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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對李婉宜做點兒什麼時,卻聽見隱約的人聲。忙抬頭朝那方向看了一眼後,眼珠子一轉臉上便換了個神色,哭求著李婉宜說,「行行行,算我怕你了,我現在就是要去和鈴姐他們會合。你跟我來吧。」

  李婉宜聽了抬頭看向他,半信半疑的同時,緊緊抓著他的手卻沒放。

  東子見狀「哎呀」了一聲又說,「放心,我答應你了就一定帶你去。快走吧!來人了!」

  說完這話後又朝更近了些的人聲處看了一眼,催促李婉宜。

  李婉宜雖說對東子的話不能全信,但現在能信的也只有他了。所以只好遲疑的鬆開他的手,但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東子,似乎只要他有要自己逃跑的跡象,便立刻不管不顧的重新撲上去。

  東子見她這模樣,心裡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後看著李婉宜又說,「放心吧,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帶你去,不會突然跑掉的。」

  頓了頓後見李婉宜還是那副半信半疑的模樣,便又嗤笑了一聲率先轉身朝前走了兩步,察覺身後沒腳步聲便又重新停下扭頭看向她說,「還站在那兒幹嘛?跟上啊?」

  說完不管李婉宜,又繼續完全走。

  李婉宜看著東子的背影,躊躇了一下後這才咬唇跟上。

  ——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至少……至少她得抓住最後一點東西!

  而走在前面的東子在聽見李婉宜跟上的腳步聲後,也冷冷一笑。那笑容融在黑夜裡顯得陰惻惻的。

  既然是送上來的「錢」,為什麼不賺?

  李婉宜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加上之前情緒浮動那麼大,其實早就餓了。

  等跟著東子好不容易走到一破敗的碼頭處時,人累得虛浮。

  但當東子指著碼頭處,扭頭對李婉宜說「得坐那條船去另外一個碼頭,到了那兒就能找到鄭淮了」時,她又一下子來了精神。

  立刻又跟在東子身上繼續往前走,快走近時東子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把拉住李婉宜嫌棄說,「噯,我可不會給你出船錢的,你自己拿!」

  「我……」李婉宜是跑出來的,別說是錢了,就連衣服都有些單薄。她見東子那麼說立刻抓了東子的手哀求,「管家,你先送我去找鄭淮哥,等到了地方我讓鄭淮哥給你船錢?我保證!一定不止給你一倍。……三倍!三倍好不好?!」

  東子聽了冷笑著甩開李婉宜的手,甩了她一個踉蹌,「我帶你到這兒已經很夠意思了,再說了,我和鄭淮他們原本就不同路,要不死你纏著我一定要叫我帶你來,我還懶得搭理你。看見停在那兒的船了沒?我上我的,你上你的。路不同懂不懂?沒錢趕緊滾蛋!」

  說完這話東子沖李婉宜一揮手便要往碼頭走。

  李婉宜突然想起什麼又抓住他說,「有有有!我有!」

  「有?有就拿出來啊!」東子得意一笑,之後才扭頭看向李婉宜,皺著眉滿臉不耐煩,「別耽誤我時間!」

  李婉宜趕緊將脖子上的金項鍊取下來放東子手上,滿眼期盼的看著他說,「這個!我有這個,可以了嗎?」

  東子在手上掂了掂,嫌棄的撇了下嘴後這才掀了眼皮子重新看向李婉宜,「……行吧,我給你買票。」

  李婉宜大喜過望,趕緊跟著東子繼續往碼頭走。

  到了地方後李婉宜才驚覺這麼個破爛的小碼頭,竟然烏壓壓的停了好些船。

  剛才遠遠的只看見黑漆漆的一片,這時走近後發現人不少,甚至在他兩走近時齊齊看來。

  那模樣讓李婉宜覺得,自己是誤闖了亂葬崗,驚動了原本呆立在這裡的鬼魂。現在正聞到了人氣扭頭看向同一個方向似的。

  這種透著詭異的恐怖讓她下意識的朝現在唯一認識的人靠去,期望能得到庇護。

  ——雖然東子也並不是個可靠的人。但聊勝於無。

  「噯?你躲什麼?」李婉宜剛往自己身後躲,東子便發現了。

  剛不耐煩的將她從自己身後拉出來,某個大漢便帶著另外兩人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

  看清是東子後「唷?!」了一聲說,「原來是東子啊,今天城裡可熱鬧了,不是在找你嗎?」

  「船老大,您就別開我玩笑了。」東子見著對方,微微點頭哈腰,「又得麻煩你了。」

  「麻煩沒什麼,不過……」船老大摸索了一下下巴後上下打量了東子又說,「你現在的穿船票可不便宜啊。」

  這意思東子懂,便笑呵呵的回答說,「明白、明白,我明白。」頓了頓後眼朝李婉宜瞥了一眼後意味深長的說,「錢我照給不誤,而且……還給您送份禮來,算是賺個小錢。」

  錢老大是個「明白人」,自然懂東子是什麼意思。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後「隨意「的朝李婉宜看了一眼,手在他兩人身上來回指了指說,「兩個人船票得加倍啊。」

  「不不不,她和我不同船。」東子聽了忙解釋。

  而李婉宜也在一邊附和點頭。

  船老大的樣子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李婉宜平時也許還敢耍耍小姐脾氣,但現在什麼依仗都沒了,不要太乖巧老實。

  「啊?不是一起的嗎?」船老大揣著明白裝糊塗,甚至故意湊近李婉宜,笑嘻嘻的問。

  一面問一面趁機打量她。發現竟然算是上品貨,眼裡閃過一絲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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