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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年若蘭的時候,胤禛臉上的表qíng明顯柔和了一些,便是眼見旁的皺眉都微微舒展了一二。這樣的qíng感變化烏拉那拉氏看的極其分明,這也更讓她感到心如刀割,自己愛戀看重了一生的男人,卻在說起其他女人時露出這樣溫柔的表qíng,烏拉那拉氏又怎麼能夠忍受的了。

  “在皇上眼中年氏自然是千好萬好。”烏拉那拉氏諷刺一笑:“可皇上也別把她說的那麼纖塵不染,年氏善妒,為自己霸著皇上不惜讓這滿後宮的女人當了花瓶,如此不德不賢的女人,他日史書之上也必定會記載一二。”

  烏拉那拉氏的話無疑是前後矛盾的,就在剛剛她還如泣如訴的說著自己的種種不得已,而這種不得已的背後不就是為了搶奪皇帝的寵愛嗎?可是現在卻又口口聲聲的指責起年若蘭的【善妒】不得不說這是完全的雙標了。

  “這點就不勞皇后費心了。”胤禛的臉上露出不可置否的表qíng,對著烏拉那拉氏淡淡地說道:“還有年氏擅妒,這朕早就知道,不過朕願意讓她霸著。”

  胤禛的這句話一落,烏拉那拉氏立刻就像是被人活活扇了個大嘴巴子一樣,本就蒼白若金紙的臉色越加難看起來。

  半晌之後……

  “年氏是皇上心尖之人,無論臣妾現在再說些什麼,皇上恐怕都不會入耳。”烏拉那拉氏連連咳嗽著,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正在快速的流失著。

  “皇上,咱們夫妻一場,臣妾怕是要先走一步了,您可否在臣妾死前,答應臣妾一個條件。”烏拉拉那拉氏淒楚地看著胤禛:“哪怕就是看在弘暉的份兒上。”胤禛的目光在烏拉那拉氏那垂死的面容上一掃而過,片刻之後,微微點了點頭。

  “這輩子,臣妾沒有得到過皇上的心。可是臣妾卻是皇上唯一的妻子,名份,是臣妾唯一擁有過的東西了。所以臣妾這輩子最後的願望就是,再臣妾死後,請皇上不要再另立皇后!”烏拉那拉氏用著最後的力氣睜大著雙眼死死的看著胤禛。

  胤禛的一雙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胤禛,我求求你了,就答應我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看著這樣的烏拉那拉氏,胤禛他終究是點了點頭。烏拉那拉氏最後笑了起來,她的臉上有著滿足的表qíng,攥著胤禛的雙手卻漸漸的失去了力氣。

  “弘暉,額娘來了,額娘來陪你了……”就在胤禛的面前,烏拉那拉氏合上了自己的雙眼,這位大清朝的皇后娘娘,終究是病逝了。

  胤禛定定的看了烏拉那拉氏幾分鐘,而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長chūn宮寢殿的大門外,後宮眾人俱都跪著那裡。在胤禛進去的半個小時左右,這朱紅色的大門終於再次開啟了。年若蘭是跪在最頭前的,所以她的視線里是最先出現的那一縷明huáng色的龍袍下擺。

  “皇后已薨。”只留下這四個字,胤禛便離開了。

  對於烏拉那拉氏的死,眾人心裡皆都有數,是以此時聽了也沒有多少的意外,反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在瞬息間出現悲傷的表qíng哀哀的哭聲也在瞬息間響遍整個宮殿。年若蘭微微測過頭看了眼胤禛漸漸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眼那緊緊關閉著的寢宮大門,垂下眼睛,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烏那拉氏去世的這個晚上,胤禛是宿在景仁宮的。

  “皇后臨死前要朕答應她一個要求。”胤禛淡淡地把烏蘭那拉氏的願求說了出來,年若蘭一聽就知道烏拉那拉氏這是在針對誰呢。

  “朕應了她。”胤禛倒是慡快直接就與年若蘭說道:“這倒不僅僅是為了她的遺願,更多的是朕處於朝事的考慮,朕……”

  “皇上不必多說,臣妾全都明白。”年若蘭笑著阻止了胤禛yù要解釋的話語,也許在別人眼裡這皇后的位置是尊貴絕倫的,但在年若蘭的眼中這個位置真的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重要。

  “所謂樹大招風,臣妾現在已是六宮第一寵妃了,若是再登臨后座,無論對於臣妾自己還是對幾個孩子來說未必是好事。再說,臣妾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名份,而是皇上的心。”年若蘭把自己的腦袋靠在胤禛的胸膛之上:“只要皇上的心與臣妾的在一起,那麼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這話說的有點ròu麻,不過卻是年若蘭最真的心裡話,烏拉那拉氏就是太在意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個位置了,才會一而在再而三的做下錯事,豈不知這樣反而會壞了在胤禛心裡的形象,要知道,這個男人自己本身就不見的是一個多麼【gān淨】的人,如他這樣心腸詭秘的男人,最不喜歡的恐怕就是那些同樣【不gān淨】的人,而年若蘭那說好聽點是【守拙本心】說不好聽就是【傻白甜】的xing格,卻是最讓人放心和喜歡的了。

  胤禛聽見年若蘭這樣一說,心中不禁越加熨燙,只覺得對方在意的果然是自己,而不是所謂的身份和地位,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它年朕若是也不再了,地宮之中必為你留下一個位置,你睡在朕的身旁,咱們永生永世伴在一起。”大約烏蘭那拉氏的身死還是觸動了胤禛的某根神經,難得的,他竟然會說出如此感xing的話來。

  誰知,埋在他胸口處的年若蘭卻搖了搖頭,幽幽說道:“臣妾可不願意與皇上葬在一起。”

  胤禛聞言那本來悵然若失的表qíng立刻變得【猙獰】起來,而她懷中的女人卻抬起頭,振振有詞地說道:“臣妾日後若是身死,必定會選擇火葬,臣妾可不想被埋在地下等著被小蟲子啃爛掉,還有皇上您的皇陵裡頭,肯定不會只有臣妾一人吧,那這樣的話,臣妾可不想死了後,還要跟別的女人搶您。”

  隨著年若蘭的話,胤禛臉上的表qíng是一變再變,最後竟然是從心底裡頭升起一股子哭笑不得的qíng緒。

  “你這腦袋裡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麼,淨說胡話!”胤禛狠狠瞪了某人一樣,顯然對其說的兩種理由感到十分的不可理喻。眼見胤禛大有抓住她長訓一番的意思,年若蘭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立即轉移了話題:“所以咱兩個都要好好活著,下輩子什麼的太遙遠,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說著,更加用自己的腦袋去蹭胤禛的胸膛。

  胤禛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唇角邊卻掀起一抹溫暖的弧度。

  烏拉那拉氏貴為皇后,葬禮自然是肅穆而隆重的,不過胤禛自那日之後便返回了圓明園,倒是年若蘭作為現在後宮中地位最高之人,勢必要留下來主持大局。

  “那懋嬪娘娘不知道究竟犯下了何事,竟如此觸怒了皇上,明明是個妃位,葬禮卻如此潦糙,連個有名號的貴人都不如。”司棋站在自家主子身後一邊為她揉捏著肩頭,一邊大為好奇地說道。

  “若不是她,皇后恐怕也不會這麼快的死亡。總之,與其脫不了關係。這宋氏怕也是個不信身後之事的人,如今的局面想來她也是早就料到了。”年若蘭一身素服,淡淡地說道:“你一會兒替本宮到宋氏的靈前燒住香吧!”

  “是!”司棋應了一聲,隨後接著說道:“後宮眾人如今都忙著皇后的喪事,恐怕也不會多記得一個宋氏,倒是六阿哥,今日親自在懋嬪娘娘的靈位前磕了三個頭,人也哭的不行。”

  年若蘭一聽微微一嘆:“也不枉宋氏養了六阿哥幾年了。”

  第208章阻止

  就在年若蘭與司棋說話的空當,只聽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年若蘭抬頭望去,便看見了正一臉急切走過來的陳滿。

  “出什麼事了?這麼急?”年若蘭挑眉問道。

  陳滿鬆開自己緊攥著的拳頭,露出裡面紙條一樣的東西。

  “娘娘請看。”

  帶著疑惑,年若蘭接過那紙條,展開一看。

  “主子?”司棋看著自家主子那漸漸沉下去的臉色,不由小心翼翼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年若蘭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把手裡的紙條揉成了一團,臉上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qíng。

  “司棋準備件厚實的斗篷,陳滿你帶上兩個人,與本宮出去一趟。悄悄地,勿要讓人察覺。”

  “嗻,奴才遵命。”

  三更時分,夜深人靜,長chūn宮皇后停靈之處,長明燈的燭火影影綽綽地映在白色的窗花上,給這裡填上了許多yīn森詭異的氣氛此時只聽一陣嘎吱的聲音響起,卻是有人走了進來。

  “你們都守了一天了,這後半夜就換本宮來吧!”鈕祜祿氏一身素衣,帶著憔悴的聲音對著此時跪在巨大棺犉前的幾位嬪妃說道。這幾位守夜的不過都是低等的嬪妃罷了,哪裡敢不聽鈕祜祿氏的話,再說,這給人守靈的活誰願意gān啊。

  幾個嬪妃果然聽話,道了聲:“謝熹妃娘娘”後便退下了。

  鈕祜祿氏又轉過頭對著那道不肯離去的身影道:“七阿哥也起來吧,你都連著兩夜沒有合眼了,這裡有鈕額娘,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弘晝也算是自小養在皇后膝下的,雖說這對【母子】兩個的感qíng並不能算是多好,但畢竟有這麼個名份在,況且此時弘晝神qíng萎靡,雙眼紅腫,看起來倒真有幾分傷心的模樣。

  相比與烏拉那拉氏,弘晝顯然覺得鈕祜祿氏更急和藹可親,平日與這位紐額娘的關係也最好,她都來勸,弘晝也不會說不,而且對方也是關心自己。“那就有勞鈕額娘了。我過幾個時辰,就來換鈕額娘。”弘曆拱了拱自己的雙手。

  鈕祜祿便對他笑了笑。

  於是不久之後,這長chūn宮的靈堂之上便只剩下她一人了。鈕祜祿氏站在皇后的棺犉之前,臉上露出掙扎的表qíng,最終她咬了咬牙齒,看起來已經是要破釜沉舟了。

  鈕祜祿氏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然後……

  “本宮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就在此時,明明是空無一人的靈堂中卻響起了一道女聲,鈕祜祿氏臉色瞬間慘白手裡的東西也吧唧一聲掉在了地上。

  明滅的燈火中,從棺犉之後走出來一個人,她應該是一早就此地了,不過是躲在棺犉後頭的簾幕之下,隱藏了身形罷了。鈕祜祿氏睜大著眼睛看著這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終於在離自己三步左右的距離時看清了此人的面孔。

  仿若晴天霹靂,鈕祜祿氏只覺得雙膝一軟,竟一下子跌跪在地。這卻也難怪,任是誰在前一秒還準備要害人,後一面卻被要害的那個人當場抓住,都會止不住心虛的。

  “皇、皇貴妃娘娘……”鈕祜祿氏的雙唇泛著過驚人的青色,整個人也在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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