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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有什麼補救的措施?”

  “回娘娘的話,皇上現在只能靠靜養。多食一些溫養之物,萬萬不可再動怒生氣,否則要是再來一回的話,於壽數有礙啊!”

  無論是太醫在包紮傷口時,還是剛才年如蘭與其對話時,胤禛椅子保持著閉目不語的狀態,而此時卻微微睜開了眼睛,淡淡地說道:“朕的病qíng由你全權負責,關於朕的病qíng,不得外傳,若是有一絲風聲泄露出去,朕要你全家提頭來見。”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好了,你先下去吧!”年若蘭揮了揮手,年級一大把的太醫令抖著雪白的鬍鬚迫不及待的就跑掉了。

  “皇上去睡一覺吧!您的臉色看起來蒼白極了。”

  胤禛此時也覺得疲勞至極,聞言也沒有反對,淡淡地嗯了一聲,只說道:“你過來陪朕躺一會。”年若蘭應了聲,小心翼翼地扶著胤禛上了chuáng,很快的,雨過天晴色的帳簾就把外間和chuáng帳內隔斷成兩個天地。

  胤禛右臂有傷所以是側身躺著的,年若蘭同樣也是側著身子,兩個人面孔相對,因呼吸而浮起的淡淡熱氣相互chuī在了對方的臉上。

  “你不問問,弘時是怎麼死的嗎?”良久之後,胤禛突然如此問道。

  “如果皇上願意說的話。”年若蘭往前湊了湊,把自個的小臉埋進了胤禛的脖頸之中。

  “……弘時自被朕過繼給胤禩之後,整個人變得極其消極,開始沒黑沒白的酗酒,並且眠花宿柳,這京城的大小jì窯竟都被他睡了個遍。”胤禛說道此處還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弘時xing子素來也不是那種堅毅無比的,被過繼給胤禩之後,無疑是從天上摔倒地上,他墮落的可能xing遠遠比重新振作起來的可能xing要高得多的多。

  “弘時長期在那等煙花之地流連,久而久之,竟染上了髒病。”

  這也就是弘時之所以會病重的原因吧!

  “可是,可是皇上肩上的傷?”qíng不自禁地年若蘭仰頭道:“恕臣妾直言,三阿哥縱使心底對皇上頗有怨懟,但依他的xing子也是萬萬不敢公然拿刀傷害皇上的。”況且他還要拖著自個病重的身子。

  胤禛聞言緊緊閉了下眼睛:“若是平日的弘時,自然沒有那樣大的膽子,不過他因為得了那髒病的關係,整個人虛軟無力,有人便給他開了一種罌粟提起出的藥物,使其狂xing大發,再加上朕今日去看他時與他爭執起來,弘時沒了理智,竟要拔刀弒君,朕qíng急之下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弘時吃不出力氣,整個人向後摔去,撞到了櫃架上,那櫃架倒在地上,便把弘時壓了下去。待朕移開櫃架,弘時已然沒了氣息。”

  原來是這樣……知道事qíng的前因後果,年若蘭總算解開了心中疑惑,感覺到胤禛qíng緒的起伏,不由動了動腦袋,再其頸部磨蹭道:“是弘時先對皇上動手的。皇上反擊也不過是自保而已。弘時會死也是個意外。皇上心中不必介懷。”

  “朕總在想。朕與弘時會落到今日的地步,是否真的是朕做錯了?”胤禛無聲一嘆,聲音聽起來也是極為落寞。

  “臣妾認為皇上並沒有做錯什麼。”年若蘭十分堅定地如此說道。

  胤禛沉默半晌,突然帶著一些遲疑的感覺,出聲道:“溫氏那裡……”

  “三阿哥早逝,已頗為可惜。溫氏肚子裡的那個就是他在世上留有的唯一骨血,還請皇上開恩。留住這個孩子吧!”

  胤禛緊皺的眉宇微微一緩,頷首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便留下吧……朕倦了,陪朕睡一會兒。”

  “嗯!”

  第204章溫氏生子

  俗話說得好,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弘時的死亡,胤禛縱然百般遮掩,然而還是有許多閒話傳了出去,且隱隱地往胤禛殺子的方向扯去,不用說,這背後定然是有人在搞鬼,而毫無疑問的,胤禛肯定會把此事算在胤禩等人的頭上,於是當天夜裡,胤禛便連發兩道聖旨,以允禩等人悖逆之名把他們從皇家玉碟上除名,允禩改名為“阿其那”其子弘旺改名為“菩薩保”允禟改名為“塞斯黑”其子嗣也被貶斥改名,兩府落敗,已成定局。

  弘時的葬禮簡單而迅速,允陶處理的十分妥帖。胤禛的傷勢在年若蘭jīng心的護理下,恢復的很快,只是他因吐了心頭血,從內地里傷了根本,身體的確是大不如前了。

  時間進入盛夏的時候,胤禛信守承諾帶著年若蘭一起住進了圓明園,這一次,除了年若蘭外,還跟過來一人,此人不是別的正是溫嬪。自弘時喪命的消息傳出後,若說有誰為此打心眼裡面感到高興,那麼溫柔肯定要算做一個的。

  一來,她自認為自己之所以會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全因弘時貪戀自己美色,侮其身子,毀其清白所至。二來,弘時一死,對她來講反而出現了一條生路。哪怕是看在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許是皇上還願意放自己的一馬,要不然的話,為何要留自己到今日?

  是以當知道皇貴妃下旨,以散心為名,讓她也出現在陪駕的名單中時,溫柔心中無疑是喜悅的,不過可惜的是,無論是皇上還是皇貴妃對她的請見都是全然漠視的,她的周身依然被嚴加看管著,即使來到圓明園,也不過是換了一個【囚牢】罷了。

  圓明園風景秀麗,人處其中難免會有心曠神怡志感,年若蘭每日都會拉著胤禛到園中散步,久而久之,胤禛的心qíng也從弘時喪亡的沉重中恢復過來,看著倒是好了許多。

  這一日,年若蘭卻是接到一個好消息,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胤禛了。

  “皇上……哥哥也在?”年若蘭剛一踏進胤禛的書房,就看見正站在龍案前負手而立的年羹堯,年羹堯見了自家妹妹對其嘰咕了兩下眼睛,滿是狹促的表qíng。

  年若蘭輕瞪了他一眼。

  “臣妾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無妨。”胤禛擺了擺手對著你年若蘭笑著說道:“你兄妹二人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吧,亮工留下來,與朕和蘭兒一道用午膳。”

  “那微臣可就不客氣了。聽聞皇上有一批百年以上的正宗女兒紅不知微臣今日有沒有這個口福消受一番呢?”年羹堯嘴上一邊說著一邊搓著自個的雙手,把【恬不知恥】這四個字表現的是淋漓盡致。

  “哈哈哈,亮工這是惦記上朕的美酒了!”胤禛脾氣嚴厲,是以朝中多數大臣在其面前都是敬畏有餘親近不足,康熙時,君臣融洽說笑的場面在胤禛這朝可是極其罕見的,不過作為一個嘴上不說,但是從心底把康熙帝視為榜樣榮光的胤禛而言,何嘗不想要效仿先皇一二,而這滿朝文武中能夠滿足他這種心理要求的恐怕就非年羹堯莫屬了。

  君臣兩個說笑了幾句,一旁的年若蘭這才想起自己想要告訴胤禛的消息。

  “對了,臣妾還有個好消息要稟告皇上知曉呢。”

  “哦?什麼好消息?”胤禛含笑望了她一眼。

  年若蘭便道:“是弘煦的側福晉純兒,在昨日被太醫請平安脈時,被查出了喜脈,已有一個多月了。”

  胤禛聞之果然是大喜過望,只見他的眼角旁出現明顯的笑紋,大聲道:“果真有此事?那可真是大喜了!”

  “恭喜皇上這是要做祖父了。賀喜皇貴妃娘娘這是要做……”祖母連個字在年若蘭那迫人的視線下到底給咽了回去。看著自家哥哥那顫顫地表qíng,年若蘭心裡輕哼了一下,祖母什麼的,雖然是事實,她也的確十分高興,但還是有一點點尷尬呢。

  弘煦即將有嗣一事的確讓胤禛欣喜不已,在午宴上甚至還多喝了兩杯,要知道自從他肩膀受傷後,在年若蘭的處處盯防下這還是第一次飲酒呢!

  “亮工,朕要是沒記錯的話,你那個小女兒與弘福年級相仿,咱們不妨親上加親,朕就讓弘福娶了你家的小女兒做福晉,你看如何啊?”

  胤禛的話語一落,年若蘭和年羹堯同時被嚇了好大一跳。毫無疑問,胤禛的提議完全是出於一種【恩典】。然而,年氏兄妹畢竟是【穿】過來的西貝貨,這表哥表妹、表姐表弟什麼的,在他們眼裡那都是至親之人,這親人之間怎麼可能成婚呢?

  “皇上,弘福還小呢。再說臣妾早就答應過他,等以後選福晉了,讓他自己拿主意。”

  “皇上隆恩深重,微臣感激不盡。只是您也知道,微臣家裡就兩個閨女,大女兒已然是遠嫁,這二女兒,微臣就想著留在家中,將來也好坐地招婿,所以,所以微臣的女兒怕是沒有這個福氣!”

  胤禛何其聰明,見這兄妹兩個的託詞就知道她們大約都不是太同意這樁婚事,雖然有點不太明白這拒絕的原因,不過這事終究也只是胤禛一個偶然出來的念頭罷了,遂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胤禛與年若蘭抵達圓明園的兩個月之後,溫氏那邊終於傳來消息說是要生了。胤禛淡淡的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來,年若蘭想了想決定還是親自前去看望一眼。她到的時候,溫氏的羊水已破,正躺在chuáng帳之中發出陣陣疼痛的慘叫。

  年若蘭也沒有與其打照面,只坐在花廳之中靜候。

  大約三個時辰之後,屋子裡面響起一陣孩提的哭聲,片刻之後,只見從裡面抱出來一隻大紅色的襁褓,年若蘭站起身低頭一看,孩子不太大,大約是胎裡面沒養好的關係,看起來有點面huáng肌瘦的樣子。

  “啟稟貴妃娘娘,溫嬪生了個小皇子。”那接生的產婆低眉順眼,聲音淡淡地如此說道:“溫嬪娘娘生產之時,出現了血崩的症狀,人在剛剛已經去了!”

  年若蘭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只淡淡地說道:“把孩子給本宮吧!”

  那產婆恭謹地應了一聲。

  年若蘭把孩子抱回了自己的院子,傍晚的時候胤禛歸來,年若蘭把孩子放到他眼前,胤禛沒有伸手去抱,他看著孩子的眼神充滿悵然,想來是想到了弘時吧。

  “溫氏已經去了,這孩子該jiāo給誰來撫養,還請皇上示下。”

  年若蘭既說這句話,那就表明自個是不想要親自養著了,她本就還有一個年幼的弘賜,自然沒有jīng力在為別人的孩子cao心。對於溫氏的死亡,胤禛似乎沒有一絲的驚訝,聞言只點點頭,沉聲道:“你看宋氏如何?”

  “宋姐姐自然是極好的。”年若蘭先是肯定了宋氏這個選擇,不過下一句卻是:“只是宋姐姐的身子皇上也是知曉的,恐怕是不能撫養這孩子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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