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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一團糟,悟空是盤腿坐在外面走廊的地毯上的,房子外面很吵,人聲鼎沸,黑氣是飄出去了的,雖然悟空很快就破開了黑氣的源頭,但是原來的成團濃黑的黑霧,擴散速度極快,山腰上開闢的別墅區住的人還不算多,但山腳下的成千上萬的居民卻把這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有人報警說是山火,以為黑霧是滾滾濃煙,現在消防車就在樓下。

  還好這裡黑霧已經迅速地消失了,一點渣都沒剩下,否則真是解釋不清。

  顧家的傭人在和來人解釋山火是不存在的,問的其他問題也只是裝傻說不知道,連蒙帶拽把人騙走了大半,總算是鬆了口氣。

  但是事情遠沒有這麼好解決。

  蛟龍兩兄弟在漸漸平靜下來之後冒出個頭來看他,這兩個孩子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憑藉現在的氣氛知道貌似不太簡單。

  悟空看到他們兩個,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兩人交換了個眼神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過去了,被悟空一把抱住拖到身邊來。

  「我最後的希望……」悟空喃喃道,「還好有你們……」

  金箍棒站在旁邊,斜著眼睛看著這一幕,在悟空沒看到的地方又不分場合地默默喝了一口老陳醋。

  悟空坐了一會兒之後,又站起來去老祖躺著的房間看了一眼。

  老祖的身體很穩定,脈象仍然很弱,給人的感覺像是馬上要死過去,但是又偏偏就卡在那條生死線上,緊繃著就不願意下去。

  青決青岩對視一眼,從體內抽出了一點剛剛吸收的規則之力,但是很少,少地站遠一點就看不清那星光了,即使兩個人的合在一起還是少,悟空小心翼翼地接過去,和著從自己體內抽出來的金色佛光,試著慢慢把這救命的東西推進老祖的體內。

  螢火一樣寶藍色的規則之力,被包裹在悟空抽出的一大團用於治療的金黃色佛光之內,被老祖一點一點吸收進去,等了一會兒完全吸收之後,地藏王伸出一隻手去摸了摸老祖的脈象,又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臉上原是想笑的,但是頓了一會兒,又露出苦相來。

  「是有好轉,但是真的只有一點點,」地藏王舉起指頭比了一個很小的距離,「不要說恢復,連醒過來都差得遠,規則之力實在是太少了。」

  悟空點了點頭,這他早有預想。

  青決青岩也無奈,他們兩個人實在是資歷太淺了,吸收規則之力也不是無限制地吸,隔一段時間吸收一點已經是當前身體的極限了,但要是靠著他們這樣的速度,老祖醒過來的時間估計會被無限延長。

  更別說,還有悟空金箍棒,等著這規則之力恢復原有的實力。

  地藏王想到這一點自然是愁眉苦臉的,他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是這時候,天上卻突然一個響雷,驟然把他要說的話給打斷了。

  悟空心裡一驚,猛地站了起來。今天明明是個大晴天,晴空萬里無雲,怎麼會突然響雷?而那原來聚集在顧家門前眼看著就快要走乾淨的人們,被這聲音一嚇,尖叫聲頓時此起彼伏。

  那房間剛好有個陽台,悟空拉開帘子跑出去往外一看,卻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原來晴朗的天氣,從剛剛那聲響雷開始,天色開始變黑,伴隨著越來越多的響雷和閃電,甚至一轉眼之間,豆大的雨點開始斜著砸下來。

  悟空耳聰目明,他能聽到山下隨著這天象越來越尖利的汽車「嗶嗶」的聲音和人們的嘈雜聲音,但是最讓他震驚的,並不是如今表現出來的一切,而是這詭異天氣下旁人不知道的事實。

  這是規則的懲罰。

  但怎麼會有這樣的陣仗?

  悟空想來想去,也不覺得自己或是他身邊的人做了冒犯規則的事情,如來和玉墜不算。

  規則不是什麼事情都管的,悟空一開始對顧金不客氣,或是和六耳獼猴之間的恩恩怨怨,或是地藏王被如來洗腦有意隱瞞,這都構不成威脅規則。最多最多,他和地藏王被佛界教訓幾下,和六耳獼猴再接著斗下去,這種事情輪不到規則出手,就算是當初生死薄的事情,也不該隔了這幾千年過來和他算帳吧?

  真正規則會管的事,是直接挑戰它,例如玉墜,或是事情大到影響當前世界的穩定性的時候,才會出手。

  青決青岩也跟著出來看著這一幕,嚇了一跳,問道:「這不是因為我們動了規則之力的緣故吧?」

  「不是,」悟空搖了搖頭,「你們自掉到這裡來就動規則之力了,這都很長時間了,規則的反應很快,玉墜暫時沒有收到懲罰是因為他用方法瞞過去了,你們什麼都沒做,要是你們,早就沒命了,規則反應沒這麼慢的。」

  青決青岩一聽這解釋倒是鬆了一口氣,悟空卻還是緊鎖著眉頭,如來不在這個世界,至於玉墜,他剛剛逃走,規則要算帳,應該去找玉墜,不該弄出這種禍及眾人的陣仗來。

  他拉著青決青岩轉身回去,又拉起地藏王道:「你先帶著老祖和這兩隻小妖躲起來……我和金箍棒出去……」

  「躲哪?」地藏王苦笑,他順著開著的窗簾看著外面的情景,「這樣的情形,要躲到哪裡去?不如好好呆著。」

  悟空語塞,看著窗外越來越惡劣的天氣,皺緊了眉頭。

  這情景,不僅僅是他們,連玉墜都嚇了一跳。

  玉墜實際上清楚自己瞞規則只能瞞一時,拿規則之力,本就是一條回不了頭的路,風險一直都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在規則做出反應之前,安置好扇子,只要在規則的懲罰里留出一口氣在,他也算是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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