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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後,他在她表情中看到了放鬆。
許煙川眼角輕輕彎著,笑眼中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
「好,」葉自舒點頭,「那你注意安全,如果傷口有什麼不舒服,記得去醫院。」
以她經常受傷的經驗來看,他的傷口並不算深,噴藥之後,應該過不了幾天就能癒合。
許煙川應下,朝門口而去,要開門的時候,他說:「如果皮膚淤青了,用熱毛巾敷一下,然後用力悅悅把淤血揉開。」
葉自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許煙川打開門,然後趁她還沒反應過來,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又很快收回手:「注意安全。」
他笑著,用很輕的聲音說。
門被關上。
葉自舒在門內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他是在說她手臂上的傷。
她頓了兩秒,然後一邊往沙發上走,一邊脫下襯衣看自己的手臂。
果然不出他所料,傷口已然淤青,一條白嫩手臂上,足足四五塊淤青。
想起他的話,她起身去燒水。
門外的人沒有走。
許煙川背倚在葉自舒家門上,一雙長腿撐地,整個人都有些散倦之意。
門內燈光溫暖明亮。
因為關門的聲音,門外聲控燈亮起。
冷色燈光鋪了他一身,冰冰冷冷。
沒過一會兒,聲控燈暗下。
許煙川低了低頭,剛揉過她頭頂的手漸漸收起,接觸過溫暖之後,再踏入冰寒之地,好艱難。
... ...
第二天是周日。
這段時間,葉自舒把家裡冰箱塞了個滿滿當當。
明天就要去首都,這一去就是一兩個月,等她回來,冰箱裡的飯菜可能全壞了。
她把生鮮整理成一大包,一起帶回了家。
「去北京?」飯桌上,葉宏伯因這突然的消息有點驚訝,「去北京做什麼?」
「去上課。」葉自舒吃著華姨專門給她做的松鼠魚,兩眼笑眯眯。
「你不是都畢業了嗎?怎麼還要上課。」葉宏伯問。
「畢業了也得學習,」華姨給葉自舒夾了筷子青菜,「去多久?我看你怎麼帶那麼多菜回來?這邊市場也能買到。」
「目前課時定的是兩個月,」葉自舒說:「但我想,既然都去了北京了,我可以趁此機會去玩玩,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故宮呢。」
「這樣也好,你畢業後都沒去畢業旅行,趁此機會,在北京多走走看看,就當畢業旅行了。」華姨笑著說。
「家裡收拾整齊了嗎?」葉宏伯問。
家裡?需要收拾什麼?
「我把冰箱裡的菜都帶回來了,其他的沒有什麼收拾的吧。」葉自舒疑惑。
華姨覺得好笑,「你一走兩個月,等你回來,家裡都被灰塵蓋滿啦。你放心去吧,把家裡鑰匙給我,我和你爸周末就過去看看。」
「哦哦,好。」葉自舒家裡還有把備用鑰匙,她把自己的鑰匙取下來交給華姨。
... ...
許煙川周日沒有閒著。
和前面半個月的迷茫不同,他找到突破點之後,腦中便明朗起來。
葉自舒天天在工作室吃外賣,她一定吃得很不舒服。
所以他決定,送零食的同時,再送午餐。
早上起了個大早,定下明日中午的菜單後,便去超市買了一堆菜。
明天就先簡單做個糖醋裡脊、白灼西藍花。
他們來日方長,他可以每天都給她做不同的菜。
許煙川嘴角帶笑,按手機里的做菜步驟,將裡脊肉倒入油鍋里。
動作熟練自然地像個老廚師。
可沒想到,裡脊剛進油鍋,鍋就炸了!
熱油濺到手上,立刻紅腫起來,許煙川趕緊關火,鍋里又噼里啪啦爆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爐灶上已油滴四濺。
許煙川將手放在冷水下沖,蹙緊了眉。
明明是按步驟來的,步驟里並沒有寫會炸鍋。
他回頭,那一鍋裡脊已經全黑了。
他垂下眼,抿抿唇,給葉自舒發微信:【你是怎麼每天做菜的?做菜好難。】
... ...
許煙川擅長學習、擅長工作、擅長很多事。
但做菜並不在此之列。
周一,許煙川將昨天試做了一整天的、最後一盤勉強算是酸甜味的、可以入口的裡脊肉打包到飯盒裡。
連著零食,一起送到了葉自舒工作室。
因為他已經連著送了很多天的零食,工作室到得早的同事們不少都已經對他的臉很熟悉了。
這麼帥一帥哥,每天都來送零食。
詩尤老闆是有男朋友的,那這帥哥的送零食對象,一定是葉子老闆了。
後期小妹開開心心地接過來。
對這位帥哥,想八卦的很多,但詩尤老闆只說是同學,他們也不敢多問。
許煙川遞給工作室人員時,視線習慣性往裡掃了一圈。
葉自舒並不在,大概還在路上。
他每次來,都沒有碰到過她。
等她對他沒有那麼抗拒的時候,他應該就能當面給她了吧?
他彎彎眉眼,收回手。
... ...
平日的周一上午,總是會感覺過得非常快,像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可今天上午,好像過得無比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