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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主課，壓得比較緊，上午一共上了四節，從九點到十二點。
上課認真費腦子，也費肚子。
因為是中午十二點的下課鈴，鈴聲一響，班裡人便開始收拾，眨眼間人就少了一大半。
許煙川按了下胃，他有點起床氣，起早了容易沒胃口，今早就喝了瓶牛奶，早消化完了。
「中午吃什麼？」
他問朋友們。
「你想吃什麼？」江冰然眼睛亮亮的。
「對啊，」自從問了那個問題之後，詩尤就沒再回過他，徐星火心情不好沒什麼胃口，自然對在哪裡吃午餐沒所謂。「難得你會主動問吃什麼，你想吃什麼兄弟都奉陪！」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奉陪不了。」平日裡打籃球的幾個關係好的男生本來圍坐在周圍，此刻笑嘻嘻地收拾書包，「今天周一，得陪女朋友。」
「去去去！」提到這個徐星火心情更不好，招手打發了他們，又問許煙川，「煙哥，吃什麼？得快點兒定，不然食堂都排滿了。」
這個時候去食堂排隊？許煙川討厭人多，「小酒樓。」
「小酒樓？可以啊。」徐星火開始收拾東西。
江冰然也沒有異議。
小酒樓是漫城大學門口的一家粵菜。
開了不少年頭，裝修雖有些老舊，菜品和服務卻算得上是漫大附近一等一的。
「留白呢？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徐星火見宋留白還沒動，以為他不想去。
宋留白確實不想去，大學上了三年，他去過小酒樓的次數屈指可數。
小酒樓的菜品的確是一等一，但價格較漫大附近的餐廳而言，也算一等一。
不過是一碗小小的粥，居然要近四十元。
他想著小酒樓的價格，還未開口，許煙川便收拾好東西站起來，「當然去。」宋留白一上午狀態都不好，時不時捂著胃。
他這樣子，不和他們去小酒樓，難道去食堂排隊？
許煙川知道他胃痛是老毛病，俯身拍拍他肩，「走，一起，去喝點艇仔粥。」胃不好吃清淡的粵菜正好。
宋留白唇角僵了一秒。
許煙川恰好俯身離他近，宋留白的反應全落入他眼底，他抿了下唇，看向后座兩人，說：「我請。」
「喲吼！」徐星火拍桌，「讓那群人找女朋友去！還是咱們單身狗好，有煙哥請吃好的！」
許煙川沒顧徐星火打趣，拎起書包掛在肩頭朝教室門口去。
江冰然跟在許煙川後面。
徐星火跳起就要跟上，習慣性回了下頭，看到了許煙川留在桌上的糖罐，詩尤還沒回呢！他回身拿過糖罐，吃完飯找她去。「留白跟上啊！」
許煙川他們考慮吃什麼耽擱了會兒，此刻班裡只剩宋留白一人，他還坐在原處，神色晦暗難明。
... ...
漫大校區很大，有東南西北四個食堂。
葉自舒和詩尤早上去的是西食堂，西食堂樓下有個不小的咖啡廳，隔音很好，平時圖書館和自習室學生都比較多，她們倆沒課的時候就喜歡來咖啡廳自習。
早上和詩尤聊過之後，也不知是聊天內容還是吃了粽子的原因，葉自舒總覺得胃裡堵堵的。
來咖啡廳點了杯冰美式，喝了一上午，胃裡那股堵堵的感覺才消失了些。
下午課上要求分享自己最喜歡的攝影師，兩個人埋首做了一上午PPT，完全沒意識到已經到中午了。
還是葉自舒做完PPT的時候伸懶腰發現咖啡廳里人少了一半，看時間才反應過來。
「中午吃什麼？」她問詩尤。
「要不就在咖啡廳里對付了？」詩尤還沒做完。
「別吧，上次吃了意面，肚子痛了一下午。」葉自舒不願意，這家咖啡廳飲品還不錯，食品是真不行——不新鮮。
「你還差多少，不然我等你做完，我們去校門口吃。」都十二點零五了，她也不想去食堂搶飯。
「結尾了，算了，」詩尤點擊保存，「一說起來我肚子也有點餓，剩下的等會兒吃完飯回寢室做，走吧，」她把筆記本蓋上，「吃什麼？」
又把這個難題給還回來了，葉自舒也蓋上筆記本，「去校門口看看。」
... ...
今天降了溫。
一上午過去，江冰然自己的衣服已經幹了。
出了走廊迎面便一股涼風吹來，江冰然脫下外套，往前走了幾步還給許煙川，「煙川。」
許煙川穿著黑色短袖，見她遞來，沒說什麼便自己穿上。
「謝謝。」江冰然翹了翹嘴角。
許煙川只擺擺手作回應。
顧著宋留白身體，幾個人走得有些慢。
徐星火一路走，一路把糖罐搖得「哐哐」響。
許煙川一整個上午都沒吃東西，胃本來就餓得發空，徐星火還在旁邊製造噪音，他蹙起眉，「你幹嘛？」
「煙哥，」徐星火被瞪得有點兒委屈，手裡也不搖了，幾步走到許煙川旁邊，答非所問，「這糖好吃嗎？」
「不好吃。」就是很甜膩的糖罷了。
「那你知道，是誰送的嗎？」手機到現在都沒有反應，徐星火越想越氣，詩尤接近他，和他每天聊那麼多，難道是為了煙哥？
宋留白抬頭看向許煙川。
被捏成一團的便利貼，現在還皺在他褲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