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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說是「飛」,倒不如說是「盪」。

  中島敦看著這個場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他其實覺得沒有必要原路返回,既然這裡是地獄,而從太宰先生的口中可以知道,太宰先生和地獄應該是有一定來往的,這裡必然有通往人間的渠道。

  反正自己這一行三個人都是活著的,再怎麼樣,地獄也不會壓著他們不放吧?

  他注視著沢田綱吉去試探性地帶著芥川飛舞,自己則是默默地穿梭在金魚草叢之中,從裡面鑽了出來,一下子就遇見了正蹲在金魚草旁註視著他的兩個小女孩。

  座敷童子們早就在這個地方待著了,自然也是目睹了中島敦一行人的降落,甚至,她們還看著沢田綱吉飛起來的場景。

  只不過,她們一向習慣隱匿自身的氣息,沢田綱吉他們又離開心切,也就沒有注意到這裡居然有兩個目擊證人。

  一子和二子默默地看著中島敦,沉默後,說道:「鬼燈大人!」

  「嗯?」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塵土,中島敦沒有明白這兩個小女孩在說什麼,不過身為妖怪的他還是認出她們的身份是座敷童子,「座敷童子?你們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嗎?」

  「找鬼燈大人。」一子說道,隨後指向了走廊,「從那邊走到閻魔殿。」

  「原來如此,謝謝你們。」中島敦眼睛一亮,笑了笑,從口袋裡掏了掏,掏出兩個小孩子很喜歡的水果糖,放在座敷童子的手心裡,說道,「給,糖果,是謝禮哦。」

  「嗯……」座敷童子低頭看了看,微頷首,腳下一邁,竟是打算給中島敦帶路。

  這時,探路的芥川龍之介和沢田綱吉也回來了,他們落到了中島敦的面前,說道:「那個洞被太宰先生他們填回去了,沒有辦法回去。」

  「我找到了新的方法,要一起走嗎?座敷童子她們說可以找一名叫做鬼燈的人幫我們。」中島敦招了招手,表示他們跟著自己一塊走。

  「座敷童子?」沢田綱吉有些好奇,他在並盛還沒有見過座敷童子這樣的妖怪呢,只是從太宰爸爸的口中聽到過,「你們是那種會去商家家裡觀察他們生活,引導他們走向富裕,在他們出現腐敗之類問題的時候就毫不留情離開的座敷童子嗎?」

  二子眨了眨眼睛,點了頭。

  「哇~我第一次見到呢,」沢田綱吉有些驚喜,沒有想到太宰爸爸說的是真的,他笑了笑,也從自己的口袋裡掏了掏,掏出糖果放在了座敷童子的手心裡,笑道:「我是沢田綱吉,很高興認識你們!」

  「人類,第一次見到。」一子頓了頓,接過了糖果,雖然面上不顯,但她的心裡是有些小意外的。

  二子微頷首,補充道,「可以見到我們的人類。」

  將兩個座敷童子的話結合起來,沢田綱吉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笑道:「是嗎?可以見到妖怪的人除了我,還有不少哦,我的朋友也是!」

  他指著自己,有種微妙的自豪感:「我是被妖怪和大虛養大的人類孩子哦!所以,我很喜歡妖怪,妖怪們也和人類一樣呢,雖然有著悠久的歲數,但是有時候任性起來,甚至比人還要難搞。」

  這說的是他的太宰爸爸,沢田綱吉想到這一次意外還是太宰爸爸搞出來的,倒也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習以為常了。

  把糖果收起來,座敷童子的目光投向了芥川龍之介。

  芥川龍之介頓了頓,默默地撇開了頭,「糖果這種東西,只有弱者才會喜歡。」

  噗的一下笑了出來,中島敦哭笑不得地跟座敷童子解釋道,「這個是芥川龍之介,算是『鬼』吧?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你們不要介意。」

  座敷童子點了點頭,沒有在意這個事情,繼續給他們帶路,一路帶著他們來到閻魔殿,正好遇到一場審判結束的空隙時間點。

  「鬼燈大人!」座敷童子的聲音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小跑到那個紅衣黑髮的男子身邊,向對方展示自己收到的糖果。

  「是座敷童子啊。」閻魔大王看了一下正在和「爸爸」炫耀自己的成果的座敷童子,隨後把目光落在了眼前幾個明顯不是死掉狀態的傢伙上,「你們是?」

  「啊……這位大人,您好,我是中島敦,」中島敦果斷選擇上前一步,將人類的沢田綱吉擋了一下,至少不要太過於顯眼,「這位是芥川龍之介,還有沢田綱吉,我們是因為意外掉進地獄的,想問問有沒有什麼途徑讓我們回到現世呢?」

  沢田綱吉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鬼燈,再看看閻魔大王,腦海中迅速把這兩個人的圖像和太宰爸爸的形容對上了號。

  「原來如此,誤入地獄的妖怪和人類嗎?」一眼看出他們一行人的身份,閻魔大王笑了笑,完全沒有在意,他頭一扭,把目光落在鬼燈的身上,說道,「那就讓鬼燈送你們回去吧,鬼燈?」

  「是,閻魔大王。」鬼燈上前一步,接下了這個任務,目光一轉,落在沢田綱吉他們的身上,正打算帶他們走,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停下了步伐。

  「鬼燈先生?」沢田綱吉有些疑惑地叫了他一聲。

  「你們幾個……」鬼燈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又或者是回憶著什麼,「認識太宰治那隻妖怪嗎?」

  中島敦還來不及阻止,沢田綱吉就「大大咧咧」地應和道:「是啊,我是太宰爸爸的孩子,這兩位是太宰爸爸的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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