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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許煙川因為她的話而面色黯淡下來,葉自舒自知失言,她偏頭。
他們是在集團的一個會議室內布景拍的照。
許煙川是第一次來集團,他一帶著他們進大門,葉自舒就注意到前台看他的眼神不一樣。
果然沒過多久,他們所在的會議室都門口都圍滿了人。
大家美其名曰:「看看宣傳照是怎麼拍的。」
所以葉自舒在這樣的視線下,壓力很大。
偏偏許煙川又不配合。
許煙川沒有回應,重新看向鏡頭。
「那攝影師好兇哦,怎麼這麼凶許總。」門口一秘書妹妹說。
「聽說還是許總自己推薦來的,許總肯定後悔了。攝影師北京不知道有多少,溫柔的更多!」
「早知道我也去當攝影師了,可以借工作多看許總幾眼。」
葉自舒:「......」
她唇越抿越緊。
應斯年看看她,面色不好。
又去看看許煙川,面色也不好。
他聲音中笑意滿滿:「快拍啊?他看鏡頭了。」
這次是自己不專業了,葉自舒擰眉,認真拍下幾張。
宣傳照終於拍攝結束。
應斯年一張張翻相冊中許煙川的照片,「你很會選他的角度。」
雖然都是正面看鏡頭,但在燈光下,略微的角度差異,都會對面部陰影造成影響。
「以前經常拍?」
葉自舒睨他一眼,「沒有。」
應斯年覺得今天葉自舒是他姐,火氣旺盛不敢惹。
許煙川拍完到葉自舒面前,終於聽到應斯年最後兩句,說她會選給他拍攝的角度,問她以前是不是經常拍。
許煙川回憶起詩尤說的,她曾給他拍滿一個相冊。
自從和她分手以來,許煙川前半生幾乎沒有體會過的「後悔」情緒,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他心頭縈繞。
比如現在,他就又後悔了。
情人節之後,他就該和她一起多拍一些照片的。
「我等會回去就修圖,大概晚上八點左右能給你,時間可以嗎?」葉自舒收回相機,問許煙川。
「不用急,」許煙川走到她面前,垂著密睫看她,「你慢慢來都可以,中午吃什麼?我們一起吃飯好嗎?作為拍照的感謝。」
拍照哪裡需要感謝。
又不是沒收錢。
「你說他們去吃哪家?我們也去!」
「走啊走啊,反正都十二點了。」
門口圍著的小姑娘們又開始了。
「不用了,」就在應斯年以為自己繼早餐之後又能蹭頓中午飯時,聽到了葉自舒的拒絕,「我回酒店還有點事,你和公司同事一起吃吧。」
許煙川面色一僵。
應斯年這次把葉自舒包背上了,依舊像昨天那樣半圈住她肩膀往前走,同時不忘回頭:「圖片下午傳你啊?費用發微信就行了。」
... ...
「姐,你在煩躁什麼?」出了集團大門,葉自舒就把自己雙肩包從應斯年背上取下來,自己背。
她動作急躁,急得應斯年覺得好笑。
「不知道,」葉自舒步子邁得不小,「吃什麼?」
應該是辛苦了一上午肚子餓了,所以煩躁。葉自舒對自己說。
「剛你前男友要請你吃飯,你都不吃,不是說有事嗎?怎麼又要吃飯了?」應斯年慢悠悠跟在她身後。
沒多久,兩人之間便隔了不短的距離。
葉自舒回頭,她看她心情不好和應斯年也有關係。
明明走出來就能把許煙川給拋到腦後,可應斯年嘴裡左一句「前男友」,右一句「前男友」,聽得她心火旺。
「能不能不要一直提前男友。」
「他不就是你前男友,難道是你現男友?」
應斯年又挨瞪了。
他摸摸鼻子,「我又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葉自舒乾脆利落地答:「許煙川。」
不對,應斯年在她耳邊說許煙川的名字她也煩!
「你也別在我耳邊提他的名字,」葉自舒等他走到她身邊,說:「我和他既然已經分手了,就沒有關係了,今天拍照,算是可取所需,以後我不會再接與他有關的工作了。」
「既然已經分手了,他在你心裡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那你煩躁什麼?」應斯年輕飄飄地說。
「我不知道!」葉自舒突然放大腳步往前走了幾步。
走了幾步她忽然頓住,抬眼,面前是一家全聚德,「中午吃烤鴨吧,我肯定是因為餓了才心情不好的。」
她對應斯年說。
「你請我就去。」
葉自舒:「......」
... ...
應斯年是真不和她客氣,上桌就點了一隻整鴨。
「我們就兩個人,能吃完嗎?」葉自舒見服務員拿著菜單走,問他。
「能啊,別小看我食量,要不是怕你錢包縮水太多,我一個人就能吃兩隻。」
兩人來北京這麼久,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吃北京烤鴨。
「你吃吧,能吃幾隻吃幾隻。」眼見著沒多久課就要上完了,等回漫城,她又會化身繁忙的攝影師,不知應斯年是會繼續回去當老師,還是去地理雜誌應聘。
「怎麼?」見葉自舒臉上表情不太對,應斯年刻意打趣,「捨不得我?」
「倒也不是......」他一句話便將葉自舒的心情打破,她將剛剛心頭的問題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