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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劉螢兒生產那日,郎長清也不管旁人的勸阻,親自在屋裡陪著,長白在門口攔著那些勸阻的人,將軍一意孤行,他們也沒有法子。幾個穩婆小心地守在劉螢兒邊上,她們知曉,將軍府十分看重夫人,若是有個好歹,許是要賠上性命的。

  劉螢兒痛得不行,忍不住哭了起來,穩婆見了連忙勸著:「夫人別哭,哭累了便沒有力氣生了。」郎長清趕緊將人抱住,一手抹著她的眼淚:「不哭不哭,你打我,咬我,不要哭。」

  劉螢兒跟著穩婆說的話用力著,郎長清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十分後悔叫她懷了孩子,劉螢兒心裡惦記著自己肚子裡的兩個孩子,聽了穩婆的話,便連喊叫的力氣都想省著,頭上早布滿了汗,抓著郎長清的手用力著。

  過了許久,一個穩婆興奮道:「夫人再用力!頭快出來了!」劉螢兒咬著牙用力著,沒一會兒便傳來一陣哭聲,穩婆們有了心理準備,將孩子抱到一旁就去看,自然發現裡頭還有一個。

  劉螢兒靠在郎長清身上喘著氣:「我沒力氣了。」郎長清連忙哄著:「不會不會,你有力氣。」喘了幾口氣,劉螢兒又開始用力,過了一會兒,穩婆喊道:「夫人用力!已經看到頭了!」

  劉螢兒靠在郎長清身上,怎麼也用不上力,話也不說了,郎長清喊著穩婆先想辦法顧好夫人,急得落下淚來。劉螢兒側頭看著她:「我都不哭了,你怎麼哭了?」

  郎長清抹掉眼淚,拉著劉螢兒的手:「你有力氣的,你沒事的,你先歇一歇。」另一邊,穩婆遞上人參,郎長清將人參餵到劉螢兒嘴裡:「你咬著這個,再用力,一會兒就生出來了。」

  耳邊傳來孩子的哭聲,劉螢兒咬住人參,一鼓作氣開始用力,過了一會兒,第二個孩子總算出來了。劉螢兒用盡了所有力氣,只聽見哭聲,便昏睡了過去。郎長清哪裡還顧得上孩子,趕緊叫大夫進來。

  幸好劉螢兒也只是力竭昏睡,兩個大夫一合計,開了養精氣的藥貼,郎長清這才放心下來。此時,穩婆已將兩個孩子清洗乾淨,抱來長清跟前:「恭喜將軍,是兩位小姐,手上綁了紅繩的是大小姐,腳上綁了紅繩的是二小姐。」

  郎長清想接過孩子,可不知如何抱,伸手試了半天也不會,穩婆小心地將孩子放進郎長清的手臂彎里,郎長清一手抱著一個,左看看右看看,心裡歡喜,顧忌著劉螢兒還在睡著,便輕聲道:「你們出去領賞吧,夫人無事,你們功勞不小,要大賞。」

  第23章

  明月和雪兒將屋子收拾乾淨,才開門叫三少爺進來。郎長白方才便問了穩婆,知曉是兩位侄女,心裡急著要見,可門還緊閉著,知曉自己還不能進門,在門外急得不行,明月一開門,他便沖了進去,走到長清邊上:「二哥,給我也抱抱。」

  可惜姐弟倆手笨,生怕傷著孩子,搗鼓了半晌,也沒將孩子傳到長白手上。一旁的奶娘看不下去了,伸手將孩子小心抱過,放在長白懷裡。姐弟倆一人抱著一個,坐在兩側,劉螢兒醒來時見著此景,有些恍惚:「你們倆杵在這裡嚇唬誰呢?」

  郎長清看見人醒了,趕緊伸手去拉她的手,郎長白便想伸手接過她懷裡的孩子:「二哥,二嫂醒了,你就專心伺候二嫂,我來抱孩子。」郎長清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白了他一眼:「給你二嫂看一眼再抱走。」

  劉螢兒看著兩人抱到跟前的孩子,一時沒有言語,又看了半晌,兩個孩子確實長得一模一樣,與長清長白一般,只是這長得誰也不像,皺巴巴的,不大好看。郎長清見她臉色不佳,擔心道:「怎麼了?」

  「這是我生的?」劉螢兒還是沒忍住。

  郎長清點點頭:「對呀,怎麼了?」劉螢兒皺了皺眉:「既不像你,也不像我,不好看。」長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看了看懷裡的孩子:「方才穩婆還說這是她接生的最好看的孩子呢。」

  劉螢兒嘆了口氣:「想來穩婆為了賞銀免不了昧著良心說些胡話。」

  長白在一旁聽了,轉了轉眼珠子,討好地看著劉螢兒:「二嫂,你既然嫌這孩子不好看,這兩個在跟前多礙眼啊,要不送我一個吧。」

  郎長清瞪了他一眼:「再難看也是你二嫂千辛萬苦生下來的,你自己想要,自己娶個媳婦兒生去,少打我孩子的主意。」長白撇了撇嘴,抱著孩子走開了:「你們慢慢談,我先帶著孩子出去了。」

  劉螢兒絲毫沒有要抱一抱孩子的意思,由著長白將兩個孩子帶了出去。長清端來溫水,扶她起身:「先喝點水。」

  劉螢兒喝了水,靠在床頭,仔細看著郎長清,又回想著方才見著的孩子的模樣,嘆息著:「你們倆怎麼也不覺得孩子不好看?」長清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自家的孩子,不好看也是喜歡的。」

  「若是我長得不好看,你也會這般喜歡我嗎?」劉螢兒問著,郎長清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她又嘆息了一聲,「那我這皮囊攤上你這樣不在意長相的,真是可惜了。」她又覺著不對來,「若是我長得不好看,怕是打不了你三個巴掌吧。」

  郎長清認真地思索了一番:「這倒有些道理,沒準兒我也是個見色起意之人,只不過自己不知曉罷了。」說著,也覺得不對,「可我也不是任由長得好看的人打的,這輩子也就只有你了。想必這跟長相沒什麼干係,歸根結底,我們倆這是天賜良緣,註定要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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