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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能真正懂得另一個人,所以江迢只能猜,也許,江追他很討厭這個世界,他討厭這世上的每一個人,所以他擾亂這天下,卻又不為得到什麼,他人的生死,與他毫不相關,他是劊子手的幫凶,卻從不親自染指任何髒污。

  她沒有資格和立場去指責江追,可是……

  可是……

  江迢的聲音慢慢落下來,「如果阿遂也知道,他會傷心,很傷心。」

  江追放在腿上的雙手漸漸收緊。

  「你以為我在乎?」

  江追冷厲的聲音響起,「他忘了自己姓什麼,沒心沒肺的活著,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我又為何要在乎他?!」

  這話說得相當無情,江迢卻沒生氣,她只是很平靜的問:「他差一點就死了,你也不在乎嗎?」

  江追身體一僵,猛地偏過頭,不與江迢對視,他硬邦邦的回答:「那是他自找的,與我無關。」

  「人活一世,本就個人顧個人,」江迢沒什麼實際意義的笑了一聲,「你這樣想也沒錯。」

  「只是,等阿遂醒了,他應該會想見你。你好好待著,不要再惹事了,等他醒了,我再來帶你去見他。」

  說完,江迢轉身便走,江追冷著臉,目光一直落在旁邊的窗柩上,他動也不動,直到聽見門外傳來聒噪的鳥叫,他才狠狠皺起眉,操控輪椅過去,想要把打開的門關上,等他過去,他才發現,門邊靠著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

  沈濟今穿著常服,見到江追臉上露出的陰冷神情,他非但不驚訝,還挑了挑眉。

  兩人對視,相顧無言,只有那隻膽大的鳥,還在一直啼叫個不停。

  *

  兩月之期是那個配藥侍衛說的,但實際上,他就是推測,他本人也無法確定,兩個月以後,江遂能不能醒過來。

  例子太少,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永遠沉睡、亦或是突然有一天脈搏停止跳動,這都是有可能的。

  侍衛知道這些,但他不傻,肯定不會往外說,畢竟不說還能活著,說了,就必然會死。

  好在上天垂憐,饒過了他這條命。還沒到兩個月,大約是一個月零十天的時候,江遂就醒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對他來說就是進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夢裡七零八落什麼都有,但夢醒了,就全都忘了。

  他甚至連昏睡之前在做什麼都沒想起來,剛看到明黃的床幔,還以為是早上到了。

  直到他轉過頭,發現衛峋就在旁邊看奏摺,而床邊一人高的燈柱上點著燈,燭火搖曳,拖拽出長長的影子,燈芯刺眼,江遂只看了一眼,就被刺激的收回了目光,想伸手拉一拉衛峋的衣服,卻沒力氣,只能沙啞的開口:「什麼時辰了?」

  衛峋拿著奏摺的手頓住,他愣了一秒,扭過頭,望著已經睜開雙眼的江遂,好半天,他都沒有說話。

  因為他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他又做了一個會讓他醒來後痛苦非常的夢。

  他不說話,而江遂總算找回了一點力氣,他撐著身子想坐起來,發現這動作難度太大,只好保持著平躺的姿勢,眼巴巴的望著衛峋:「我有點餓……」

  淚水突然從衛峋的臉上滑下來。

  江遂呆住了。

  這時候他才隱約想起,他喝過了解藥,然後,他好像還吐血了,那時候他們在東流,此時自己卻在衛朝的承明宮裡,看來他這一覺,睡的相當長。

  剛想開口說什麼,衛峋卻撲了過來,他強硬又用力的吻著自己,好像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思美人還在時,他這不敢做那不敢做,連抱一抱,都要小心翼翼的,如今終於不用再顧忌那些,他恨不得把江遂吞吃入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讓他再也沒法受到傷害,再也不能離開。

  所有話都被這個強勢的吻吞了回去,衛峋蹭了江遂一臉的淚,好不容易結束,他還把江遂緊緊的箍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喑啞的說著之前他從不敢說的話。

  「阿遂,我愛你,我愛你,你不要再嚇我了,你比我的命都重要,阿遂……」

  「朕要娶你,娶你做皇后,做了我的皇后,你就不能再跑了,你是我的,是朕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和朕搶你,阿遂,答應我,快答應我……」

  他語無倫次,每說一句,就要親一下江遂,他的吻落在江遂臉上、耳朵上、脖子上、頭髮上,他吻的快速且小心,都快把江遂的心吻碎了,他垂下眼,遮住眼裡的水光。

  然後,充滿鼻音的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無比溫柔,只是夾雜著一分酸澀,「我答應你,我不跑,不再嚇你,以後我就是你的,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做你的皇后,這一生,下一世,我都不會離開你了。」

  人生的前二十年,我們過得都不好,吃了太多的苦,這些苦,要用往後幾十年的甜來償還,幸好,唯一能讓我嘗到甜蜜是何滋味的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正文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在番外,番外一共四個,看名字購買,可千萬別買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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