭著哭著,突然推開他,淚眼朦朧地說:「我還沒看你的秘密。」

  蘇今朝看她這哭的眼睛紅彤彤,鼻尖也冒著紅的模樣,喜歡的不行,湊近輕啄了她的鼻尖一下:「等會。」

  他起身去拿電腦,點開遊戲,直接到了玫瑰園,再推開城堡,一道光出現。

  蘇今朝垂眸看她,看到她眼中的光,唇角揚起:「我怕你會失望。」

  「不會的,就算什麼也沒有,我也不會失望,我要的不是什麼秘密,要的只是關於你的東西。」歲安靜靜地摟著他的手,認真無比地抬頭看他。

  等光消失,她就順著人物的視線一轉到了一片燦爛的星空下,多的是紛紛揚揚灑下的玫瑰。

  「我的秘密在這些花瓣里,你自己去看吧。」蘇今朝把滑鼠給她。

  歲安看著自己手裡的滑鼠,遲疑地點了一片花瓣,屏幕頓時出現一句話啊。

  「英國的冬天總是來得很準時,我看了一夜的大雪,想到歲歲說她很想看一場雪。我在漫長的冬夜裡,寫了邀請她來英國玩的郵件,但是我又刪除了,我怕她跟我說,不去了。我知道,只要我不去碰她,她就會永遠在我身邊當我妹妹,我想她了。」

  接著她點了第二片花瓣。

  「那幾個臭不要臉的老外,拿了歲歲的照片,我本想打他們一頓,但是看在都羨慕我的妻子好看,我請了他們喝酒,他們祝我和歲歲早生貴子,那群老外根本不懂,我要的是早生貴子?我要的是跟她白頭偕老,但是我知道,我喝醉了,我想她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喝醉了,她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熟悉的味道,讓我心安。我卻跟瘋了一樣強吻了她,她被我嚇哭了吧,我在她門口坐了一夜,想跟她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歲歲。」

  「總有一天我會把世間所有的玫瑰,都送到她的手邊,還有我的愛,都給到她心裡。」

  歲安顫著手點開了第三片,第四片,到不知道多少片,眼睛越來越酸,她伸手擦了擦眼淚。

  等她把所有的花瓣都看完,星辰落幕。

  屏幕上出現一個像語音的按鈕。

  「這個是?」歲安紅著眼眶看著蘇今朝,想知道這裡有什麼。

  蘇今朝抓著她的手點擊了,隨即電腦里傳的聲音和耳邊的聲音重合。

  「歲安,你願意嫁給我嗎?」

  歲安怔怔地望向他,電腦的聲音一直一直地在重複。

  歲安,你願意嫁給我嗎?

  歲安眼淚再也忍不住,摟著他仰頭吻上他的唇:「我願意。」

  【end】

  四十五顆糖

  三個月後

  歲安坐在化妝鏡看著自己一身婚紗的模樣,還有些恍惚。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想了許久的婚禮居然馬上就要舉行了。

  「安安!」陳得億一身伴娘服走進來,看到她的模樣不由地驚嘆出聲,「你也太好看了吧!」

  "是嗎?"歲安站了起來,看著落地鏡中的自己,確實比平時要好看。

  「是啊,太美了!」陳得億抓著她的手,「我想把你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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